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许朝朝暮暮,爱恨难清.
“姑娘,你在等谁?”
小河畔边,形单影只. 那姑娘听到叫唤,转过了身,发丝凌乱,额头之上带有着若有若无的暗红,似是血渍。暗淡无光的眸子,却硬是显露着深深失意。一身喜服,也早已破旧不堪。“姑娘若不嫌弃,便去小女的阁楼里休息吧,看姑娘这一身湿漉漉的,着凉了,可就不好了。”孟挽筝解开绳子,一点一点的将披在肩上的棉袄拿下来,“姑娘,请随我走。”她走到那姑娘身前,双手穿过腰间,将那棉袄披在了那姑娘的身上。
“好……”那姑娘终是冷冷地开了口。
“大人,您回来啦。”一位面善和目的丫头匆匆走过来。“袖儿,快,把这位姑娘带去梳洗一番。”孟挽筝说着,叫出了身后的姑娘,那丫头转动了眼睛,眼色偏向去瞧那位“姑娘”。“是的,挽筝大人,我就就带您身后的这位姑娘去梳洗。不过您似乎还忘了什么。”那丫头行了个礼,又抬起头来,双目炯炯有神,瞧着那孟挽筝。“是的,袖儿,我知道,我带回来了。先劳烦你去带这位姑娘梳洗,稍后我再叫笙意给你带过去。好吗?”孟挽筝抚摸了袖儿的头,她只是点了点头,便笑盈盈地带着那姑娘去梳洗。
“笙意,出来吧。”孟挽筝坐在留下堂前木椅上,手里摇匀着那白茶。宽大的袖子里藏着一卷什么,“大人,我在。”那笙意不知从何而出,一下子跃到了孟挽筝面前。“呼,准备接客了。”“是,姑娘。”她正准备离开,孟挽筝却开头道。“对了,这白茶不错,下去去的时候,再叫人多带些来。”她低头,细细瞧着白茶。
“是嘛,原来是这样……”
“大人大人!”袖儿匆匆携着那位姑娘走出。“确实不错。”孟挽筝只是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继续研究着这白茶。“芸笙姑娘,可是有什么心结未了?一直徘徊着人世间,按理,您下辈子应是可以投个好人家的。”那芸笙姑娘本是面无神情,却听挽筝这么一叨。“扑通”“还请姑娘了解小女生前所愿。”她跪在地上磕着响头。“芸笙姑娘不必如此,此阁楼本就是了解众人心愿之所在。”她没有起身扶住芸笙姑娘。
“这个时辰,想必笙意快回来了吧。”她将白茶递到芸笙手中。“砰”她吓了一个惊慌,杯子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而方才水中所映出的记忆,确是真实. 这令她又十分肯定,这位大人一定是什么大人物。
“辛大哥,你回来啦!”那小姑娘匆匆跑去,一下子扑到那辛大哥怀中。“芸笙,别这般,有失礼节……”他慌忙推开芸笙姑娘,“没关系的,反正我们都快要成亲了。”那姑娘笑盈盈地望着眼前皱着眉头的男人,竟瞧不出他眼里竟带着几分不愿之意……“哎?辛大哥,你腰上的是什么,是荷包吗?是谁给的……”芸笙有些难过,也低下了头……“不……,那……那是我生母给我留下的最后遗物。芸笙不要想多了。”那辛大哥比划着……
“恭喜恭喜。”周围一群人贺着喜,却瞧不见那新郎官儿。 “吱吖”“辛大哥是你吗?你怎么来了,你现在不应该去敬酒吗?”那姑娘盖着红色的布,上面绣着鸳鸯戏水。“好一个鸳鸯戏水.”他冷眼撇着。“啊!”外面响起震震惨叫声,隐约听到兵器相磨的声音。“辛大哥!外面怎么了!”芸笙姑娘赶紧地揭开盖头,却见眼前的男人,并没有身着喜服,而是穿着一裳黑衣。“啊!爹!”刀剑刺眼,血淋淋,她硬生生看到他手中用红色喜服裹着的什么。他随即扔在地上,红色喜服中包裹着的,也随即滚了出来,绳结都散开来。“不……不……辛大哥,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跪在地上,怀里抱着那红色喜服包裹着的什么。她感到眼前闪过一刀光亮,一瞬间止住了哭声,“所以,接下来,就是我了吗……”她合上了眼睛,“就这样吧,我看错人了,所以把一生都搭在了这里……还搭上了我的全家……”她心里这样想着。却还是想问他:
“你,喜欢过我吗?”明明真相就摆在眼前,却还是不愿意相信,硬是要被现实狠狠打了脸,才愿意相信真相。只不过是不愿相信,自己爱了半生的人,从头到尾都是假的。不愿相信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自做多情罢了。
“罢了,我不逼你了,杀了我吧。”她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却也是无言。“真是自欺欺人.你以为你会死的这么便宜吗?”他只是烙下一句,便甩袖离开。可身后却进来了一批高大的男人.她看着这群男人,便知道他想要怎么羞辱她。“终是真心错付啊……”她闭上眼,笑了笑。那群男人也没意识到下一秒,她竟撞了墙.
血,从额头滑下,浸失了走榻。
“为什么……”她就这样失去了重量,生命永远停留在那青涩灵动的十六.
“把她扔进水里吧.”那辛大哥瞧都不瞧一眼,直接踏过。
“哎,知道吗,听闻昨日林家满门惨死。”
“什么?不会吧!昨日林家才刚嫁女儿,怎么会这样,真是喜事变丧事……”“小声点,听闻那新上任的县官判说是惨遭山匪杀害”“不会吧,怎么会这样!林家那位可是大善人,怎么会得罪别人呢?”
次日清晨,谣言四起。都说这林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也有人说是山匪杀了林家上下……真真假假.
白茶水中的过昔倒映在脑海.
“芸笙姑娘怨念太深,如若还不去投胎,怕是会成为恶鬼。到时大人就不得不得让她灰飞烟灭了.” 笙意有些担忧,对着屏风后的孟挽筝说道.
“计划,该开始了……”挽筝茗了一茶.
“真是酸酸涩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