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秋这才反应过来往身上看了看,刚才跑的急,大衣包包都落在办公室里。大冷的天,自己一身小薄毛呢套装,相当的美丽冻人。
“这还不是你害的么?”苏木秋撇撇嘴,气不打一处来,“盛华董事长很闲么,大白天的在外面瞎溜达,骚扰电台记者?”
蓝正东瞥了一眼,不慌不忙的回应:“说你智商低还不承认,董事长周围美女多是常识知道不?就你个要胸没胸要没的女人,怎么会有人骚扰?”
苏木秋吃瘪,虽然知道蓝正东多半是在调侃,但是总裁身边美女多确实也是事实,不知道为何在他提到的时候,心中闷闷的。她想都没想的哼了一声:“那你还不赶紧的,找几个有胸有的暖暖身子骨,这大冷天的,冻坏了盛华的最高行政长官,可不是个人损失了,我这个没胸没的渣是赔不起。”虽然极力掩盖,话里面的酸味还是荡漾出来。
蓝正东假装没闻见后车厢飘来的酸味继续开车:“这种伸手就能够到的东西没难度,得来也没成就感。而我更关心另外的一些东西。”他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后车厢里的苏木秋,“某些东西放在外面太久了,以至于都快被遗忘了。这次既然赶上了,就不能再让它溜走。”
蓝正东最后的话说的含糊,苏木秋没听清也没往心里去。她还在跟刚才的刚才莫名情绪做斗争。好容易稳定情绪,才反应过来自己本应该去上班,却被蓝正东迷迷糊糊的带上车这个事实。刚稳定下来的心情又开始慌张起来:“蓝正东,你到底在打什么鬼?这青天白日的,你这是想带老娘去哪?”
蓝正东皱眉:“别张嘴闭嘴就是老娘,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说话一点也不斯文。当年你甩了我倒追的那个穷屌丝不是也不喜欢你这么说么,要不现在怎么跟你分手了。”
“穷屌丝也有人权,人家有名有姓谢谢。35xs”提到当年事,苏木秋有些沉默,“再说当年也不是因为这事……算了都过去了不提了。”
真的能过去了不提了么?苏木秋心里明白,虽然嘴硬不说,内心的梗一直横在那里。当年自己甩掉男神倒追穷屌也闹的轰轰烈烈,可是那些看热闹的人没有几个知道事情的真相。整个事情其实就是个自摆乌龙的大闹剧而已。
苏木秋当时虽说喜欢花申,却也没到了事情传说中的那个地步。只是事赶事,再加上她当时又极好面子,在这么半推半就的含糊了过去。这件事做的虽然不后悔,却也不怎么漂亮。再之后因为花申两人闹僵,苏木秋放弃考研赌气进了电台也都是后话。
她看向驾驶座上蓝正东的背影,当时这厮已经身在国外,大约真的美女在怀忘了前情旧事,此等家丑她还是不想自爆出来了。所以说完了刚才的话,苏木秋选择了继续沉默。
之前两次询问蓝正东带她出来的缘由也被打岔了,车厢内异常安静。
车子就这样极速行使在路上,苏木秋也无心观看风景,自顾自的在后车座上想着心事。突然一个刹车,她才如梦初醒般的抬头望向窗外。
旧街小巷,老吴酥饼的招牌闪烁得通红。蓝正东居然又带她来了昨晚上的那个地方。
“来这里干嘛?”
蓝正东摇下车窗指指对面:“果然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你昨晚还该我倆酥饼呢,下车买去,赶紧的。”
苏木秋想起昨夜事,翻白眼道:“想买自己买!昨晚上你个渣甩老娘一身尾气就跑了,老娘还没跟你算账呢。”
蓝正东挑眉:“买酥饼或者赔衣服,你二选一。35xs”
苏木秋呼吸一窒,纠结几秒后乖乖下车,甩了蓝正东一个幽怨的眼神,直奔酥饼店而去。内心碎碎念,蓝正东你个渣,就知道威胁老娘,你看着,等将来老娘发达了一定找回来!
熟练的交钱拿饼,转身出门。心理习惯性的准备迎接如昨日般的汽车尾气,却不料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
头顶传来蓝正东不满的声音:“你这女人活到现在真是奇迹。走路不用眼睛么?”
苏木秋吃痛的摸着鼻子,实在想不通这厮哪里来的自信来个恶人先告状,顿时没了好气:“也不是谁正经地方不会走,一直都喜欢在别人背后神出鬼没。”是啊,上次撞的比这次还邪乎呢,报废了一件西服,还顺手被人拍了狗仔照。
蓝正东显然也明白了苏木秋说的是什么,他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盯着鼻子底下的女人。第一次觉得小时候向她认怂是个完全错误的决定,以至于这女人现在都搞不清楚状况,还把两人的关系定义在10岁以前的那个状态。
想起小时候的事情蓝正东嘴角上提,他一把拉住苏木秋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在小巷里转过三两个弯,苏木秋被带到一座老宅前面,檐枋之下的雀替和三幅云还是那样鲜艳,高高的台阶上面,木制抱框里朱漆大门,老漆有些剥落,露出里面泛着黑色的木头。铸铜的门环已经生锈,一看就知道很久没有动用过。
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油然而生。苏木秋下意识的抬起头望去,门簪上挂匾的位置空荡荡,那里原本应该写着院子主人的姓氏,却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为了避祸而摘除。可是她却很清楚,在许多许多年以前,在她们家搬入这里之前,这上面的匾额上书写的,必定有一个的蓝字。
这里是蓝家老宅。是苏木秋出生的地方,也是她成长的地方。斑驳的红木门里,关着多少儿时的记忆,苏木秋已经数不清了。她曾经无数次怀念过这里,但是却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从来没有再回来过。
胸腔中一股莫名的怅然开始酝酿开来。她扭头看向身边,见蓝正东脸上的表情跟她一模一样。低沉又好听的声音带着一次感慨,从头顶传来:“多少年了,晚上做梦还是能梦到这里。”说罢,蓝正东一个伸手,推门而入。
苏木秋默默的跟着进去,心中也在感慨。是啊,多少年了。回首走过来的路,最开心的还是在院子里跟蓝正东打打闹闹的简单时光。
院子久未住人,显出一份荒凉。现在又是寒冬腊月,花草不生,更多了一份萧瑟。俩人熟门熟路的左拐右拐,推开了二进院的一间厢房的大门。
这是蓝正东儿时的卧房。
从前俩人没少在这里嬉笑打闹。这会事隔经年,两个人依旧顺山顺水的拐到里间,肩并肩的在盘腿而坐。蓝正东举着酥饼,分了苏木秋一半。俩人就这么自然而然的相对而吃起来。
苏木秋小心的咬着手里的酥饼,有点理不清现在的心情。她偷眼望去,看见蓝正东表情坦然的大口吃完半张饼,然后十分自然的手指头上的渣子。
这一幼时的动作逗笑了苏木秋,她扑哧一笑,乐出声:“噗,多大的人了,这吃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过来呢。”
“这是本尊的招牌动作,不改也不想改。”蓝正东完手指,斜眼瞟过去,夺过苏木秋手里那张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酥饼继续往嘴里送,“倒是你个吃货,在我面前装什么淑女,竟然比我吃的还慢。你不吃我吃,到时候饿肚子可别赖我。”
苏木秋一个白眼飞去:“您蓝大董事长是什么身份,我等平民草根一族,想赖也未必能赖上吧。”
蓝正东手里动作一停,意味深长的过去:“别人不可能,对你,我倒是可以破个例。”
苏木秋呼吸一窒,一时间不知怎么回话。
蓝正东见苏木秋不动,把手中的酥饼随便丢在,低头凑了过去,低沉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暧昧:“心动了?心动不如行动,此时良辰美景,我们不如……”
苏木秋慌得一手拍了过去,急吼吼的说道:“你个死人,好好的吃酥饼,没事乱发什么情呀。在外国待傻了么,什么良辰美景,我看是破屋旧床还差不多。”
蓝正东任由苏木秋的夺命神掌拍过来,待对方小手拍在胸口,手腕顺势一翻,轻巧巧的握住了苏木秋的手腕。修长的手指滑进袖口,轻轻的摩挲起她手腕内侧嫩滑的皮肤:“那枯木大师的意思,是要我另寻一个良辰美景的地方才肯答应么?”
枯木大师是蓝正东小时候给苏木秋起的外号。苏木秋名叫木秋,秋天的木头干枯变黄,那时候时兴看武侠,蓝正东就随口给她起了个枯木大师的别号。
手腕间一阵阵酥麻的痒感直钻心窝,苏木秋心脏开始不争气的剧烈跳动。她不记得从前的蓝正东会这些撩人的招数,这一定是他在国外跟乱七八糟的人不学好才会的。外国的男男女女都那么开放,他顶着那么一张祸害众生的脸过去,说不定早就是花丛中的行间里手了。
想到这里苏木秋心底一寒,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猛地一使劲,挣脱出来:“良辰美景自是留给绝世佳人,我等枯木草根还是荒郊野岭自生自灭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