路灯悬在你头顶,丢下的光晕焗烫双颊,像个火球,指不定什么时候配合面前狮子怒吼掉下来燎烧三心二意。
你看看脚尖,知道衣上种下的阳光味道成了叛徒,还有那夸张的尺码,控诉得很彻底。
“朋友的”
“那小子的?嗯?”捏持透明保鲜盒的十指暗暗降力,盒子里新鲜草莓的呼吸瞳胧盒壁,附在上面,模糊了很久。
他发着疑问,清淡语气不肯透露喜怒哀乐,硬是耐心等你圆谎。
你伸手把碎发别到耳后,深知谎言在他眼里不过是儿戏。不过也不算谎言对吧,他——
除了朋友也不能是什么。
“跟我先上去吧,这里有眼睛”你擦过他身旁,抛下这么一句,等他同意。
“嗯”沉沉地抿唇
看来还是想听解释的。
客厅霎被灯光填满,一丝不苟的沙发和茶几稍带温馨。
“先坐,我去倒水”你把钥匙扔在鞋柜上,伴随清脆抨击弯身套上拖鞋,向厨房走去。
这里变了许多
金泰亨把保鲜盒放在茶几上,左右环视屋子。当初给你挑房间的时候一眼看中了这间,他知道前面的阳台你一定会喜欢,透明的落地窗,半纱窗帘,应该和你描述里相差不远了吧。
咖啡桌上摊开还未来得及合上的书,页脚浸黄。他把它从桌上拿起,不远处将漫的水声稀拉。
《傲慢与偏见》
“嗯?”
最近是怎么了?总喜欢一些外国文学,上次那本《简爱》应该是读完了,刚读完就看这个,不会显得突兀么?
截然不同的爱情色彩。
哪一种属于你?
“你看过?”你把水杯塞进他手里,打断他悄无声息的寻思。
“没,我不看这些。”他把书放下,灌下温和来滋润低音。
“也是,文件够你看的了”他低着头喝水,明显的半搭不理。
你松口气,知道自己最好不要含糊其辞,开口替代无关紧要的话题。
“今天练舞浑身是汗,所以才穿了别人衣服”
你鼓着腮帮眼里充满诚实,一副委屈不说强忍的态度。
“那小子不简单”他按住唇角被你惹起的笑意,无奈放下金队长生人勿近的姿态。
“我查过他,R显示说他干净,我就没怎么想,只是你们从哪里找到这位少爷的?”
“资料是资料,可以改,干不干净,他自己要来,你还是小心”
“他自己来的?”手里的杯子颤晃,水漪涟涟。
“是啊,不然一个贵公子真能跑这里来当个舞蹈老师?”
“可——”
“金家的流堂和田氏的釜乐,两家在三年前捧红一批艺人,后来解约,除了朴智旻在流堂发展态势不错,回到釜乐的不是被封杀就是隐退,股价直降。”他打开手机递给你
“流堂这么大的后台,直接动釜乐不是一了百了?”
“可它没动”
“或者说”他指指手机,示意你往下滑。
“那是次警告”
指尖滑到底,白纸黑字上条条合约钉钉两家合作事实。
都是近一年的
“流堂对‘穷奇’而言,不是一个虚壳就是一个渠道。金硕珍名下股份涉及众行业,演艺实在算不了什么。”
“你意思”
你顿了顿,放下手机沉思
“釜乐不干净?”
他拿过你手里的手机,按下锁屏键,舔舔嘴唇。
“至少,在我这里不干净”
他走回茶几拿起草莓,挑出一颗任他划切。汁水溢出言语,流淌在奶色丝绸上,鲜染他下唇。
“都是畜牲”
“后天去见金南俊?”你站在他身后倚着厨房门看他洗盒子。
“是,金硕珍来接”
“嗯”机械化的同意藏进清水,皂起白沫消化着五官变化。
“准备好,做完这次就回家看看,伯父还是很担心你的”
他倒扣盒子抖干净水珠。
抖出旧首
“我爸”陌生字眼卡在唇齿,长长缄默希望他善解人意。
“方伯父挺好的,只是常常打电话来问你怎么样”新鲜草莓被他放入盒中,盖好盒子放到一旁
“他很想你”
我也很想他
“好了我走了,该睡觉了”他不等你鼻尖通红就转身拿起外套欲开门离开。
你缓过神,擦拭鼻尖。
“我送你”
“不——”
呼之欲出由你兜里振动剪断,你掏出手机,瞟到联系人时却陷入犹豫。金泰亨看出你的难处,停下步伐,示意你先接电话。
不断的震动催促你摁下通话键
“喂?”变色的眸光跑向某处,悄悄被装进对面人心里
“我在楼下”
蜜音调酒醉人
丰溢奢气弥新
“好久不见,我的方小姐”
原创@尘事未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