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

晋奕皓和祁隐回了客栈。

晋奕皓坐在桌子旁，走了一天有些疲惫，面色也有些发白。

"先生，静安寺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么？"

"还是没有，不过消息是传过去了，他们暂时应该是安全的，只是短期内不能活动了，许多消息也没那么灵通了。"

"京都那边一定是有所行动了，父皇这次来势汹汹怕是糊弄不过去了，我实在有些担心。"

晋奕皓眉心蹙的死死的，他不想出人命，不想满手鲜血的活下去。可不这样，他又活不下去。

"殿下，记得你初次见我之时，可不曾如此优柔寡断。一将功成万骨枯，那皇位之下向来是累累白骨，哪个帝王不是满手鲜血？怎么如今，您倒是仁慈起来了。"

"我……我……我不是……"

晋奕皓闭了闭眼，脑海里就想象起了母妃自缢在寝宫的模样，一身大红喜服本是她最美好欢喜的岁月，却因为朝堂政治成为了牺牲品，她正二八年华，楚楚可人。却又慷慨赴死，那时她又该是多绝望。他亲爱的父皇为了自己的皇位稳固，杀了顾家阖府。间接杀了母妃，也杀了那个心性纯良的他。

"先生说的对。确实不该妇人之仁。必要的牺牲也避免不了。"

晋奕皓眉宇渐渐舒展开，面色也不带半丝怜悯。

咚咚咚……

"殿下，是我。"

"进来吧。"

十七进来行礼后，带着笑意讲道。

"殿下，交代的事儿都办好了，银子都发下去了，多亏了先生的药粉，这儿的大夫已经将抑制疫病的药物研制出来了，相信这里的疫病之灾不日便能平息了。我们也能早些离开了，毕竟殿下身子弱，这里病气重，总是不好的。"

"这么快？这也不过就两日的功夫。"

"是啊，有药粉在排除成分就方便了许多。"

"那确实要多谢先生了。"

祁隐在桌旁摇摇头，行了一礼。

"殿下谬赞了。"还是要多谢那小丫头，倒是个热心肠。

"那殿下，我们何时回京都？临安许久未联系我，我心有不安，想回去瞧瞧。我们还说要一起过年呐。"十七在旁接话道。

是啊，年关将至了，眼看着也没多少日子了，那便再让他们过一个安稳年吧。

"等疫病控制住了，柳大人向朝廷递文书回去，我们再启程，约莫年关之前定能回到京都了。你就直接回静安寺吧，让先生跟我回府。"

"是，殿下。"

"时候也不早了，让他们将晚膳送过来吧，之后的几日，我们就同侍卫一起多去灾区看看，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疫病平息之后就回京都。"

"好，殿下，我去和小二说一声。"十七转身离开房间去叫膳。

"先生，在京都可有牵挂之人？"

"我漂泊天下，四海为家，不曾有何牵挂。多谢殿下挂念。"

"先生，从未曾听你提过家里，我也从未问过，不知可有什么难处？"

"我本孤儿，无甚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