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天庭开朝,帝曰:“有事出班,无事退朝。”左班白魔出曰:“臣有奏。”准奏,曰:“今阿修罗王已亡,冥帝位虚,而其有六子,理当继位。窃以为是要事,当聚众神以议。”未及帝言,有神曰:“虽如是,今风冥王不日即回,当及其回,再议。”曰:“不然,日前禁宫失事,几乎伤帝,且非惟一者。故迫在眉睫。岂容缓之?且子承父位,于情理合。幸陛下思之。”帝曰:“所言是也。”即亲下一诏,命召六子回。
地,雷冥王闻之,大窘,乃共议,雷曰:“吾四人中,四弟最慧,多有奇计。今其未回,将奈何?”地曰:“未知初四弟同真君共往之故。今真君既回,不亦无非常者?”雷曰:“事既至此,多说无益。当务之急,惟察白魔意,好相应也。”地曰:“其意明矣。吾闻:‘子承父业。’吾王新亡,即言是语,意在尽诛之。使后继无人,以灭冥耳。然将奈何。”无以为计。云:“不如寻天冥王议。或有可为。”乃共诣其府,无人,问之,未有知其迹者。无可奈何,寻回焉。
既回,各至府。地心疑之,思:王新亡即不见,何以故?
居数日,天无音讯,地愈疑,往见雷而言之,雷亦有觉。而无以寻之。因议共寻,方欲出,有人白:“少主请见。”面面相觑,急趋出迎之,见有四人,乃修罗之二三四五子也。
四子见地雷出,喜而礼之曰:“别来无恙。”雷还礼曰:“未知少主光临,有失远迎。”地曰:“何以四主齐至?”二子曰:“今齐至者,以长兄往伯府诣。而六弟痛父之亡,欲先行吊丧。我等闻二叔皆在此,故来诣耳。”地,雷默然无语。即延入。
既入,分宾主而坐,四子曰:“多年未见,果大异从前也。”二冥王仍无言。二子曰:“叔何无言耶?今吾等既来,固知父王事,夫禁宫失事,累及父也!”地曰:“……少主远来,尚容备席以接风洗尘也。”阴以肘制雷,雷会意,同地出。
地曰:“不料帝召急若此,今六子已回,魔必有意杀之,将奈何?”雷曰:“势在眉睫,不容缓矣。然四弟未至,天不知所踪,仅我二人,能抵白魔耶?”地曰:“为今之计,惟静观其变,料魔尊虽一界之主,不敢有违帝意。不致立杀少主也。”匆备茶而出。无何,大子回,问曰:“天冥王何不见也?”地曰:“适值他出,以远行,恐三五年不能回也。”
。。。。。。
翌日,帝召六子进宫,地,雷从之。
既进宫。居三日,有使白:“帝召见。”乃往拜帝,帝曰:“今召众卿,料亦知吾意,修罗新亡,其子当继其位。”乃下诏,令其长子即位,为冥帝。
地,雷共议,雷曰:“今已居数日,未见有异,度无他也。”地默然。问其故,曰:“天帝之尊,众神莫敢违,我惟恐阴使计者耳。”顾计不知所出。
逾半月,亦无事。惟众神相贺作势耳。
是日,忽有来见大子者予之一帖,其略云:窃闻阁下为二代冥王,余代理魔尊,不可无为,谨呈此书,欲请阁下同兄弟至寒舍一叙,聊表敬意耳。静候莅临。
既得书,即往见地,雷,二冥王见,陡然色变,问曰:“今为之奈何?”曰:“不如辞也。”即使人书信一封欲辞,无何,有使白:“白魔求见。”不侯通报而进曰:“闻修罗长子即位,真可喜可贺也。今冒昧打搅,望光临寒舍,惟吾欲略尽礼仪耳,幸勿辞也。”二冥王面面相觑,无言。当是时,窘然无计。而未可辞。不得已,隧往。雷曰:“今奈何?”曰:“我等惟从少主,见机行事,实无他计。且魔界不可测,如欲杀少主,盖吾等亦不敌也。”
无何,至魔界,曰:“请至殿上。”延入,因见地,雷相从,亦邀入。二冥王既入,环视,则雕梁画栋,俨然璀璨。殿下设十数几,珍宝佳肴,陈列其上。而六魔中惟黑白二魔焉。
雷其欲去,白曰:“宴席未开,何辞为?”言:“如厕耳。非辞也。”因召地出。地若有所思而从出焉。
地曰:“何也?”雷曰:“真无计耶?”地叹曰:“既许我二人入,是以有备无患,何惧吾等?故纵有必死之心,少主亦难逃此劫矣。且有四魔不见,或阴匿他所,则更不可脱也。”雷默然。地曰:“若四弟在此,必有妙计。”嗟叹不已。
未几,回,则白魔出一琴,曰:“弹丸之地,无以为乐者,幸勿鄙也。吾得一新术,谨请作术,以乐众宾。”言已,竟不他顾,欲为之,方是时,闻殿外有声曰:“风迟来恭贺少主!”白魔惊,视之,则一美男子银眉雪发,髯丝飘飘,姿容绝佳,翩翩而来。乃风冥王也。风曰:“少主新王,吾以公事繁琐而来迟。幸勿怪也”
地,雷及六子知风至,喜出望外,白魔虽惊,面不改色,曰:“未知风冥王远驾而来,未得以礼待之。少待备酒。”即命备席。席间,白曰:“久闻阿修罗王有四从者,以阁下最彗,今方欲斗胆献丑,奏曲一首,以娱众宾,既至,吾以即代抚琴,何如?”风曰:“承蒙抬爱,不敢有辞,奈以东海之乱,久居硝烟之地,无暇琴棋,恐艺不精。”白曰:“何辞为!料阁下之所学者,吾之倍也。风度如斯,足见其德。且鼠者,或虽久居阡陌,会猫来至,则仍陡掘土而入也。其有以是而辞者。”风笑曰:“足下之德,虽未知几何,然以鼠自比,则又过谦矣。”即起,援琴而抚之。既弹,其音幽寂,悠悠不绝,及毕,座无不青衫尽湿者。风曰:“时日已晚矣,吾尚理自事,今请回也。”白魔起而就之,曰:“如是,恕不远送。”握其手,阴以术,则如烈火,着肤滚烫不可当,风再谢曰:“多谢盛爱,今辞矣。”遂去,二冥王并六子起而从去焉。
既出,地问其故,风曰:“白魔为此者固欲灭冥也,二兄俱有术,若击之,虽终可灭,纵以全力,须臾亦不可焉。少主乘魔无暇他顾,必出以求援,则白魔计败矣。故以琴中暗器,若抚之则射出,先灭少主,是其万全之计也。琴乃吾阴以术坏之耳。至于二兄,六魔惟二,必有其四于阴匿,一者若诸少主不能尽灭,则出以杀之,二者出其不意,可以速亡二兄也。至于握手,惟以试我术也。若术不及,亦可力杀之。幸我得深术,顺势而为耳。”众闻,皆服其智。
未知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