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带我去教堂门口，猜我看到了什么？
一身黑衣的板寸哥哥，他是天使还是修罗？
——《小仙女谢岁的水晶球》
十月份橘子熟时，炽热的阳光挡不住金秋的风，燥热的空气里开始夹杂丝丝凉意。
谢岁已经穿上长袖校服，往高中部跑去。
上课铃响了，谢岁还在吭哧吭哧地爬楼梯，她要去高二十四班，而那个班在五楼。
谢岁好不容易爬到五楼，十四班班主任却已经到班上了。
看着手中的牛皮纸袋，她只好硬着头皮去敲门。
“愿岁并谢，与友长兮……”他们在早读。
“报告！”谢岁怯生生得敲门，老师正欲发火，转头一看是谢岁，又笑脸相对，谁不喜欢谢岁这种脾气软软的好学生呢。
“我是初三一班谢岁，老师，我想找下欧阳同学。”
“欧阳”，陈檀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睡的和猪一样的男生，“妹妹来了。”
欧阳迷迷糊糊抬起头，看见站在门口的谢岁，用手揉了揉头发，站起来，走过去。
欧阳跟着谢岁走到楼梯口，谢岁把牛皮纸袋递给欧阳，他接过来打开，低头翻看。只听见站在前面的女生软软的说:
“欧阳，阿姨让我给你的，里面有三明治和创可贴。她还让我和你说，别去打架了。”
“嗯，知道了，你回去上课。”欧阳应声答道。
谢岁乖乖转身下楼。
欧阳回去睡了一节课。下课铃响了，他也醒了，睡得真他.妈舒服。
一群男生见他醒了，都围过来。
游子骏拍了拍欧阳的牛皮纸袋，说：“欧阳，不错嘛，什么时候又换了个女朋友，还是个一班小妹妹。”
“你瞎说啥，那是欧阳他妹。”陈檀反手就是一拍，正中游子骏后脑勺。
附中分初中部和高中部，每个年级都有十四个班，按成绩好坏分班，从一班开始。一班都是尖子生，而十四班都是些痞子混混。
“一班？一班怎么了，他江褚也在一班，你见他作风优良？”欧阳边吃三明治边说，“今天下午晚自习都翘了，老地方。”
“怎么，又是江褚？”陈檀问。
欧阳:“嗯。”
江褚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个橘子，从后面进班。
“褚哥，马上放学才来，你怎么不在家睡到晚上？”宋柯闽转过头，趴在江褚桌子上，笑得一脸欠.揍。后者把书包一甩，盖住前者贼兮兮的脸。
江褚没理他，把橘子往桌肚里一塞。
江褚在高二一班，第四节是语文课。
同一年段每个班级虽然生源不同，但进度都差不多。
第四节课上课铃一响，语文老师就抱着教案都进班级。一班的老师总是这么准时。
“翻开语文书，今天学《九章·橘颂》。”语文老师如同催眠曲一样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江褚埋头开睡。
“褚哥，你下去去不去…”宋柯闽又一次转过来，对上江褚深邃的眼眸，他看见江褚漆黑的瞳孔里满含戾气，
“别，别，错了。”宋柯闽迅速的转了回去。
江褚又埋下头。此时班里正在齐读《九章·橘颂》，江褚只听见其中一句，清晰且柔和:
“愿岁并谢，与友长兮…”
他嗤笑一声。
放学铃响，江褚悠悠抬头。宋柯闽勾着郝也的肩，站在他面前。
“褚哥，哪儿吃？”宋柯闽问。
“学校解决。”江褚暴躁地踹了下桌子，他有起床气。
“今儿个怎么不出去吃？你可不是在学校食堂吃饭的好学生。”郝也笑着接道。
江褚没答。
一行人到食堂时，已经人满为患，江褚皱了皱眉，没说什么，环顾四周。
当他看到食堂门口时，余光瞄到了刚进食堂的小姑娘，穿着初中部的长袖校服，袖子拉到胳膊肘处。一头黑发在骄阳下略显棕色，发尾稍稍弯曲，看起来又乖又可爱。
江褚不自觉滚了滚喉，舔了下唇。心里暗骂，这天气真他.妈的燥。
谢岁一手托着铁盘，一手被罗拾锦拉着。
“拾锦你慢点，看着人。”谢岁急忙说。
“我的岁啊，再慢就没位置了，我们得眼疾脚快。”罗拾锦又加快了脚步。
“拾锦，小岁！这边！”陈檀朝两人挥挥手。
谢岁端着盘子走过去，在欧阳旁边
“妹妹，你怎么不和我坐，偏偏贴着欧阳？”游子骏笑着插科打诨。
“鱿鱼，和欧阳抢妹妹，你能啊。”陈檀拍了拍游子骏的肩膀。
“你才鱿鱼，你全家都鱿鱼。”游子骏顺势就是一拍。
谢岁被两人逗笑。
江褚一坐下来，谢岁的笑就映在眼里。她小小的一个，乖乖坐在一群男生中间。
“江褚，看啥呢？”宋柯闽把餐盘往桌上一甩，“这食堂的饭是人吃的吗，半生饭吃了明天就下葬…诶.操，褚哥那妹子好萌啊，看上去贼他.妈软。”宋柯闽顺着江褚的目光看过去，尽头是谢岁。
“你再说话就可以滚了。”江褚说。
谢岁知道欧阳逃课的时候，晚自习已经过了一半了。谢岁急忙收拾书包，还不忘交代罗拾锦帮她请个假。
“诶，岁，你干嘛去？”罗拾锦问。
“欧阳，又打架去了，阿姨要我看着他的。”谢岁说完就跑出去了。
谢岁到教堂门口的时候，只看见欧阳一帮人，她松了一口气，看来对方还没来。
欧阳不知道从哪找到的打架圣地，在本市的一个教堂前面，他带谢岁来过。
“欧阳……”谢岁慢慢走过去，站在欧阳前面。
“小岁，你怎么来了？我……”欧阳看见谢岁，有一丝慌张。
“早晨不是说好了，不打架了吗？”谢岁抬起头看着欧阳，软软地吐字。
“小岁，待会你躲在我后面。”欧阳无视她的话直接说。
江褚到教堂前的时候，看见欧阳低着头和谢岁说话，小丫头拧着一张脸。
谢岁感觉有人朝自己走过来，抬头。看见江褚，他背着光，板寸头，一袭黑衣，棱角锋利的脸庞满是戾气。
谢岁不禁疑惑，这个哥哥是天使还是修罗？
游子骏看见谢岁的时候明显愣了一愣，随及笑开，“约架还带小孩来的你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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