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京城传出,不思进取的夜大公子,娶了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子,其貌极类不久前病逝的裴府先夫人姜氏。
夜家家大业大,虽然真正掌权人一直没露过面,但好歹也算掌握了半个京都,夜锦淮的地位绝对的举足轻重。
可事实上,真正掌权人,只有夜锦淮一人。
之所以对外谎称还有个掌权人,而他夜锦淮只是个傀儡大少爷,整日痴迷于医术,寄情于闲云野鹤般生活,也只是为了日子过得自在些。
这场婚礼举办得十分声势浩大,甚至有好几位官员亲自到场,可见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也不全是传言。
不久后,又传出有人往夜家药铺投毒,被当场抓获。
经查实,下令做这种事的人,正是风评一向很好的裴言真大人。
拔出萝卜带出泥地,牵扯出裴言真贪污受贿、谋财害命的案子。
裴言真急得焦头烂额,还不等他想出对策,姜漓一纸诉状,将裴言真以杀妻夺产之名告上大理寺。
有当天在裴府幸存的下人作证,证据确凿。
更有许多铁证,将裴言真的罪行定得死死的。
当今圣上最是厌恶此类小人,当即下令诛连九族,而姜漓早就逼裴言真和离,自是在一旁看他下场。
风光无限的裴大人一朝沦为阶下囚徒,倒是可怜了他新迎入门的娇妻,姜二小姐姜雪柳。
这一番操作,简直惊呆了路人。
成了酒肆茶馆中的人们的谈资。
路人甲知人知面不知心。
路人甲过于可怕。
路人乙姜夫人厉害了。
姜漓放下茶杯,轻勾唇角。
姜漓呵,真是好生可怜呢。
手下人将所有事情都报给了姜漓,见姜漓心情不错,又说了下去。
下人姜雪柳使了点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在圣上未下诛九族的圣旨之前便逃了,眼下还未发现踪迹。
姜漓挥挥手让他下去,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中似是覆了一层寒冰,挑眉冷笑。
姜漓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怕不是惯用的勾引人的手段吧,呵呵。
姜漓这才知道怕了,准备逃了?可惜呀,我姜漓是个‘贱人’呢,你见过哪个贱人会放过自己的仇人的?
夜锦淮放开我!
夜锦淮小爷我喝点酒,嗝……又怎么了!
夜锦淮轮……轮得到你们来管我!
男人的声音与杯子被摔碎的声音,引得姜漓回了神。
秀眉一蹙,这声音……
她推门一看,对面有人正被酒楼老板往外扔。
那身着一身玄衣,将酒坛子抱在怀中,头发有一丝凌乱,打扮看起来也不是十分富裕的人,姜漓是再熟悉不过了。
姜漓住手!
她走到夜锦淮面前,看着他憔悴的脸,不仅没有因为饮酒而变红,反而是没有半分血色的惨白,她心上就像是被人拿小刀一刀一刀地割着。
她欠他的越来越多了,可她已经没有办法回应他了……
姜漓付了酒钱,与马车夫一同将他扶到马车上。
夜锦淮小漓……小漓……
听着身旁男人的低唤,姜漓心中酸涩,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她记得夜锦淮是不会喝酒的。
就算心情好也只是小酌一杯陶冶情操。
他,是如何变成了这般醉鬼模样的?
当年那鲜活洒脱的竹马哥哥,是怎么变得这般颓废……
是的,那天她被他救回来,就已经发现了,他的洒脱不过是装出来的,意志也已经颓丧了。
当年,他们第一次见面,他爬上她小院的墙头,差点摔断腿。
小锦淮哎哟——额……
姜漓本想去扶起摔在地上的少年,但又想起母亲平日里的教导,保持着距离,只好吩咐了身边丫鬟,赶快去找郎中。
小姜漓喂!你怎么能随便翻人墙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