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言4

“嘘，开始了.”

“你很冷吗？”一个七八岁大的姑娘支出声，“为什么一个人在这，这么冷就不要到处乱跑了。”那个男孩注意到身前的声音，这才抬起来头看了眼，眼前这位灵动可爱的小姑娘。“我没有家。”“这样啊……”那小姑娘看着眼前面色通红的男孩，身体也紧紧蜷缩成一团，脚趾不断的摩挲着。注意到被人瞧着的小男孩，一时间有些温怒，恶狠狠地瞪着她。她有些顾虑，却也是解开身上的披肩，披在了那男孩的身上。“这样，就不会冷了哦.”她咧着嘴，笑盈盈地瞧着小男孩。

一时间，他竟有些羞涩。“才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有些倔强道，用尽解数抖了抖身子，将披肩抖落在地上，便跑开了。那小姑娘有些伤心，却还是将披肩叠好，塞在那男孩待的角落“我没有虚情假意哦.”她一边嘟囔着.

他于她离去后走出，瞧着那整齐摆放的披肩，和那不远处掉落的粉色荷包.深深地注视着，“我知道.”

“她可不想见你.”又一次，她再次甩袖离开，也是只留下那个男人，独自跪在地上.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暮色晚归.

风瑟瑟，阁楼外，老树落叶.

“笙意.”

“大人，我在.”

“这场好戏是该到重头了.”

“不，不！芸儿！不！”“砰”撞到床角，支吾一声夹杂着疼痛醒来.抬起眼来，遥望这大气华贵的屋舍，空空旷旷。忽有一只形单影只，若隐若现.“谁！谁在哪里！”床上的男人立马警觉起来，他紧凑眉头.

“好久不见.辛大哥.”

他瞪大了眼睛，用手撑着床，却不知为何翻下了床。他揭开被子，跌跌撞撞跑向声音的来源处，“芸儿…”他看着舞动的珠帘，目中亦是凄楚亦是无情.整个人紧紧蜷缩在一起，埋进双膝的脸颊，时不时传出声声呜咽.

“二十年前，要不是你，我早就冻死荒野了.”

“爹！娘！不要！不要啊！”那个瘦瘦弱弱的男童喊到了喉咙沙哑，却也无法阻止死亡的脚步降临. 他感到腰上有一股力量，那年迈的老嬷嬷，一把抱住了他，带着他四处逃亡. 他却清晰瞧见那持刀之人手臂之上有一刺青. 十年来，他也是攒下了不少势力，也查到了那刺青由来.

“这些都是你们应得的.”

听闻那年林府惨遭毒手，没有一人留下. 大火烧了林府两天之久，街道邻居无一人帮忙灭火收尸.

“……我错了，是我错了……”他很是奋力捻着手指，捻到手指发紫都没有停下.

“唔……”有人轻哭了声.

“唔！”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是她！是他心心念念的林芸笙.

她终于肯来见我了.

想着，心里某处柔软发热.

眼角擒下一珠泪点，她双手扶住他的头，自己上前凑去. 就这样，算是圆了她今生的遗憾。他慢慢合上眼。

窗外落叶，又是一年半秋.

他想去抚摸她的脸颊，却忽然怎么触摸也触摸不到.“怎么……怎么会！不！不要走，芸儿！”

零零碎碎，她的魂若隐若现. 一点一点的，像那年雪夜，慢慢消融。辛年挽住，抓到的一角，却化作了雪，渐消融.

她笑迎着，眼睛却一直有神地望着他.

“我 也 是.”

“一切都是因果.”

最后也只剩积雪.

那积雪却不如十年前那般，寒风刺骨.

“你可想清了？”孟挽筝微着蹙眉，有些思索道.“是！”那林芸笙姑娘坚决地说道，“绝不后悔？”“是，绝不后悔.”那姑娘毅然说道.

“倒还真是和九年前的他一个脾气.”那孟挽筝最后对着笙意念道.

她愿化作风雪，只愿以实身去见他. 不渡轮回也罢.

“大人……那芸笙姑娘她……是不是真的不能轮回，就这么消失了……”袖儿有些担忧地问着.

“她一直都在他身边.”

辛府园内，一小叶从硬邦的土地里冒出.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