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到了除夕。
孟修被陆巡从军营带了回来,一张幽怨的脸黑了几个色号。
陆巡问过他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或者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可是孟修出口,他越听越迷糊,直到那人兴致勃勃的拿出那幅画,脸上眉飞色舞地开始吐沫星子乱飞。
陆巡只轻飘飘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不作就不会死,孟修啊,还真是活该没作死他。
孟修哪有我那么完美的人..看,这画多好...哪做错了啊..
孟修嘿,陆巡,等等我。
陆巡加快了步子,旁若未闻,丫的,别跟着老子,拉低智商,这些年是怎么在苏淮身边活下来的,简直命大无比。
这货还执迷不悟。
孟修我就说大人一棵树上吊死,还是棵挂了牌的树。季小姐是好看,但也不能抢啊。是不是?
陆巡啧了一声,暗道傻缺。
陆巡只要是大人想要的,就一定是大人的。
孟修虽然大人是咱们主子,但也不能不明是非啊!陆巡,我看错你了。
陆巡:......
陆巡眼角猛抽,面无表情的移开目光,迈开步子大步离开。
孟修陆巡,你干嘛去?
陆巡继续不明是非,帮大人追季小姐。
孟修......
当他没说。
管家陆侍卫。
陆巡怎么了?
管家迟疑的看了孟修一眼,看得孟修莫名其妙,然后把陆巡拉到了角落里,一副生怕被孟修看见的模样。
孟修嘴角一阵猛抽,他还真是无辜。
随后识趣的离开了院子。
倒是陆巡眉头紧皱,对他的行为不解,同时有些不悦。
陆巡此事跟孟修有关联?
管家点了点头随后又猛摇头,神神叨叨的模样。
管家大人让你去准备准备这些。
说着把单子递了上去。
陆巡打开单子,浏览后大致明白了些什么,只是心里疑惑更深了。
陆巡孟修跟我同行,不是更快一些。
管家大人先前也这样说,不过被我给挽救了。
管家笑嘻嘻的看着他,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继续给他解惑。
管家一看孟修那孩子就是个调皮捣蛋的,他天天跟着季小姐,肯定会生些不该生的心思。
说着又往陆巡那边凑了凑。
像个八婆。
管家你看他送回来的情报,动不动就是在挑拨季小姐和大人的关系,这样下去,大人什么时候才能成功。这件事可不能让他插手。
陆巡默了默,点点头。
陆巡说得有理,我马上去办。
管家我会看紧孟修的。
陆巡:你还真不用这样费心思。
终究他还是没说什么,果断出府办事去了。
孟修:我可真冤。
房中。男子披着银白云纹大氅,里面仅着中衣,墨发披在肩上,手里执着一本诗集。
孟修推开门时卷进的寒风钻进脖颈,他猛咳了一阵,等平复时,如玉的脸上染上一抹绯红。
孟修属下参见大人。
苏淮嗯。
苏淮拿起一旁的茶盏,轻抿了一口,凉意在舌尖散开。
那杯茶,不知何时。
已经凉透了。
孟修不知大人要安排属下做些什么?
苏淮这才将茶水放心,眉头紧皱,轻咳了一声。
苏淮泡壶热茶送来。
孟修:???就这,就这??
他好歹一个灵魂画师,身怀绝技,武艺高强,居然叫他去烧水。
孟修是。
你官大,你说了算。
孟•真卑微•修
苏淮执笔,在请帖下落款,只是眼神幽深,看不清那人的心情。
随后递给了旁边的小厮。
自上次季阮和苏淮碰面以后不过两日,苏淮就遣人将季宥送了回来。不过是秘密进行,即使是季家也只有季阮,季父,季母知道罢了。
季阮先是惊喜,后面就只剩下担忧和愧疚。
苏淮救了季宥,而她只有误解和狠绝。
季宥说:“阮阮,苏淮并不是你所想的那般不堪。”
一晃过去几日,季阮总是出神,梦境中一些片段不停出现,却始终拼凑不出她想要的答案。
萧容处事淡漠,但是对一双儿女总归是好的。
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亲手为季阮做了件冬装。
瑰红的颜色本就喜庆,穿在季阮身上更是把明艳发挥到极致,长裙摇曳,更衬得她肤白如雪,桃李不及。
她只带着一套千叶攒金牡丹的首饰,贵重却不显媚俗。朱唇点绛,笑容明媚。
雾月被她突如其来的笑容迷了眼,回过神时,耳尖仍旧通红。
雾月小姐有什么开心的事?
季阮将信收进袖子,敛住了笑意,看了雾月一眼。
季阮出府,难道不是件开心的事?
雾月出府!?当然是开心的事。我快在府里闷死了。
季阮准备一下,我们晚上出去。
雾月可今日是除夕,夫人刚才来人交待,晚上请小姐过去用晚饭。
季阮今日怕是聚不成,父亲方才匆匆出了府,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瞧着带了母亲一起。
雾月奴婢现在就去准备,争取早点去,多玩一会。
季阮轻笑,心里愉快的紧,她许久没有出府了,若不是萧煜说带她出去玩,她怕是要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