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儿坐在门前发呆,耳边不断响起刚才帝君与师父的对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失忆了。
看着正在院里打扫的师父,她走过去,“师父,让我来吧。”
平日里总是见不着半点影子的人,这会儿居然主动帮自己,伽越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扫把递给她,自己转身走到桂花树下看书。
打扫完后,她挪到他身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之时,他伸手去拿空酒杯,她眼疾手快地拿过酒坛子,往酒杯里倒上酒,再递给他。
伽越眯着眼,更觉奇怪地看着她,仿佛看什么稀奇物似的。
茗儿不敢看他,低下头默默坐到他对面,他继续翻着书页,再不看她,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茗儿憋得难受。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他继续看着书。
“师父……”她支支吾吾半天,吞了一口口水后,试探性地问道:“我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啊。”
伽越翻动书页的手突然僵硬。
“……”
“我到底是谁?”她锁紧眉头,有些焦急地问。
“傻丫头,你就是你啊,做你自己就好。”他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她说。
她向来是相信师父的,只要师父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她不想去多想。
于是,解开心结后,她拿了一块桌上的桂花糕,咬上一口,桂花香在口中弥漫开来,香气似乎顺着喉咙飘进了心里,她脸上带着笑。
风里夹杂着桂花香。
他看着书,她吃着桂花糕,不知过了多久。
“茗儿,在山里生活可还习惯?”伽越看着吃得不亦乐乎的她问。
“当然习惯啊。”她脱口而出,随即,又说道:“我喜欢和师父生活在一起。”大眼睛看着他,一脸真诚。
“为何?”伽越微微勾唇。
“因为师父要做桂花糕给我吃。”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一闪一闪的。
“小馋猫。”他忍不住笑。
说完,伽越拿起酒杯喝着酒,继续看着书。
“师父,我能喝口酒吗?”
“不行。”他看也不看她,就拒绝。
茗儿有些委屈,她早就想喝一口他酿的酒了,她总觉得那应该是世上最好喝的水。
“一口,就一口。”她可怜巴巴地瞅着他,手指头比出“一”。
伽越瞧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回道:“好。”
她一听,眼睛弯弯,笑得合不拢嘴,接过伽越递过来的酒杯,小心翼翼的抿一口,入口后,发现酒是甘甜的,又多喝了几口。
她砸了咂嘴,笑着说:“好甜呀。”
“当心喝醉了。”
不一会儿,小丫头的脸颊就开始泛红,脑袋一沉,趴在桌上呼呼睡去。
伽越笑着摇了摇头,走上前,俯下身子,将她抱起,她像一只小猫咪,蜷缩在他的怀里,嘴角向上翘起,不时发出“咯咯”声,像是在做着什么美梦。
他轻轻将她放在床榻上,为她盖好被子,坐在边上看着熟睡的人儿,眼里满是柔情。
秋日的夜里,外面风有些大,天寒。
许是酒劲还没过,茗儿用手掀开了被子,伽越轻轻把被子拉回来给她重新盖好,没过多久,她又用脚蹬开被子,他俯身轻轻拉回被子又给她盖好,就这样,折腾了好几次。
没想到,这个疯丫头连睡觉都不老实,就应该给她施个缚身术,纵使这样想,伽越脸上也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我最喜欢师父了。”睡梦中的人儿突然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伽越笑得更深。
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压低了声音,轻声说:“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