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我会下令将你禁足在府里"沐倾月说的绝对。
温惜言还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此刻再多说也无益。
不多时沐倾月的暗卫就带着温惜言离开。
女帝不会轻易放过温家,下旨赐婚无非就是想膈应自己。那温惜言便只能禁足了。再者她早已做足准备,此去凶险,变数未知。她不想赌。
她感到非常疲惫,下意识的便往正君君清的房子走去。
上官君清睡的得并不安稳,醒了以后便呆座着等沐倾月。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沐倾月还会不会回来。
"倾月……"
沐倾月推开门,看到上官君清坐在床上,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和担忧。
她走到床边,坐下,轻轻地握住了上官君清的手。
"怎么不继续睡,天凉,呆坐着容易风寒"
君清那纤细的手微微颤抖,却努力保持着平静。他的眼眸中盈满了的泪光,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
上官君清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你明天又要离府,路途凶险,我放心不下你”
沐倾月心中一暖,将上官君清拥入怀中:“不用担心我,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上官君清靠在沐倾月的肩膀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妻主,我会打理好府中等你平安归来。”
”嗯“沐倾月向来清冷,说不出太多安慰的话术。
她缓缓起身,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一步一步走到窗边。窗外,清冷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她静静地望着那一轮明月
“卫澜”,她轻声呼唤。
沐倾月眼前立马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那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几乎在瞬间就出现在她的身旁。只见那身影动作敏捷,迅速跪下,神情恭敬地回应道:“属下在”。
卫澜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她的目光,他的身体紧绷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命令。
她微微转过身,目光落在卫澜身上,沉默了片刻后,终于开口说道:“你留在府中替我照顾好正君安危“
卫澜瞪大双眼抬起头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主子,我……”
主子此行不带上自己吗?为什么?
沐倾月微微皱眉,打断了他的话:“这是命令,不得违抗。”
卫澜咬了咬牙,低下头去,应声道:“是,属下遵命。”
沐倾月重新看向窗外,低声道:“此次离府,不知归期几何,府中之事,就拜托你了。”
卫澜神色郑重:“主子放心,属下定不辱命。”
沐倾月摆了摆手:“下去吧。”
卫澜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沐倾月转过头,看着床上的上官君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走到床边,坐下,轻轻地抚摸着上官君清的脸。
上官君清握住她的手,说:“妻主 ...倾月...”
沐倾月微微一怔,看着上官君清那眷恋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柔情。
“睡吧。”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上官君清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沐倾月替他掖了掖被子,然后在他身边躺下,轻轻地拥着他。
夜,很静。沐倾月却毫无睡意,她的思绪飘向了远方。此次离府,前途未卜,她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什么,但是无论女帝有什么阴谋,她都会不会惧。
不知过了多久,沐倾月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困意,她闭上眼睛,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沐倾月收拾妥当便启程出发。
沐倾月前脚刚走,晨醒问安的辰意便向君清提议去看看被禁足的温惜言。
正君之前尚且能对他一个名声败坏不受宠的侍妾如此宽厚,也定然不会拒绝这个提议。
上官君清思索片刻,点头应允。两人来到温惜言被禁足的院子,辰意看着紧闭的房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上官君清温和地笑了笑:“来都来了,怎么还犹豫了”
辰意无奈,只得推开房门。屋内,温惜言正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发呆。听到声响,他转过头来,看到是上官君清和辰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见过正君……辰意哥哥"
上官君清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你在这可还好?”
辰意也跟在君清身后回礼。
温惜言苦笑一声:“多谢正君关心,我无事。只是……”他欲言又止。
上官君清明白他的心思,安慰道:“你且安心在府中待着,妻主自有安排。”
温惜言沉默片刻,点点头:“我明白。”
上官君清看了看屋内的陈设,又道:“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告知我。”
温惜言起身行礼:“多谢正君。”
他目光不自然的看了一下辰意,两人目光对视一眼,随后对着君清开口道:"正君请先入座,臣侍为您沏茶"
上官君清微笑着点点头,在桌前坐下。温惜言熟练地摆弄着茶具,为上官君清和辰意沏了两杯香气扑鼻的茶。
"正君,请喝茶"
温惜言恭敬的将茶盏递到上官君清面前,君清接过茶,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寒意,却只是淡笑的问道
"这茶,放了药吧 "
卫澜警觉的下来,接过茶盏闻了闻,随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温惜言,点了点头。
温惜言吓得手都抖,赶紧跪下
给正君下药,妾室敢谋害正室,这样的罪名莫说出去,打断腿赶出府都有可能,更何况他现在的处境。
上官君清看着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的温惜言,语气依旧温和:“起来吧,说说为何要这么做。”
温惜言不敢起,抬起头对君清对视。
"此去疫地,臣侍始终放心不下,不愿禁足于此,臣侍半生所学的医术,总能帮着一些,陛下如若想让妻主死于瘟疫之下也不用担着容不下妻主的骂名,太医院的主子始终是陛下……"
上官君清皱了皱眉:“你可知,你的行为可能会给你带来怎样的后果?”
温惜言咬了咬嘴唇,坚定道:“臣侍不悔。”
其实说是不悔,温惜言完全可以留在府中照顾母亲见一步走一步,不用如此冒险。
可是总有一种让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念头驱使着他前去。
许久,上官君清才叹了口气,沉声道:如此……卫澜,你护住侧君同去吧”
卫澜扑通一声跪下,神色焦急:“正君,主人吩咐了要保护您和府中安危”
“你把手下的暗卫八成留在府中守候,安全送护送侧君去到后赶回来便可。我左右不能为妻主分忧……惜言过去留个后手也好”
卫澜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上官君清的眼神,只好无奈应道:“是,正君。”
温惜言感激的叩头:“多谢正君"
上官君清起身扶起温惜言,叮嘱道:“此去务必小心,切记不可逞能”
温惜言点头应道:“正君放心,臣侍定当小心。”
上官君清又看向卫澜:“卫澜,你要保护好侧君的安全,不得有任何闪失。”
卫澜心情复杂,拱手道:“属下定不辱命!
两人离开禁足处后,辰意默默地跟在身后,心中满是愧疚与担忧。上官君清看着心虚的辰意。
"是你故意把我带过来这里的吧"
辰意见瞒不过,便点点头乖巧的跪倒在上官君清面前。
"臣侍知错,这些不算什么,那日他帮了我那么多,我自然得做些什么,但是辰意绝无要害正君的意思,辰意算计了正君,请正君责罚"
其实正君的态度着实令他没有想到的,他也觉得愧疚。不该用这种方式去做,正君宽厚明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便会做出最恰当的抉择。
他又一次庆幸自己虽为侍妾,但是却有一个如此明理的正君。多少正室会厌恶心机多的妾室。只怕换作别处,早早就将他用内宅手段折磨得不成样子。只怕这次正君就算要动怒责罚,自己最重也只是领十几记竹板疼上几天而已。
上官君清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辰意扶起:“我知你是为了报恩,只是日后莫要再如此行事。今日之事,就罚你回房面壁罚站半个时辰思过吧"
辰意听后没忍住笑了一下,笑着应是, 臣侍领罚。心里感慨正君还是仁慈,这点惩罚更像是在逗一个小娃娃。
“惜言此去,也不知是福是祸。但愿一切顺遂,妻主能平安归来。”
上官君清看着天感慨道。
回房面壁的辰意倒是乖乖的,正君还特意吩咐了把碳火加足,房间都是暖和的,半个时辰一下子就过去了。
正君还吩咐了下人备好了水为他洗脚按摩,生怕他站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