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求求您,先救救母亲吧,我们已经没有了父亲,现在母亲也伤成了这样,万一母亲……我们姐弟三人以后可怎么办呀?况且……况且娘亲的伤还是奶奶打的呀。”呵,你不是要面子,爱脸面吗?我就是要你在全村人面前没脸。我看你怎么办。
“这……先看志高吧,毕竟……毕竟我们将来还要指着志高养老呢。”李天成面色犹豫,却语气坚定的要先治李志高。众人心里又是一顿鄙视。
“你们到底商量好了没有?到底看谁?老夫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不要在浪费时间了。而且不管看不看,这一两银子的出诊费可是必须要给的。”文大夫摸了摸胡子。慢慢说道
“一两银子!你不如去抢好了,我看你这个老头是想钱想疯了。再说了,又不是我们叫你来的,谁叫你来的你找谁要去。别在这诬赖我们。我的银子我一分都不会给你。”李杏花听到文大夫说出诊费一两银子,直跳脚。
在李杏花看来,柯李氏的钱都是自己的,是自己将来的嫁妆,谁都不能动。
“什么叫是你的钱?那是咱妈的钱,你又没挣过一分一毫。哪来你的钱?”柯秀儿听见这话便不干了。
“咱妈的钱就是我的钱,咱妈说了,以后全是我的妆。”李杏花得意的说。
柯秀儿心里不服气。老太太平时偏心小儿子和小闺女也就算了,李志高一年辛辛苦苦挣的钱,全部交给了老太太不说。连自己的私房钱也是老太太把持着。一年辛苦养着一大家子不说,还要供县里的小叔子一年四季的开销和全年束脩。的得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再细想,自家儿子都快8岁了,别家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早就去学堂里念书了,而自己婆婆却从来没有提过这茬。现在还要给小姑子攒嫁妆。柯秀儿心里憋屈。连地上躺着的李志高都看不顺眼。
“嫁妆,你也好意思说出口,平日里干啥啥不会,吃啥啥不剩,都十七快十八了。还没有嫁出去。别人在你这个年纪,孩子都满地跑了。你倒好,天天吃我的,喝我的,还妄想我给你咱嫁妆。别说门了,连窗户都没有。你哪凉快哪待着去。别在这碍事”柯秀儿反击道。
李一一伸手佛了佛头,这两人,这楼歪的可以啊。都这倒嫁妆上去了。刚准备打断两人的争吵,只听一声呵斥。
“够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现在说的是先救谁,至于你们那个嫁妆问题,你们自己家里人下去了自己讨论去。”韩六叔威严的声音里带着些无奈。
“肯定是先救我家相公啊。大房已经没有了爹,在没有个娘亲也无所谓,他们已经习惯了,可是我不能没有我相公,我孩子不能没有爹呀。”柯秀儿声泪俱下。
众人一听,又是一惊,都不知道这柯秀儿的脑袋是怎么长得。什么叫已经习惯了,没有娘亲也无所谓了。你的孩子可真金贵,不能没有爹。回家得和自家亲戚说说,嫁人不能嫁到李家,娶媳妇不能娶柯家的。
柯秀儿的神助攻,让李一一不由得想笑,可是在这个时刻,却又不敢笑出来,憋的难受啊。
李一一故作伤心的说:“既然爷爷和奶奶都做了决定,那就烦请文大夫先看看二叔,再去看看我娘亲吧,毕竟人命关天呢。”说着还留下了几滴“伤心”的眼泪。
此刻众人眼中,全是小女孩不得已的妥协。看着众人伤心不已,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直接掉起了眼泪。
李一一话音刚落,文大夫摸着自己的白胡子,向李志高走去。把了把脉,翻了翻眼皮,又看了看舌头。沉吟半晌。
“这是羊角风,此病无药可治,能做的是注意患者口腔,不让患者发病时咬到舌头,血液进入咽喉来不及咽下去被呛到。”文大夫交代了注意事项。
“文大夫,我丈夫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得这种病呢。以前都没有过啊。是不是那个小贱人,是不是她使了手段?”柯秀儿一听,有些不敢相信。她觉得就是李一一不知道下了什么手段。才让李志高成这样的。
其实柯秀儿没感觉错。方才李一一在面对李志高的时候,用意识和白禾禾联系,让白禾禾送了能让人看起来像是羊角风症状的毒药。这种药不会要人性命,也不会长期残留在人体内。发作也只一次。李一一要这一次也就够了。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再说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能有这样的手段的话。那你们一家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呢。这没见过你这样的,大人病了,还要把病因往一个孩子身上推。真不知羞耻为何物。哼!”文大夫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然后转身向西厢房走去。李一一看着也快步跟了上去。
文大夫看了看洛怡人的脸伤,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打开药箱帮洛怡人止住了血,然后上了药,把脸包住。然后把了把脉。
等做完后起身看着李一一姐弟三人担心的目光。
“你们娘亲脸上的伤口虽看着恐怖,可是伤口不深,但是有点长。我先止了血,上了药。等伤口愈合了,再来让我看看,开一些去疤的药。至于你们娘亲昏迷不醒,是伤了内脏。导致内脏出血昏迷的。等会我开付药。煎了服下,排除淤血。人自然就会醒来。”文大夫和蔼的声音诉说着洛怡人的病情。生怕吓着眼前的三人。
两只小包子还好,听见娘亲不会死。紧绷的弦放松了。
李一一听到文大夫的话,眉头紧皱,不禁暗暗自责起来。
“文大夫,能不能帮我个忙?”李一一心里有了打算。便开口祈求文大夫。
“你是想让我帮你脱离李家?”文大夫一眼便看出了李一一的想法。
“而且李志高得病,也是你搞出来的?”文大夫摸了摸胡须,盯着李一一问道。
李一一觉得眼前的这个老人不简单。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也知道李志高的病情不一般。却并没有当众说出来。李一一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你别误会,我对你们的家事不感兴趣,况且要是不使点保命的手段,现在躺在外面的人可能就是你了。我只是对你用了什么方法怎么会使李志高看起来像是羊角风的。比较感兴趣。”文大夫摸了摸自己的白胡须。慢慢的说道。
“这是我偶然间得到的一种药。无色无味。只需吸入一点。发作起来就会让人看起来像羊角风一样。”李一一在心里暗问白禾禾这重要如果文大夫拿到了,会不会看出里面的不同。
“一一姐姐没事的,你给他吧。我倒想看看这个老头有几斤几两。”白禾禾高傲的声音充满着不屑。
“哦,偶然得到的。那能否让老夫一观。”文大夫两眼放光道。
“可以。都给你也行,只要您帮我这个忙。”李一一笑的十分狗腿。
“好吧。老夫今天就姑且帮你一回。老夫要怎么帮你啊?”文大夫摸了摸胡须笑笑回答道。
屋内的人商量着坑人的事情,而屋外的人都在静静的等待里面的结果。
“文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娘亲吧。我们不能没有娘亲啊。爹已经不在了,娘亲不能不在啊。我们都还这么小。”李一一悲戚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
众人都是一愣。李家大房的媳妇不行了!剩下了三个孩子,没爹,现在娘也快没了。本就日子过得艰难,这以后还不知道怎么过下去呢。
“不是我不救啊。你娘现在内脏出血严重,我也无力回天呐。准备后事吧!”文大夫说着从西厢房走了出来。
“文大夫,文大夫求求您了。只有你能就我娘亲了。”李一一从西厢房追了出来,拉着文大夫。
“不是我不救。是实在无能为力。除非……哎。算了吧。”文大夫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有点犹豫。吞吞吐吐的。
“文大夫,你一定有办法的,除非什么?你快说啊。爷爷奶奶一定不会让我娘亲就这么走了的。他们一定会救我娘亲的。你们说是不是,爷爷奶奶。”李一一面带焦急的看着李天成和柯李氏。
李天成看所有人都在看着他,面色一顿,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文……文大夫。你看看有什么办法,给看看吧。需要……需要多少银子。我们出。”李天成心里肉疼啊。小儿子一年的束脩,和明年进京赶考的费用都没有着落呢。这又得出去一大笔。
“看什么看啊。不看。剩下的钱我还要留给我儿子上京赶考呢。凭什么给她个该死的贱人看病。”柯李氏此时也不顾这么多人在场了。一天天成说要给洛怡人看病,柯李氏顿时炸毛了一般。
大儿子现在是这个样子。看样子是不会好了,就算以后好了,羊角风时不时会复发。以后算是废了。一切的希望都在小儿子身上。觉不允许任何人断了小儿子的官途之路。
柯李氏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便不再只顾着哭泣了。
站起身来。走到了李天成的面前,“老头子,咱家现在就剩下志勇了。志勇念书好,将来肯定能考中。咱把钱留给志勇上京吧。”眼里充满了异样的光芒。
“娘,不能不顾志高啊。志高也是你的儿子。他现在……那我们二房可怎么办呢。”柯秀儿听到柯李氏的话,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