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该要学会勇敢去面对自己所犯下的过错,去承担自己所犯下罪虐。所谓的惩戒不求何时,最终都会以不同的方式回报到曾经犯了错的人身上。
漫天的倾盆大雨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霹雳吧啦的砸在了透亮的玻璃上,黑夜无边际的被这场突然造访的雨势而打破。空荡的房间里床上俨然睡得并不是很安稳的人,此刻被一阵震天响的雷声吓得惊醒了起来。
窗外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房间内一片空寂,暗淡的房间因为窗外的恶劣环境而影响的一阵诡异。肖燃有些难受的按了按自己发涨的太阳穴,伸手摸到右手边床头柜第三个抽屉夹层里偷偷被自己藏溺起来的方盒,随意的抽出来一根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香烟,直接点燃。不带有任何迟疑的送到了嘴边,随后丝丝烟圈绕着那人好看的眉眼变幻出一圈朦胧的圆圈。
这样颓然的夜晚映衬的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可怜虫,小孩被林国安叫回去了。平常那个静谧的夜晚有了安眠药的助眠也不算睡得太差,可是,自从小朋友知道自己依助安眠药开始过活后,就开始各种的给自己甩脸色,发脾气甚至强势的将那些药物背着自己全部都销毁的了无踪迹。
就连现在自己手中拿着的香烟也被搜刮的干净,方盒里的这几根还是背着小孩在剧组时偷偷藏溺起来的。为的也是以防万一在有这样令自己难以安眠的夜晚,也好有一个可以暂时麻痹神经的抑制剂。
暗淡的眸子没有一丝的光,肖燃有些木讷的吸着手中的香烟,直到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那些被短暂消弭的惶恐,一瞬间又仿佛回到了自己的面前。雷雨交加的夜晚,女人凄惨的哭声,手上黏腻的猩红血液,网络上漫天的无边谩骂。这些都是吞噬自己理智的唯一一条防线。
一瞬间那些白日里强势伪装之后的逞强就像是一道瞬间破碎掉的玻璃罩,突然间轰塌的外表将柔软的内里刮刺的体无完肤。肖燃目光呆滞的望着床头柜上突然间亮起来的屏幕,又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僵硬的表情死死的盯着那个亮起来屏幕,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去拿起近在咫尺的手机。
这些年一直以来那场惨烈的过往,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深渊。每当这样的雷雨天时,它总会清晰的映现在自己的面前。催了命一般的手机来电,还有母亲被鲜血染红的冰冷躯体。自己被堂而皇之赶出肖家的狼狈画面。
每一幕都是刺伤自己的可怕利器,每一次回忆也都会令自己心痛到窒息。
就这样僵硬的呆了一个晚上,直到天空开始慢慢的显露出一丝的鱼肚白,肖燃才有些迟钝的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机械的滑屏解锁向昨晚的未接来电人回电了过去。
还未响几下,对方便迅速的接过了来电,不一会儿一道低沉的男声便响了起来:“小燃你昨晚没事吧?”
呆愣的僵了一会儿,肖燃才有些迟钝的回应道:“嗯,没事。”
:“找个时间,我们见一面吧!叔叔当年的车祸经过有了新的进展,涉事的其实还有另一个同伙,恰巧这个人还活着我……”
:“在哪儿?”
:“嗯,……”
:“会面的地址发给我。”
肖燃有些急切的冲着对面的人喊道,丝毫没有半分的冷静。
对面的男人只是沉寂了片刻不一会儿便将见面的地址发了过来,慌乱的身影在挂断电话,起身时眼前闪过一抹眩晕,直到踉踉跄跄的伸手扶住了床头的衣柜才不免于自己突然间过于狼狈的身影。
狂风骤雨初歇,呼啸而过的寒风将这个城市袭击的异常狼狈,就像如今的自己一样满身充满了晦暗的隐晦之气。只是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包裹的严严实实拿着简单的行李和护照便离开了公寓向机场的方向赶了去。
订了最早的航班,当登机之后飞机开始起飞,肖燃的整个脑袋都是懵的,脑海里所想的全部都是刚才那通对话,以及对话里所表露的内容。
这场充满了血腥的噩梦,终于在这一刻仿佛有了一个可以宣泄的出口。那些无边际的黑夜有了一个可以令自己透气的缺口,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委曲求全所遭受的一切磨难也仿佛一瞬间得到了安慰。
一路忐忑难安的到了程昊所说的地址,LD一座郊外的破旧二层公寓式的老房子里。过于荒凉的旧房子门外依稀种植着一些稀稀拉拉并不是很繁盛的花种,青灰色的石砖台阶上面也因为主人的懒散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一双占满了泥土的休闲运动鞋踩在上面,扬起了一片朦胧的灰尘。
只是焦急的身影并不是很在意此刻被灰暗的石阶所沾染了印迹显现在并不是很干净的米色休闲外套上。她有些急切的推开了沉重的老式大门,步伐急促的向有些空荡的大厅走了去。
刚才在来的路上,程昊已经提前动身派人来到了这里,所以肖燃来之后才会没有任何阻碍的直接冲向了公寓的正厅。
一间被堆满了杂物的厅堂,七零八碎的旧衣服零食袋子,还有散发着各种奇怪气味的发霉一次性速食盒。沙发上堆满了各种脏乱不堪的旧衣服,肖燃有些慌忙的越过了脚下的阻挡物向客厅右侧的卧室走了进去。
卧室的情况不比客厅的好多少,只是这些并不是肖燃所在意的重点。她现在最关注的只有被束缚住了手脚,缩在床角的男人。略显蓬乱的头发一身脏兮兮充满了恶臭一般的乞丐服将男人略显消瘦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
男人有些狼狈的低着头,缩在角落里手脚被绑住,嘴巴里塞了一块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旧毛巾。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看不见脸上的神情,肖燃有些愤懑的望向一旁的另一个人影,语气冷淡的说道。
:“把他嘴巴上的毛巾取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他。”
:“对不起,程总还没有来我没办法现在私自作主。”男人有些机械的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