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日她给钟潼懿买了瓶小众香。
周一回明誉,大雨滂沱。
女生下了地铁,瘦瘦的胳膊肘夹着伞,武应璇消息来的倒及时。
—小祖宗,给我带杯奶茶。
她一看这句小祖宗,服帖了。
秒回行。
她瞥一眼校门口,徘徊的学生不是很多,奶茶店刚营业。
收了伞,卖奶茶的小哥和她太熟,她买了一杯又被爽快的赠了一杯。
她要的梅子果茶,武应璇则是万年不改的珍珠奶绿。
柜台前只有一个别班的,她百无聊赖的刷着校论坛,理由奇葩,无非是看看百里馥宁整什么幺蛾子。
“一杯梅子…”彦棕抓头发的手一凝滞,倚着门框的顾邵朋吹了声口哨。
女生斜过去的视线就如同看孽障,顾邵朋耳朵莫名一红,不自然的别过头。
“你的梅子果茶和珍珠奶绿好了。”
女生接过来转身要走,不料另只手被彦棕一把捞过来,他还像没事人一样握紧。
“你脑子有病?”
她蹙眉一抬头,彦棕嚼着口香糖的动作收敛。他低下头盯着她的眼睛认真说。
“我,跟百里分了。”
然后歪下脑袋,迅速亲到她嘴角。
“靠,你俩大早上激情四射啊???”
“我/艹/了”她直接嗤一声,火窜的犯冲。随后抄着两杯冰的果茶奶茶照顾邵朋的脸砸,顾邵朋躲的很急,堪堪擦过耳朵。然而瞬间空了的手还没揪到彦棕的校服衣领,反手就被彦棕牢牢握住。
他不耐烦的眼神很暗淡。
“你玩火是不是?”
“谁玩火?彦棕,你经过我允许了吗?你脑子叫门夹了?”
彦棕听了这话气笑了,口香糖嚼的没滋没味。他眯起眼来看女生。
女生也懒得眨眼,坦荡迎着。
顾邵朋想充当和事佬,外边儿的雨却“唰”地溅了他一身。
偏头间,上身穿男式小码校服,下身套豹纹裙的季舒穗面无表情地踹开他,细白挂着皮筋的手晃了下,却不顿地顺扎着长发,露出整个略方的骨骼面容。
霎时冲开重重店外零散人群的哄闹声,像包裹着盛大的潮水。
中德混血,与其说漂亮,不如说帅的惊人。
“季舒穗,你犯得着踹我?他/妈/的!”顾邵朋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抖校服。
但季舒穗放下透明伞没跟他念叨一句。
她一向不爱吝赐多余的话,唯有进来跟小哥敲柜台,“一杯温美式。”
女生的视线倏忽地转向季舒穗。
心若擂鼓。
在这个世界上,不轻易的,爱上一个人的概率有千分之七。
而TA也同样爱你的概率则骤然低至百万分之四十九。
季舒穗便是唯一的一个能让她心神不宁的百分数字。
分分合合,彼此却没有结果。
…
雨后洗的天空净蓝。
周三。
崇德国际、明誉、风南私立合办校运会。
举办地点在明誉。
围栏内的操场喧嚣如潮。
不可否认,第一入场明誉排球队的最末尾,候补队员里女生白的晃眼,直角肩,低胸黑色吊带,有着JVC最特别的气质,不显造作。
“你到底上不上?”
“百里馥宁都赶着替我上了,我就安安静静挂个后补。”
“那小/婊/子去哪了?”
女生头也没抬:“勾搭彦棕。”
武应璇咂舌:“欸,她什么时候染了北极星同款?”
“我/她/娘/的/能知道”,女生说着把只喝一口的百岁山塞武应璇怀里,“帮我拿着,我去看台,我找那小/婊/子。”
“我滴小祖宗嘞,你还回来嘛?”
女生回头,马尾晃:“你觉得着?”
武应璇比了个ok。
…
“徐丙琪,你女神程橙!”
“我操。她绝了。她好正!我要哭了!!!”
女生稍侧头,头皮有点麻。
Fans淹没她的视线。
隐约的,百里馥宁捋着8号球衣去和钟潼懿讲话。
一旁的彦棕神态自若,朝她扬下巴,故意顶了下腮。
“彦棕还追你女神欸?”
“他和馥宁小/婊/子更配哦。”
女生笑笑,朝fans竖了手指,示意噤若寒蝉。
她们当中又爆发出“程橙可爱的要死”、“今天程爷好软”的耐听好话。
她也懒得管,看到百里馥宁凑到彦棕跟前眼角都是媚,不漏痕迹的噙出讽刺。
对峙感上脑了。
几乎是在万众瞩目里。
女生从红白运动裤兜里摸出手机滑。
将傅匡怡传给她的备份视频划开。
是她很彦棕谈的那会儿,百里馥宁和彦棕在快捷酒店的视频。
干柴烈火,不巧让傅匡怡给碰着了。
视频里头的长廊里,彦棕犯浑,低头任由百里馥宁给他种草莓。
她留着最后一点面子,没调大音量,一步一步朝百里馥宁走,“我可以删视频,也可以让傅匡怡删,但至少给你得我个解释,做人可不能这么贪婪,你说是不是?”
“程橙,喜欢彦棕的人是我,你哪有半指甲盖的喜欢过他??何况那件事发生也是他默许了,不单单是我的过错!你现在拿来说想让我再身名败坏,很有意思对吧?”百里馥宁拨弄着绿发,寒飕飕笑里满不在乎。
操场东头舆论哗然。
女生没理周遭,也没理沉默的彦棕,“他什么货色我很久才清醒,不关你事儿。我跟你讨论的是你的问题,是你没品,百里!”
“是吗?那很抱歉,我不想和你讨论,视频你想发就发,全是当我接济窥陋癖患者”,百里馥宁摊手,只是不咸不淡的说,“我人坏的厉害,不想和你讲道理,你在乎的我都不太在乎,这些对我够不成威胁。”
…
…
然后她又继续靠近女生,面贴着面,“彦棕在你这就是没用的废铁,可在我这宝贝的不行,麻烦你老老实实的当个前任。”
空气灼灼,操场的转播一下切过来。
嗖尔鸦雀无声。
但很快,舆论扩散到整个操场,彦棕无可奈何的浮躁起来。
“百里…”
他拉不住,百里馥宁撑着护栏笑:“你从小跟我斗到大,没有一次彻底赢我。你怕网暴,怕众人眼里的你不完美,用冷漠做掩饰,你顾虑的事情随便挑出一件就可以压垮你。”
“半对半错”,女生清漠的挑眉,她顿了顿,“既然你自认为很解我的性格,也该了解我做事不三思,懒得讲废话,脾气太烂,不顾后果…”
她轻轻说着,帮百里馥宁理头发,就在这时耳后的手指猛的蓄力,狠狠地攥起那缕发丝。
“啪!”
极清脆的一声。
这一耳光扇的太过于痛快,扇的百里馥宁磕在护栏上,短裙往下的膝盖顿时汩汩涌出鲜血,她不敢置信的侧头。
彦棕变了脸色。
女生漫不经心的松手,弯腰用葱白的指尖点了血,抹在百里馥宁比炽灯还惨白的脸上,“饶你吗?看我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