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变强

“在上界中有一古老种族，其底蕴丰厚，实力极强，独占一天界。族内曾有一对双胞胎兄弟，然而，在这个竞争残酷的家族，他们的命运生下来就被安排，那就是提升实力，超越对方，以继承族长之位。其中，哥哥城府深沉，颇具心机，弟弟天真无邪，不通情理。在他们八岁那年，道师为他们同时做法事时，哥哥暗中使计，将原本属于弟弟的原始道气掠个大概。原始道气，也就是人最开始能吸收到的道气。于是，在完成洗礼后，哥哥达到了八品极品天赋，成为家族最为瞩目并厚以众望的人，而弟弟却只有两品，这在族里算是最为废品的天赋。从此，哥哥的地位水涨船高，族人万般恭敬，弟弟不仅遭受唾弃，还受哥哥百般压迫。在学府中，哥哥凭借他那出色的天赋成为当时最为璀璨的一颗明珠，让得众人对他唯命是从。在他有所成就后，不但没有帮助弟弟一把，还集合众人孤立弟弟，在背后闲言冷语。最后，弟弟再也忍受不了这般针对，有一次趁无人注意时离家出走。弟弟走后，族人受到哥哥的阻拦没有出来寻找过。”

玄老回忆良久，随后又平淡的说，“你应该猜到了，那个二品废物弟弟就是我，打伤我让我逃至下界休养生息的人就是我的哥哥。在我离开后，由于二品天赋，到哪都不待见。这时弟弟萌生了一个想法，不断变强，向族里人证明谁才最有资格继承族长之位。于是弟弟在上界游逛许久，寻找机缘与造化，壮大自身。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天意都看不下去这个弟弟的悲惨命运，在弟弟外出闯荡后，倒也确实提升了不少实力，让弟弟在上界小有名气。后来，弟弟觉得自己实力够了，回到族里向哥哥发起挑战。弟弟这么多年的苦也是没白吃，与哥哥过招时几乎是碾压式的作战，只是最后一招......”

玄老情绪有些激动起来，“他用了一个我没见族里人用过的招式，那招阴狠恶毒，邪气稠密，其黑暗之极，甚至都不像这一百零八界所创招式。”玄老声音愈发弱小，最后小到连尘道都没听清玄老讲的是啥。

“在我中了那一招后，战斗力迅速衰弱，很快便没有与哥哥作战的能力。原本以为我与哥哥战个不相上下，族人便能认可我，可谁知哥哥在我道气不足的情况下命令族人除掉我。还好我这么多年来也没白混，手里的保命手段不少，只是在逃跑时候留下了作战时的后遗症，这个后遗症能让哥哥每次都能找到我的位置，迫不得已之下，逃到下界恢复个几年，以根除后遗症，然后，就遇到了你。”

玄老语重心长的道明自己的来历，说完这般话，他的情绪倒是低落了不少，看起来还是没能从少年的阴影里走出来。他暗自嘲笑自己的无能，这一生无欲无求，只想让族人看到他的光鲜一面，获得在族里本应有的地位，然而混迹个几十年，竟落得如此下场，真是造化弄人。随后看着尘道，又问：“为师再问你一遍，你想变强吗？”

尘道这才从师父的故事中醒过神来，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实力深不可测的老人有着如此坎坷的命运。只是......“徒儿不知。”尘道确实不知，他没有师父那种残酷的家族，也没有师父那个凶狠的哥哥，他生于尘府，便是尘府中让人敬仰的小公子，他不知为何要变强，也不知变强之后干嘛，目前看来，安安稳稳的成长，然后继承府主之位，将尘府发扬光大便是他日后的前途。

玄老似是看透了他的心事，也是长叹了一口气：“其实为师想你变强也有为师的私心，只是如果你还没有答案的话，那我也不勉强了，不过你放心，既然你叫我一声师父，我便会尽到师父之职。行吧，今天你就回去吧。”玄老摆了摆手示意尘道离去。玄老回忆了陈年往事之后，心绪也是受了极大的影响，让的他今日不想再教尘道红尘之事，只是往竹屋里走去。尘道也是感受到师父身上细微的变化，对着竹屋行了行礼后也是打道回府。

夜晚，有如薄雾般的月光袅娜地洒到尘道房内的地上，尘道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双目却有些失神。他还在回想师父的事，师父凭借着一道执念，便从天赋废人修炼成一代强者，可他生活在府里，衣食丰足，无忧无虑，日后接替父王，打理尘府，迎娶娇妻，生儿育女，倒也幸福美满，变强之事还得有待斟酌，只是有点寒了师父的心。“算了，不想了。”尘道不耐放的盘坐了起来，双手放在腿上，进入修炼状态。人在做完法事之后，纳气入体，踏入运气境，从而开始修炼一途。

运气境，人可凭借最初的几股原始道气来引发天地间道气的共鸣，进而吸收道气，化为己用。在运气初期，人必须主动牵引道气，而至大成或圆满，则修炼者的一个呼吸便是吞吐道气，修为速度也逐渐上升。

道气被尘道吸收后，在全身各处穿梭，时而从血液里钻出，时而又融入骨骼，让的尘道感觉身体暖洋洋的，舒服至极。正当尘道修炼间，血液里像是蒸发了什么一般，浮现出红色光点，逐渐汇聚于上空，最终凝成一片光幕。尘道也是察觉到变化，遂静静看着空中光幕内的画面。那是一个阴云密布，雷声滚滚的夜晚，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在中年妇女的怀里哭闹，而房外面，夹杂着雄浑道气的攻势相互碰撞，一个巨手从天上驰骋而来，卷起一个孱弱的妇女回去，一名重伤中的男子气息萎靡，看着远去的妇女放声痛哭。突然，又是一条龙从空中奔来，直对襁褓中的小孩迎去，但见这龙在离小孩不远处轰然破碎，又是几个人横立空中。画面到此截然而止，那光幕也是化成一滴血，最终黯淡，消散不见。

墨点融合在一起，聚成墨滴，深深烙印在这张白纸上。

尘道还未从刚才的那幅画面回味过来，他仔细思忖着，刚刚那名重伤的男子不是他父王尘平吗，那是遭受到何人的攻击，那被巨手抓走的妇女又是谁，怎么有种自内心散发的熟悉感，小孩又是谁，差点被那条龙毁掉......。种种疑点，让他深思熟虑了一晚上......

第二天，尘道阴沉着脸来找尘平。“父王，我娘亲是被抓走的是吗？”尘道再一次鼓起勇气质问，显然他是想通了前因后果。

“道儿啊，不是要你别听他人胡说，你要知道......”尘平还未说完，尘道就打断了他的话。

“父王，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我都知道了，不要再说了。”尘道此次来寻父王，就是想听到父王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没想到父王还是守口如瓶，这倒是刺痛了尘道弱小的心灵。

尘平沉默良久，最后如释重负的说：“既然你也知道了个大概，那我就说吧，这些年来压在我的心里着实有些憋屈。没错，你的娘亲正是被抓走的，至于是谁，我也不知道，只是看那实力，不是下界之人。我对你娘亲的身份也是不求甚解。”尘平有些悔恨，他恨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好婉儿，恨自己的无能无法让一家人团聚。

“上界......”尘道喃喃自语，那是个高手云集的地方，一切都是靠拳头说话，没有实力只会遭人白眼，任人欺负，如今他好不容易得到了娘亲的信息，却碍于修为，无法让得一家人团聚，尘道此时开始渴求力量，希望能够日后见到娘亲一面。

“实力......变强。”尘道带着愤怒的情绪，来到上山。

“嗯，怎么了，谁让我得徒儿如此生气。”玄老也是察觉到尘道的细微变化，随即打趣着说。

“师父，我想成为盖世强者。”尘道抬起头，大大的眼睛充斥着坚定的信念，双眸之下流过一丝血红，那是疯狂的味道，他用冰冷的声音平静的对师父说，心里也是下定了决心。

“嗯？”玄老稍稍讶异了一下，显然他也是被尘道突如其来的要求惊到了，但他也明白，要让尘道在短短时间内做出这个决定应该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于是没有多问，想必日后也是会知道的。

“好。”玄老欣慰的摇了摇那把扇子，“既然徒儿有心，那为师也将助你一臂之力，不久后你就要进入学府学习，我也会游遍这下界，看看有什么样的机缘。现在还有几日时间，如今你也有了道气，你将我传给你的那三件宝物拿出来吧，我教你如何通过道气初步使用它们。”

接下来的时间，尘道每日在山上跟着玄老学习，其融会贯通速度之快，不禁让玄老有些咋舌，恐其在修炼一途上走火入魔，于是将那日尘道在洞中取出的明珠交给尘道，这明珠有静定心神的作用，带着它能够更为平和的修炼，只有修炼了道气之人才会感受到它的好处。

终于，开学日来临，尘道与玄老、父王告别后便踏上了求学之道，玄老也不再惰懒，游遍下界。至此，尘道的变强之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