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快便来临了，战擎风隐匿在花园的黑暗中，看着手里的检验报告，双手微微颤抖。
上面显示的是他和婷婷百分之99.9的相似度，和曲橙橙战擎宇的也是。
而他和风慕雪的则是显示没有血缘关系。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她果然是自己的妈妈，婷婷也果然是自己的亲妹妹，战擎宇也是自己百分之百的亲生父亲，或者确切地说，‘湛’才是提供种子，把自己和婷婷带来这个世上的人。
战擎风捏着鉴定书，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他想起自己曾经因为风慕雪而对婷婷恶劣的态度，还有第一次见到婷婷时就开枪打了她，和差点害曲橙橙流产的事情就控制不住的自责，难过，内疚。
而此时，战擎宇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旁，他双手插在西裤口袋，发丝被风吹得有点凌乱，他看着战擎风同样也看着自己的影子。
看，他们俩个连影子都那么像。
是的，此刻的战擎宇并不是战擎宇，而是‘湛’。
“回去吧，儿子。”这是他第一次叫他儿子，也是他第一次承认自己有孩子这个事实。
“你什么都知道是吗？是你当初强迫橙妈咪，让她未婚先孕生下我和婷婷，还让飞影叔叔把我抢走是吗？”
战擎风在看到DNA鉴定结果的时候就猜到了当初的一些事情，所以他才会这么激动地跟他对质。
“这就是你跟老子说话的态度？我可以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也可以随时让你悄无声息地消失！”‘湛’的脾气就算是亲儿子也不容忍。
“消失？我才不怕，我从来都不死。”
战擎风从小就被风慕雪利用，并且以非人的手段，把他打造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死亡常伴他身，他怎么可能会怕死。
“我并不知道婷婷也是我女儿。”
他当时只是预感自己快要被苏醒过来的战擎宇重新取代这副身体，所以，为了报复，也为了自己心里那意味不明地对曲橙橙的感觉，所以才会………
也正是那天晚上，他叫傅夏好好保护曲橙橙，确保她必须平安生下孩子，然后他就消失了，凭空消失了一般，就像他出现的时候一样。
也就是从他消失的那天晚上，一个伟大领袖潜伏回来，还连续破了许多案件，立下许多军功，一路成为了H市最年轻的首长和黑霸军团的创始人。
所以后面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他不知道曲橙橙生了几个孩子，也不知道风慕雪和祁飞影对她们做了什么，更不知道傅夏到底有没有保护好她们。
“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风慕雪难道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飞影叔叔难道不是你手底下的人？难道他们不是听命于你？”
“你不要太天真，我消失的那段时间，很多事情都是不可控的。”湛难得地说了这么多。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不能让我们的生活过得平淡一些？”战擎风喜欢的，理想中的父亲，只有战擎宇。
“够了！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别以为你是我儿子就可以有恃无恐。”湛冷冷道，然后把他提了起来。
“放开我！”战擎风小朋友怎么说也是练过的，肯定要反抗，只是结果证明，这无疑是蚂蚁撼大树，痴人说梦。
任凭他怎么打，他都觉得没事，反而是自己的手敲在他如铜般坚硬的肌肉上如同被人打了手一般，手红彤彤的。
“儿子，我们该叫妈妈和婷婷回家了。”他的话像是来自地狱里的幽灵，尤其是他的嘴角，还挂着令人心悸的怖笑。
战擎风一下停了抗议，安静地趴在他的肩头上。
同一副躯壳，同一副身体，一个是恶魔，另一个却是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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