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要听了,暗自作喜,对大王说,“此等绝活,应发扬光大,叫一些舞姬或宫女也来学习。”大王听了很赞成的点点头,“可是这位舞姬说的必须是未满二七的幼女,寡人的这些舞姬都已成人,应该学不了吧。”
公孙要微微笑道,“臣有一个好办法。丞相的两个孙女,都未满二七,正是学此舞的好年龄。如她二女能学有所成,将她们赠予他国,以示友好往来,岂不妙乎?况此二女与世子有染,长期拘于内宫掖庭,恐再与世子生事,此非良法,只有赠与他国,才能免除后患,大王以为对否?”
大王的心思全被公孙要点中,他也担心区区掖庭终究是关不住这两个小妖精的,心里想公孙要真是他的伊尹,姜尚。“公孙爱卿真是良臣,替寡人深思熟虑,此法甚妙哉!”
于是大王就给赤狄舞姬下派了任务,教芳儿和梅儿跳蛇舞,务必将教学时长缩到最短,以备外交之需。
又过了两日,众臣进宫朝会之时。“你们说这大王是不是真的担心丞相的两个孙女祸国啊,所以让她们学那个奇怪的舞蹈然后把她们送出去祸害其他国家?”几个大臣在一起议论纷纷,不巧被身后的石碏听到了。
“请你们告诉我,我的两个孙女被大王怎么了?”石丞相虽然位高,但对其他臣子说话也是彬彬有礼的样子。这几个臣子见丞相恳恳问道,便说了出来。丞相听了,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你们说,等会朝会会有好戏看吗?”一个臣子笑着说,“应该不会吧,我看丞相毫无斗志的样子,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丞相应该不会跟大王说什么吧!”另一个臣子好像猜对了丞相的态度。
众臣进入了大殿,皆齐齐的目瞪口呆。一口大棺摆在大殿的正中央,周围按八卦位置坐了八个巫师,坐在地上的位置画着对应的卦,一阵即将作法的神秘气场。
随后,大王进入殿内,见到此场景,只是嘴角微微一撇,好像早知道似的。“诸位爱卿莫要惊慌,此为八卦复生阵,是为了招大祭司之魂,让其魂归其体,复活归来,以述天帝之意!”
“什么!复活大祭司,我不是在做梦吧?”大臣们都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有的还拉扯自己的脸,试图弄醒自己。
随后,几个侍卫分别抱着一个小鼎,抬着一具无头尸体进入了大殿。
几个空手的侍卫抬起了棺盖,放在地上。抱鼎的侍卫从小鼎中取出一个人头,众皆骇然,正是大祭司的头颅。
侍卫们把大祭司的身体先放入棺内,然后将头颅放进去,放到对应的位置,然后将棺盖重新盖好。
侍卫们办完事后退到一边。过了一会儿,“时辰已到,开阵!”一个巫师喊到。所有巫师应声站起,然后端起面前的小陶碗,据说里面装的依次是十二生肖的血,将其淋到头上,然后各自跳起舞蹈,也是模仿着各自对应的动物。每隔一段时间,“十二生肖”就按一种不知道的规律互换位置。
众臣们好奇地看着这些巫师“施法”,伋子也在其中听着臣子们的议论,不时还有点忍着笑的样子。
突然,大棺明显的晃动起来,众臣皆惊视,以为施法起效果了。过了一会儿,刚才那个领头的巫师又喊道,“时辰已到,闭阵!”“十二生肖”便回到各自原来的位置,坐下。
“大祭司已复生,开棺!”领头巫师喊到,侍卫们便过来将棺盖取下。
众臣们睁大眼睛,等待着奇迹的发生。突然,一只手放在棺身上,不久另一只手也抓上来。然后双手撑着身体,头部露了出来。
“大,大,大祭司活了!”众臣们惊呼道。“大祭司”好像不熟悉似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和人,挠了挠脑袋,翻出了棺材。只见“大祭司”的脖子上有一圈明显的疤痕,与大王斩下头颅的位置吻合,但是看起来又不甚像刀疤,更像是烫伤,胸口衣服被刺破的地方也露出了疤痕。
“大祭司,真是苦了您了,本王真的以为自己把您给杀了!”大王走下王座,辛苦地挤出一点点眼泪,抱住了“大祭司”。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大王?”黄司空好奇地问大王。
“哦,对了,诸位爱卿还不知道吧?”大王松开了懵懵的“大祭司”,把手搭在“大祭司”的肩上,说,“这是我和大祭司一开始就商量好了的,如果在卜国运的时候出现恶卦,就斩下他的头颅,放与鼎中,送大祭司的灵魂到天庭去向天帝求情,以表我卫国的诚意,然后以此术召回大祭司的灵魂,使其复生,将天帝之意转告给我们。但此事在复生前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否则大祭司就复不了活。于是寡人伪装与大祭司起争执,现将他刺死,再斩下头颅,以蒙蔽诸位。大祭司,你说本王说得对不对啊?”大王摇了摇“大祭司”的肩膀,“大祭司”虚虚的点了点头。
“那,请问大祭司天帝的圣意如何呢?”黄司空好像已经相信了这一说法。
“大祭司”其实就是李扇,此时脑子里搜索着伋子给他准备好的台词。“额,天……天帝,天帝说卫国前景一片光明,只要大王为他设一座华丽的祭堂,供奉不断,卫国就永盛不衰!还…还有,什么女主祸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石丞相的两个孙女都是无辜的,天帝说陛下应放了丞相的两个孙女,赐丞相一家团员以积德运。”
大王听了,心中颇为不满,望了望伋子,想这太子(昨日已封)真不是省油的灯,居然会利用这件事给那两个姑娘开脱。
而群臣却信以为然,齐声恭贺大王并请大王积德行善。
“不行,石氏二姐妹有罪是板上钉钉的事,放了她们不叫行善叫积恶。天帝一定是不了解说错了嘴,况且我已将她们放出掖庭,让她们习舞以赠予他国,这是给她们改过的最好机会,此事不准再妄议!”大王态度坚决地说。
“父王,难道你要逆天改命?此举万一激怒天帝呢?”伋子质问大王。
“天帝何等高贵,为天地之主。他有何闲心管这两个小屁孩的事,分明是你给了大祭司好处,让他胡说的!”大王的恼怒已经冲昏了头脑。
伋子见父王快说漏嘴,边不再反驳,便替父王圆场,“是我愧对父王,我的确暗中祈祷天帝救救石芳和石梅两姐妹,我只是想帮帮丞相而已!”大王见伋子不再与自己作对,气便消了不少,“知道你愧对寡人就好!”
就在现场的气氛将要冷却下来时,一阵悠扬醒神的笛声传入朝堂,人们都沉浸在这天籁之音之中不能自拔,似乎忘了朝堂之上的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此乃齐国大乐师夷仲年是也!”丞相惊叹道。“哈哈哈,被认出来了,能听我笛声而不入神者,一定是有心事吧!”只见一个披发无冠,面容姣好中却有透骨的帅气,留着一小搓山羊胡,又似大叔又似少年郎的清新脱俗的男子跨进了卫国大殿,此人的出现,将会预示着什么呢,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