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不平凡的一天终于来临。因为今天是我们夏令营的第一天,是同学们集合,并且互相认识的第一天,是迎接高中生活的第一天。 这一天,真是承载着太多不同寻常的意义。 下午1:30,同学们怀着无比憧憬、无比喜悦的心情,带着N多大小不一的行李来到了五中。在公告栏里找到各自的名字,却是相同的班级,实在是有缘啊。接着,便来到了各自的寝室。真是有点大跌眼镜,比想象中可差太多了。不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大家开始擦擦床铺,擦擦柜子,洗洗被子,洗洗凉席,叠放东西,不出三两下,便完成了各自的任务。室友们虽然不认识,却也还是会互相帮忙,偶尔闲聊几句…… 快到了3:00了,漫步在校园里,享受着“春”光,直到到达教室。看到孙老师坐在教室里,一脸严肃,不过蛮朴实无华的。也有不少同学已早早地坐在教室里,有的一脸郁闷,有的聊得正起劲,有的似乎很害羞,保持着沉默,还有的抬头望着天花板或是埋案伏首。 在孙老师几句话语之后,便开始了我们的清洁之旅,也就是班级大扫除。同学们踊跃参加。桌脚与大地亲密接触所发出的“咔嚓”声此起彼伏。大家挽起袖子,像拉紧了弓的箭般正蓄势待发。首先是扫地,我们班的大力士那纯熟的扫地功令人惊叹,三两下就把那些顽固的垃圾送入了“家”。紧接着是第二步骤:刷地。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花儿乐队的那首歌:“我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真是太符合此情此景了。“水来了!水来了!”一位同学气喘吁吁地叫道。“快点,冲这里。”“我也来帮忙吧。”“我们擦窗户吧。”……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心里真是高兴,也因为孙老师不辞辛苦地加入我们之中。虽然热死了,累死了,脚酸死了,都不减我们的热情,可见为班级贡献自己的一份力是多么值得,多么快乐啊!我为我们班而自豪,而骄傲。最后,看到眼前崭新的教室,整齐的课桌,我们笑了。那笑容如花般灿烂,如阳光般耀眼。因为付出有了收获…… …… 伴随着铃声的想起,我们结束了这美好的一天。佛说:“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前生五百次的擦肩而过,才换来今生的一次相逢。”可见相逢便是有缘,所以我们要好好珍惜相处的每一天。
第二节
一年了,离开渝中区我生活了十年的人和街;一年了,心中只有无尽的思念。我的母校—人和街小学就座落在街道一旁。当初信誓旦旦地向老师保证,一定要常回去。却总是因为时间关系,只回去过两次。
还记得第一次回去探望老师的情景。2010年教师节的最后几个小时,几个好友相约班主任门前,大家的千言万语和见到老师可能产生的兴奋在此刻化为了紧张:谁都不肯去叩那扇门。相互推让一番后,我去叩门,却发现老师没有在。
紧关冰冷的铁门与防盗网告诉我们,老师还没有回来。同学们的心,瞬间被冷却,没有人肯离开,大家执著地在夜色中等待。
老师回来,将我们引进门。我找到往日听老师讲课的座位处,思绪万千地坐下。
同学们一一被询问了近况。
她的目光看向我。她说:“女儿,你瘦了!”
我只是微微笑笑。
她的目光转向我身边的陈同学。她哈哈大笑道:“哈哈,我的乖儿子!”
同学们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她身上,且充满了疑惑。然后又看看陈同学。陈同学用他那无辜的眼神“回敬”每一个人。大家被陈同学“无辜的眼神”逗乐了,一个二个捧腹大笑。
老师的话唤起了我们的回忆。“才接到你们班时,一次大扫除柏霖被我批评了,他正想给我还回来,结果被我的气势吓到,再没有吵过。运动会男子八百米没人报,我叫他去。他先是不乐意,后来我跟柏霖讲,我说:‘儿子,你就算是走,也要走到终点,绝不能弃权。’他真的就是坚持走到最后。体育老师说他边走还边笑着的。我把这件事帮他改成了‘万能作文’,你们也写过。”
我们大笑,知道这件事一直是张老师津津乐道的话题。
童和豪这对“冤家”又开始调侃对方了,他俩是对爱开玩笑的朋友一直是我们班的“活宝”,惹得大家哄堂大笑,眼角却隐隐荡漾着泪光。懿说出大家心中的感慨:“好亲切,好温馨。”仿佛又坐在同一个教室里学习。
不知是谁,拿出老师布置给我们完成的种种作业,我们明白了老师为我们初中接轨而付出的种种苦心。千言万语浓缩成一个拥抱。
快到十一点了,张老师再三催促,我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老师送我们到楼下,她对我说:“女儿,好好努力!”
到了小学校门前,该分别了。
校门外的记忆,清晰可见。“众人划桨”雕塑在,篆书“人和”二字的巨石在,“人”字校门在……大家却又再次在这里分别。有些不舍。我拥抱每一个人,用“晚安”与每个人道别,自己却泪流满面。朋友们,再次见面时是多久呢?
回家路上,我一直在听FM103.5重庆故事广播,正是22:00-24:00的《夜色倾听》,DJ非凡用他那温暖的声音说“来自姜育恒的《再回首》。希望送给每一个人……”
然后信号被屏蔽出现一阵杂音,让我思绪杂乱起来。
接着歌声变得清晰,我的心也静下来。
歌声在车厢内回荡:“再回首,背影已远走;再回首,泪眼朦胧,留下你的祝福,寒夜温暖我……”
听别人说,我们的学校原来本是山地,所以现在学校里的树还比较多,而楼梯也多。记得我第一次来一中,也就是高一进学校报到那天,我感受最深的就是楼梯多,而且似乎总是有爬不完的坡,走到综合楼就觉得很累了。而现在都已经习惯了。
校园里的香樟是比较多的,还有其它一些我叫不出名的树。我喜欢香樟,它似乎很普遍,很多地方都有,但是我又觉得它普通而不平凡。也许所有的树本身就都是不平凡的吧。我喜欢偶尔摘几片香樟的叶,轻轻地闻一闻,它的香不像檀木香那样让人沉迷,它给人的是一种清爽的感觉,闻了后我觉得很精神。
我现在高三了,只有八十来天就高考了。校园里这些熟悉的朋友——香樟,他们陪伴了我三年。我要离开一中了,我舍不得许多师友,也舍不得这些香樟,又或许我留恋着一中所有的草木。
这几天早上从寝室出来,从那些香樟树下经过,总有些别样的情怀。不知道自己是留恋些什么,又或许是在感叹什么。我一边走一边看地上的败叶,又时不时抬头看树上的新叶。地上的叶苍老而并不枯黄,新叶是那种似乎可以掐出水的绿。耳边偶尔传来鸟鸣声,清脆得就像香樟的叶一般干净。鸟鸣声脆得悦耳,叶绿得自然,丝毫没有不和谐、造作的感觉。
中午吃过饭回寝室时又要从香樟树下走过。现在是春天,所以它的叶还很嫩,阳光洒下,就像叶本身闪烁着光,晶莹的绿。有时候,我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蔓延全身,我想这些稚嫩的叶儿本也是如此可爱的生命。见着地上的落叶又不禁悲悯起来,为何如此匆匆飘落了呢?为何不肯再多陪我一季呢?是它苍老了么?又或者是我要离开了么?我自知生命不过一瞬,总会有尽的时候,也许又要感叹“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了吧。
雨天的香樟是最美丽的,她在烟雨中像极了一位婀娜的少女,淡淡的雨雾轻烟般缭绕,似乎是她披着白色的轻纱,雨水润湿了她的发,又顺着她的发丝滑落。晶莹的雨水又像她眸中凝滞的泪水,在我不经意的一瞬间,她微微眨了下眼,我看见她的泪珠儿落了……风吹着,她舞动着她的腰肢,舞姿曼妙;烟雨迷蒙,她就是那位结着愁怨的丁香般的姑娘。
一眨眼三年,不知多少次从她身旁匆匆走过,来不及回头望她一眼,又不知多少次独自踱着悠闲的小步徐行,轻轻摘下一片叶,寄与我最深的情。它有过多少晴天,又有过多少雨天?它又有几度枯荣?香樟,我还能在你身旁经过多少次呢?我想我该提前与你道别了。落叶新叶,枯荣几度。叶落了,叶又生,年华老去了,不复返。落叶是诉说着年华易逝,人生易老,新叶却显示着无限的青春与力量。也许人也该如此吧,只有不断更新才能永远青春,永不苍老。别了,香樟,谢谢你告诉我不老的秘密。我知道了,我该学会转换不同的生命形态去挑战那些未知,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在老去的岁月里做个不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