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你这一生情债太多，风流成性却郁郁寡欢，把下辈子的感情提前用光了。”孟婆将汤递给少年淡淡的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便再预支下下辈子的感情如何？”少年扬着眉挑衅道。

孟婆在桥头渡魂已有数千年，见过不愿喝汤的，见过不愿过桥的，但却没见过讨价还价的，而且讨的还是下下辈子的感情。

“哦？你想怎么个预支法？”孟婆饶有兴致地望着他，沧桑的脸上竟有了几分晦涩不明地意味。

少年轻笑，将汤随手一放，而后左顾右盼像是在搜索什么，最后将目标定在身后红妆女子身上，随手一抓，将其头上与红妆格格不入的碧玉簪抢了过来。

所有魂魄上奈何桥时将身外之物将尽数掉入忘川内，如果为十恶不赦之人，孟婆则会取走其身上的一个物件，这个魂魄一旦过桥便会灰飞烟灭永世不得投胎。

红妆女子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碧玉簪就被少年递到了孟婆手边。

“她又不是十恶不赦之人”孟婆瞥了红妆女子一眼示意其噤声，“老身在此摆渡灵魂数千载，第一次有人敢替老身随意做决定。”

“听闻地府有个规矩，若是有人愿意留在地府为孟婆所用，可换取您的一个承诺。”少年似胸有成竹地说道。

孟婆那波澜不惊的面色上终于有了起伏，却是挑了挑眉，“何出此言？为何老身未曾听说过这个规矩？”

少年倒也是不慌不忙，凑上前去，在孟婆耳边说：“想着您数千年在此也孤单，这姑娘不如就留给您做个伴，用这个姑娘做抵押，预支我下下辈子的感情如何？”

孟婆第一次听这等无理要求，倒也不生气，只是觉得有意思。

“你就不怕老身生气，直接让你永世不得轮回？”孟婆问道。

少年眉眼如月，笑道，“薄情寡性是假，无所作为是真，风流成性是假，所求不得是真，可叹人生一世竟无可图也无法图，所求何为？要么富贵温柔乡要么随风而走不在这人世间，又何必在乎其他？”

红衣女子听其所言倒是有些惊讶，她图谋大业一生，为了家族的安定自缢于新婚夜，最后她得到了什么？或许还不如这个少年洒脱，不，他或许也不是洒脱，是无奈，是绝望。

“你倒是把自暴自弃说的伟大。”孟婆笑地脸上的皱纹都多了许多。

“你！”少年稳定了一下情绪，“扯远了，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姑娘可愿意陪老身在这地府说说话？”

红衣女子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转世又能怎样？要么为家族兴衰献出生命，要么如此少年一般，不如看尽这世间冷暖。

孟婆看穿她心中所想，却没有阻止他偏激的想法继续下去，她也确实想好好地看看戏。

“好”红衣女子一字说出。

少年倒是一愣，或是没想过她会回答的干脆。少年仔细打量了女子一番，柳叶眉，杏子眼，长得倒是颇有姿色，眼神刚毅却空洞，与红妆不符地是耳边地两绺头发散落着，或是碧玉簪被拔出所致。

“有缘再见”少年挑了挑眉冲红妆女子笑了一下，将孟婆递给他新的一碗汤一饮而尽，踏上了奈何桥。

………….

“老身想让你去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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