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刀“扑通”一声跪在格蕾丝面前,“很抱歉,克鲁斯的走都是我的错,请原谅我。”
格蕾丝颤抖着身体,昂着头强忍着泪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再见面,只是路人。”
她捂着嘴跑到大树下,用拳头擂着树皮,不间断的,夜以继日地擂着,树倒下了。她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难以想象,霎那间,神智清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被已被泪水浸湿的被子覆盖着,拳头的疼痛感愈发明显,看着已发紫的拳头,一脸懵逼。猛回头,凹陷的床头柜使之已然明了。
克鲁斯走后,她总是会梦到有关克鲁斯的一切。她很清楚,这又是未眠的一夜。
次日傍晚放学后,格蕾丝一个人走在人行道上。左手边,门面店挨个分布着;右手边,流水游龙的大道。格蕾丝正心不在焉地走着,右手边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下子引起了注意,逆行的江逼刀正骑着小破电动车慢腾腾地从她右手边晃过。本就沮丧,这回更来气了。
愤恚地把头转向右边,斯须“百货商店”四个大字映入眼中,
“老板,来一袋图钉。”坑奋道,“不用找了!”
一路小跑,尾随到了刀主任家楼下……再一路蹦到了家中。
楼下的鸡打着鸣,江逼刀从楼下荡下来。“妈妈的,哪个下贱的东西乱撒东西!”费劲地从车上退了下来,只得步行在坑坑洼洼的人行道上。
一路上,江逼刀心中不停歇地骂着,骂着,看谁都觉得是始作俑者。
“白白折了一辆车,本来就破,我是懒得修了,还费钱,妈妈的!”晚上放了学走在路上,依旧是喋喋不休地默骂着,“我一定要把失去的拿回来,”低着头骂着,盼望着撞大运,拾到些值钱的玩意。
蓝色的传单——“斯特补习班孩子成功的必然选择”——转瞬间让他醍醐灌顶。
回到家,打开了一个多年未住人的空房间:黢黑的墙面,裂开的地板,头顶一盏白炽灯。“等我明天再搞几张桌子,一个补习班所必备的就完成了。”他不由得扭了扭屁股,自己对着自己鼓着掌。
照着计划,很快“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吃着早点,刀主任看着手表,默数着。“好,安静,我看同学们都到齐了,说个极其重要且有意义的事情,我开补习班了。最后那几排成绩差的学生都自觉一点,成绩那么差,还不速度来我的补习班?价格也很合理。”
当天晚上搬了一个老爷椅到补习班,静躺着,望着门檐下。
将入眠之际,敲门声传来,意识立时清醒,随之欣悦写到了脸上。
“韦恩,斯诺克快进来!快!”手指着前方,继续说道,
“快!快找个位置,随便坐,随便坐。”
但——喜悦感不久后便全无,“什么狗屎,才二个人?”说着翻出了班级成绩单及家庭号码本。
“请问是凯奇的妈妈吗?有个补习班……”
“请问是卡萨的母亲吗?你家孩子成绩不理想,有没有兴趣来……”
“是道恩的父亲吗?有东西提高成绩……”
……
“好好好,我问问我儿子的想法。”芬恩父亲挂断了电话,“儿子,有个补习班要不要去?”
“在哪?”
“江老师家中,已经有很多成绩不理想的学生去了!”
“算了算了,他一个语文老师会什么,去他家补习,呵呵,说白了,就是换个地方写作业,而且价格还那么贵!”芬恩苦笑道。
“这么说的话,那就不去了!”父亲看着芬恩,很赞同地说着。
刀主任见芬恩家没了后续,在课间将芬恩喊了过去,
江逼刀一拍桌子问道,“你成绩那么差,还不来我家补课?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芬恩抽搐道。之前被打怕了,面对着江逼刀,敢怒不敢言。
“晚上到我家补课,我私下里给你优惠!对你够好了!就这么决定了!”说着,芬恩一言不发,被江逼刀推走了。
回到家,对父亲讲明了情况,“既然江老师都这样说了,这个补习班咱就报了,吃完晚饭,你就去吧!”
“嗯,嗯——”
芬恩来到补习班,江逼刀热情地招待了他,他有些不适,因为从未见过刀主任对他如此之好。
“今天值得庆祝,位置全部坐满,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可以把我当做你们的亲人!好了,大家开始写作业吧!我监督着你们,不会的可以问我,包括数学!”
德乐“首当其冲”,“老师,您看这一题。”
“你看这个角,再看这个角……明白了吧!”自恃地说着。
“嗯?哦……明白了!谢谢老师!”嘴上虽是肯定着,心里却是“点不懂”。教完便又躺回了老爷椅。
江逼刀混混沌沌地醒了,“好!今天补习结束,大家回家结伴而行,明天见!”双手挥着。
路上,德乐架不住,嗤笑着说“教我的数学题都教错了,真的是我……服了!真服了!没话说!”
“我就知道!”芬恩拍了拍德乐肩膀,“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