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琊回山见婴，共议八岐事，琊问婴曰：“先是，君尝与之男战乎？”曰：“未战。”问：“知之乎？”曰：“除我前言。无他也。虽草薙剑利，然前已赠天照，而其术深，不易敌也。”

琊曰：“如此，我从君先往九州以探，若可诛之则已，若不能，可再议。”婴以为然，共出焉。

二兽行以术，未几，至九州，琊使婴下，婴乃独下，无何，卷惊涛骇浪，则婴与之男战矣。琊细省之，见进退有法，术深莫测，二三十合，败焉。

既败，上岸，琊谓婴曰：“如是者，虽我相助，亦不能胜也，料即时无计，可回矣。”琊以从长议，乃徐徐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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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道上，无何至一山，景致绝美。则前九尾狐所居之山也。忽尘烟滚滚，雷电交加，则一兽来，无何，狐皆出，琊亦急避，匿石后，兽渐近，细省之，则白狼也。至山下，九尾狐曰：“何野畜搅我山也！”曰：“淫狐尚妄言，不束手耶？”狼急跃上，斗见一剑，以刺狐，中者立毙。俄倾，亡者半矣。

九尾见，以掌疾攻之，狼亦然，既中，都大震，皆退。狼忽作诀，见三味真火，指之，则火急撺去，狐避之，火乃中石，延地上，将及琊身。琊不得已，出焉。狐见，心略异之，白狼亦见，骤攻狐，不敌，斗指之，则光奔狐，不及避，将中矣。琊力扑之，为中脊，狐退至一洞，琊亦从之，白乃力击山壁，土石急堕。白急奔去焉。

琊与狐在洞中，琊笑曰：“不料今白性急，攻若此矣！是反助我也。”狐不解其意，问曰：“何故至此？”曰：“我自东瀛回，途经是地耳。”狐言：“今真巧矣，与君同穴也。”琊云：“虽非偶然，亦欲相见。”曰：“我欲知卿之所知者。”狐笑云：“以我所知者何？”琊曰：“我于卿救命之恩，当图相报也。”狐无语，琊曰：“奇山异水，有兽焉，而以功名利禄，金银玉帛，不为其族当外敌，反助他者，其心可谓坚如磐石矣。”狐不言，少时，曰：“何以告？”曰：“卿非阿修罗王之下耶？”狐大震，曰：“何出此言？”琊云：“千媚莲，阿修罗之物也。”狐始无言对。从琊。云：然也。”曰：“为何如此？”狐言：“今各界相争，成王败寇，君不知乎？”曰：“何以知之？”狐云：“世有六界，乃天，人，魔，冥，妖也。均法于天。白魔素有雄心，三欲灭冥而不得，惟魔尊闭关万载不出，盖未知其事耳。阿修罗王急功近利，故魔冥又争焉。”琊曰：“修罗，魔尊之属，有将乎？”云：“魔尊有六将，乃黑白红黄绿紫也。此六将，术奇深，皆掌重兵，而今以魔尊不出，皆王白耳。”问：“魔尊者何？”曰：“是魔界主也。”问：“其术几何？”狐言：“我实不知矣。”复问：“冥界如何？”曰：“冥者，阿修罗王为尊，其下有四冥王，乃天，地，风，雷也。状如前者。”琊闻之而若弗闻也者，视洞口，谓狐曰：“何不离？”狐但云：“君有何策，可与我共议乎？”琊曰：“卿滞笨若此，与议，恐甚繁琐。”狐颦然不语。

默然未几，琊云：“确有一计，从我当有可为。”询其计，曰：“既得修罗宠信，于卿几何？”曰：“推心置腹。”笑云：“恐未然。虽如是，亦请一助。”问将以何，言：“冥界重中之重者何？”云：“非禁宫不能也。凶兽异鬼，皆囚其中。”琊乃附狐耳：“如此如此。”狐闻无语，琊曰：“愿乎？”曰：“于我何加焉？”但云：“愿乎？”狐曰：“我实告君知，是亦修罗意也。纵君不提，亦要为之。”琊曰：“据卿所言，白亦欲如此？曰：“然也。”忆九婴言：“但我去时，见郭中几乎无人矣。问而知日前瘟发，十之八九皆死矣。”是以明其故。但不使狐知。议既毕，将出。狐复询：“前言何意？”琊曰：“所言者何？”告以白狼事，笑曰：“白狼者，盖魔伏于此之奸也。”狐问何以知，云：“但当静候，其必亲诉之。”狐曰：“如是，料君已有计也。然，初，君势甚微，以我所见，止有九婴一将，敢上天宫，入人间，更乱世耶？”琊曰：“九婴奇异，婴之意，我尚未知也。故作假以观其变。”忽忆一事，默然无语，狐觉，问其故，不语。自移石出焉。狐从去。

既出，视山上狐，生者皆聚洞外，见九尾出，大喜，围之而诉。琊谓狐曰：“今我当自去也。”乃与狐分道扬镳。

琊自寻，果如所料者。

居数日，狐化神形，往冥界禁宫，卒阻之，曰：“禁宫重地，汝何人也，敢擅入之？”狐心惊不能言，略思之，欲答，忽闻声曰：“其奉修罗王命来耳！禁宫一兽有异，但押以出。王自有处。”狐视其人，大惊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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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冥界，地冥王殿上，有卒径进殿。附耳曰：“…”地冥王恶然曰：“何至于此？”复问：“有策乎？”云：“已遣众寻矣。”曰：“早寻至。”令退。

居数日，人间青洲，是日，有人至官府陈冤云：“日前天忽昏暗，则堕一兽。状如虎，有翼，嗜人，每从头食之，今已数百矣。”会何氏某为官，何大惊，令察其势，欲捉之。及官员至，兽有异力，不敌而反为食。即以箭射之，大都中，兽鸣而去也。

适有土三军，即遣以追，及，则力攻之，兽又败。将围之，兽大窘，忽一狼来。隔空一击，则山塌地裂，三军退。狼乃携兽而奔，至一地，视无追兵，方纵之。兽曰：“尔何人也？”云：“我琅琊也。”兽言：“我穷奇也。”忽暴起，力龁琊，琊惊问其故，答：“凡忠义正直善者，我皆食其窦。凡大恶者，我助之也。”琊方悟，笑曰：“非是者不名穷奇也。”复曰：“既如此，可助我乎？”问将以何，曰：“我欲使君在人间多食人，正者益佳。”穷奇大笑云：是我本意！”琊曰：“如相助，可谓已与我合，后当多食，惩善扬恶，愿乎？”穷奇欣然而诺。去焉。琊由是得穷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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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闻，召修罗王，怒极而言曰：“今事至此，虽汝属之过，亦汝过也。何以偿？”修罗曰：“愿将地冥王降职以谢。”帝曰：“穷奇伤人，岂得如此！如再过，定废之。””帝命降半级，使雷冥王代其职。修罗退。

修罗回冥界，使自理是事，雷冥王曰：“地向慎重，何今若此。”地曰：“向来禁宫，惟二匙可启。何以纵穷奇？”隧付匙与雷。雷去焉。

居无何，天回曰：“是事我已知矣。岂任之耶！”修罗王笑曰：“固要任之。”天问其故，云：“魔界与我相争久矣，我势不及魔，而其距亦微。今有是事，乃白意外之喜也。其必力言我过，天界，诸界之首也。帝见如此，当虑各界制衡。若责吾则魔锐亦减。如轻了之，则于我无损矣。”天悟而欲退，修罗使召雷王，天退焉。已而雷王至，修罗曰：“禁宫连失二兽，当究其因，卿虽代理，我当自守之，而表像如此，以示天帝耳。”雷言：“但遵王意。”乃付以匙，退矣。

琊复往东瀛，至九州，下海，与之男战。百余合，败焉。复下，之男见欲攻，以有计，请与谈，琊曰：“大神之术，我不及也。我有一计，望相助耳。”问将以何，琊言八岐事，云：“是异兽，元神未灭，当知事也。我往见而说之，使从我，复与战，佯胜，大神与**薙剑，则计成矣。”之男细诘之，琊为具言，乃从其意。琊隧往见八岐，云：“区区海神，其术虽深，不敌我也。”八岐讶以速胜，乃出与剑，八岐始无异也，大喜，如前言，赠与剑而从琊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