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人翻了个身,刺眼的阳光晒的她微微皱眉,长长的睫毛洒下一片阴影,皮肤细腻白皙,这人实在长得妖孽,薄薄的红唇上是高挺的鼻梁,柳眉下是一双丹凤眼,轻轻上挑的眼角旁是一颗乌小的泪痣,活脱脱一狐媚相,她轻颤着睫毛睁开眼,在阳光的照射下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一滩汪潭淡然如水“艹,这太阳怎么这么猛...”
她揉着乱糟糟的头发起身走到门前,拧开了门把回到了铺子里,正专心看着账本的少年闻声回头说道“睡醒了?”
“嗯”枫闫扭动着酸痛的胳膊,慢吞吞的拉开靠椅坐下
他一边打量着她身后一边说道“不错,尾巴收起来了” “讲真的,要不是看你长了狐狸尾巴,我真以为它们在你人体实验的试剂物种是猪”
“爬开爬开,我这么漂亮不可能是猪”
他笑着推了推眼镜“是是是”说真的,他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孩的时候真的吓到半死,相处一阵子下来却很同情她,明明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她却爬了一趟鬼门关
“你这里收不收拓本?”一个老头子从门外跨了进来,枫闫坐直身子,揉了揉眼睛打量了一下对方,他看见枫闫的时候明显征愣了一下
“收,不过价钱不高”吴邪头也没抬开口道,眼睛依旧没离开账本
老人收回打量我的目光,一边看着柜台里的收藏品一边问“那我想打听一下,这里有没有战国帛书的拓本?就是五十年前 长沙那几个土夫子盗出来,又被美国人骗走的那一篇”
我觉得好好笑,都说被美国人骗走了还来这里问什么
吴邪一听就火了“你都说被美国人骗走了,哪里还有?”“找拓本当然去找古玩市场里淘了,哪有指定了一本去找,怎么可能找得到”
他压低了声音“我听说你有门路,我是老洋介绍来的。”
我听吴邪说过,老痒是他的一个朋友,只是前些年就进号子了,吴邪心里一惊,背上冷汗就出来了“哪...哪个老痒,我不认识”
“我懂我懂”他呵呵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只手表,“你看,老痒说你一看这个就明白了”
后来吴邪跟我说,那手表是老痒当年在东北的时候,他初恋情人送给他的,他把这个表当命一样,喝醉了就拿出来看,边看边“娟啊,丽啊”的叫,吴邪当时问他他这老娘们儿到底叫什么,他想了半天,竟然哭了出来,说“我他娘的给忘了”
我低头笑着站起来,一副姐姐很吊不要惹我的样子走到吴邪身边,对那老头子说“就算你是吧,你来找吴邪有什么事?”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颗大金牙“我一个朋友从山西带回点东西,想让你给看看,那是不是真东西”
吴邪笑着“看你一口京腔,你北京的大土靶子到南方来找我咨询,也太抬举我了吧?北京多少好手,恐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嘿嘿一笑“都说南方人精明,果然不假,看你年纪不大,倒也看得很通透,说实话,我这次来确实不是找您,是想见见你家老太爷”
“找我爷爷?你什么居心?”
“你老太爷当年在长沙镖子岭盗出战国帛书以后,是否留有一两份拓本?我朋友只想知道与我们手上这一卷是否一样”
枫闫看着吴邪越来越黑的脸,转身笑着对那老头子说“抱歉,我们今天不想接客...”说着,她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那金牙老头急了“怎么说着说着就要赶人了呢?”
“你说的是不错,可惜你来的太晚了,我老爷子去年已经西游,你要找他,回去割腕吧!”
“我说你一个小孙子,说话怎么就这么不中听呢”大金牙老头一脸贼笑“老爷子不在了,也不打紧,我也没说怎么着啊,好歹你也看一看我带的东西,你也卖卖老痒的面子不是”
枫闫黑着脸没有说话,但是此刻周围的气氛可谓是降到了冰点,她很讨厌别人不尊重人,她挽起袖子刚想动手,手腕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攥住,猛地往那个方向一带,撞进了对方结实的胸膛“冷静点枫闫,没什么的...”
女孩皱着眉头“可是...可是他骂你孙子...”
吴邪笑了笑,抬手揉乱她的头发“蠢狐狸,老痒是我朋友,这个面子我们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