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内,大片的夏花开得繁盛,花团锦簇,实在撩人。
仲夏,在这个时节里,赏花当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园内歌舞升平,着实与这美景不相衬。
饮了不少酒,言锦觉得脑袋发晕,面颊上也泛出淡淡的粉色。今日放纵了些,酒喝得多了。不知这皇帝究竟是何意,召了这么多朝廷重臣。不过这水帘当真是凉快。元音在心中埋怨,这宫中的女人平时见不着男人吗,一个个的,一有什么劳什子宴会,一个个的抛媚眼,也不怕把那眼珠子抛出来。
元音俯身替言锦斟酒,刚立起身便见过中间那个舞女朝言锦抛了个媚眼。心中无语更甚。
心中一阵恶寒,元音下意识地望向言锦:眉目秀而不媚,眼睛像天生笼了层水雾,面上无任何表情。一袭水青色的长袍更添了几分寒凉之意,三千墨发用发冠笼得一丝不苟,桃花眼天生微挑。
清冷孤傲,绝世无双。
嗯,小姐,不对,公子生得如此好看,穿着男装,仍是上上之姿,倾慕者多也不足为怪。
言锦自然看到了,淡淡住那舞女的方向瞥了一眼。那舞女顿时娇羞,舞步微乱。
不过当场人人心怀鬼胎。无人在意。
终于,言锦忍不住,朝对面不远处望了过去,一时怔愣。那个男子仍直勾勾地盯着她。一身月白色的锦袍,墨发亦是相得益彰的用一根白色玉簪松松挽住。
至于容貌。
应该是言锦见过最好看的。
的确好看,五官十分精致,那双凝人眸子更是好看,琥珀色,像撒进了轻柔又明亮的暮色,又像涟漪了一潭清水。
朗艳独绝,世无其二。
眉目闪烁,灿若星河。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许是不曾想言锦会望过来,沈落辰怔了一瞬,继而一笑。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一笑倾城,不过而已。
笑起来当真是好看。那抓着白玉酒杯的手甚至比得上那白玉。
言锦配合的举了举酒杯。
那个人,应该是在哪儿见过。
尤其那双眸子,琥珀色的,很漂亮。
一时想不起来。
起码,在她拥有的记忆中,未见过。
言锦想过去,坐在沈落辰旁边的空位上,这时却听到一鸟鸣声。
罢了,有事。
此舞一尽,言锦起身向南帝行了礼,缓缓开口道:"陛下,微臣不胜酒力,就先行告退了。'
南帝未曾挽留,摆了摆手。
言锦转身时不由自主向后望了一眼,他仍在看着她。
压下诧异,言锦亦冲沈落辰笑了笑,眉间似有万千风华。
出了御花园,元音开口问道:"公子,您与那人熟识吗?”
"不识。"
那您还冲他笑。
公子竟冲人笑了,元音反应过来愣了半晌。还是男子!
的确不识,却有种相识之感,以前,应该熟识。
言锦只管向前走去。
未曾注意到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望着她清丽的背影,满是温情。
缠倦又迷离,渐行渐远。
阿锦,阿锦。
出了宫门,入眼便是一辆红色的马车,马车轴边镶了金子。午时太阳灼热,那金子在照耀下十分惹眼,金灿灿的,……黄澄澄的。
言锦无语地揉了揉眉心,方才喝了不少酒,脑仁有点疼,出门这一幅"美景"。
眼睛也疼。
言锦强忍住没有抽嘴角,道:"元音,你且先回丞相府。”
元音使劲眨了下眼,抽了一下嘴角
行了礼,默默地退下。
言锦不急不徐走到马车前,即时一只好看的手拔开了帘孑,另一只手也伸在她前面,想是要拉她进去。
言锦望了一眼那车夫,嗯,拥有足够的胆识与勇气。毕竟这种车也敢驾。
于是乎。然后,
言锦毫不犹豫伸出一只手,用足了劲狠狠地拍在那只伸出来的手上。立马见红。
手的主人立马抽回了那只手,另一只手也极快地撒了帘子,手的主人在里面"嗷嗷″直叫。
言锦这才上了马车,不急不缓地坐下。某人以幽怨地眼神盯着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言锦丝毫未曾动容,慢慢理了理衣服,准备一幅继续看某人做秀的样子。
谁知闻珏改变了策略,翘了翘兰花指,羞涩一笑,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帕子掩住了口鼻:″小锦锦,几日不见,越发的好看了。″
……小珏珏,几日不见,越发的骚包了。
她能这样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