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月湾村的路上,一路泥泞,得亏路上遇到一辆拉货的马车,这才能搭个便车,虽说并没有那么好坐,但总比自己用十一路走要好。
我们到月湾村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十分,从小山头朝山下的村子远眺去,炊烟缭绕,感觉这是个住着很惬意地村子。
这时候,徐老头对我说道:“小子,你可别看着村子普普通通,但是咱们进去后,那得多留几个心眼,在江湖中有这么一句话,‘华夏巫蛊看南疆,南疆巫蛊在月湾’,这里可以说是巫蛊之术的发源地,说不准一个普通孩童就是下蛊的高手,进去后千万小心!”
我又问道:“既然这么危险,我们为什么还要跑到这地方来,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徐老头冷哼一声,点了一袋旱烟,抽了两口之后,才对我缓缓说道:“知道为什么你小子之前没被那黑衣人缠吗?”
我一脸蒙逼,只能摇头,对这件事完全不清楚。
“因为有你那冥妻护着,所以说他不敢拿你怎么着,而她魂体受到重创后,对你的保护便失去了作用,所以说黑衣人才会趁机而上!”徐老土给我解释道。
听完之后,我明白了一些东西,之前在村里出现的白胡白须白衣之人,很可能就是和那黑衣人就是一伙的,煽动村里人,就是为了对付冷姐,从而得到对付我的机会!
听了我的解释之后,徐老头说了句并不傻,然后给我说了我们到这里来的目的。
现在要解决那黑衣人的问题,要做的第一点,那就是修复好冷姐的魂体,而这修复魂体的材料,无一不是稀罕之物。
我们来月湾村,是为了找一种蛊,江湖上传金蚕蛊便是下蛊人最强的蛊虫,其实并不是,还有一种蛊凌驾其上,那便是鬼蛊。
鬼远远要比虫难控制得多,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反噬,所以这天下养鬼蛊的人寥寥无几。
说来也算是缘分,徐老头的师父知道月湾村有个叫做苗老太的养蛊人,手里就有一只鬼蛊,所以这才让他带着我来寻找,看能不能得到收获。
不过,这件事还得看缘分,因为徐老头的师父只是知道这里有那么一个人,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那么珍贵的东西,想要拿到手,那绝对不是那么容易。
在这小山顶站了一袋烟的功夫,两人便朝着山坳下的月湾村走去,天色渐渐暗淡,当穹顶的月亮倒影在山间梯田的时候,便明白了这个村子名字的由来。
放眼望去,每一块梯田之中,都会有一轮明月,多而不杂,优雅温婉,不得不说这真是个适宜居住的好地方。
到了村口之后,发现村里十分安静,这时候可才是六点来钟,按道理来说,家家户户还没到休息的时候。
既然没人在村口,那么我们便主动走进了村里,月湾村的房子并不是瓦房,更不是泥土房,而是一栋栋的吊脚楼。
这一带属于高原热带季风气候,也只有这种吊脚楼比较适合,而且底下还能养牲畜。
走到村中央的时候,我们好不容易算是遇到了一个黑瘦汉子。
他见我们到来,只是莫名其妙的看了几眼,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要和我们打招呼的意思。
徐老头开口道:“这位兄弟,向您打听一个地方,这苗老太太她家住哪儿?”
那人一听我们是来找苗老太的,愣了一下,随后指着存南说:“后山的那片小树林里,只有她一个人住哪儿。”
说罢,这中年孩子,扛着一对木柴便走了。
我无语地说道:“这村里人挺怪的,貌似对外来的人没有什么好感。”
徐老头哼着小曲朝着村南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这有啥,像他们这种地方,很少有外来人敢来,来的那都不是一般人,他们自然也不愿意招惹。”
没一会,我们便走到了村南口,发现那小树林并不在村子里,只得继续向前行去。
好不容易,我们总算是穿过一笑松树林,见到了一间青瓦小院。
按道理,这青瓦小院在这地方住着可不舒坦,空气太过于湿润,不能够像吊脚楼那样把湿气给排出去,人主者肯定是阴寒潮湿。
我疑惑地说着自己的见解,徐老头听后哈哈一笑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鬼就是喜欢阴寒潮湿的地方,这苗老太是养鬼蛊的,在这种地方居住,自然是再合适不过。”
别说,徐老头这么一点,还真就明白了过来,这样的环境,养鬼蛊肯定是事半功倍。
我们走到小院之后,伸手在那单薄的小木门上敲了敲,朝里喊道:“苗老太,您在家吗?”
话音才落,里面边传出来回应的声音:“来了。”
这声音听着可不像是个老太太,反而像是个十七八的少女之声。
没一会,门随着吱呀声打开,这时候我们也看清了这开门之人。
一席青苗布衣,十七八岁的模样,身材纤细,皮肤白嫩,头顶盘着个圆顶发髻,戴着顶银饰高帽,十分典型的苗族着装。
“两位,请问你们是?”这苗家女孩客气地问道。
我赶紧接话说道:“你好,我们是来找苗老太的。”
这苗家女孩听后,摇摇头,指着不远处的山头说道:“我奶奶去山上了,可能还要一两个小时才回来,你们先进来坐。”
她将我们领进屋之后,随后沏了一壶普洱茶给我们倒上,然后问道:“你们和奶奶认识吗?都好多年没有人来这里了。”
苗家女一直在和我们说话,感觉她就像是很久没有和人说话一样,特别当我们说到外面的时候,她的兴趣提得极高,也不插话,就那么静静的听着。
徐老头现在就像是个哑巴似的,一直在旁边坐着闭目养神,就我一个人像是话痨一样,一直在这里和这女孩哔哔哔说个不停。
闲聊中,我知道女孩的一些事。
这苗家女叫做苗秀秀,是个孤儿,从小跟着苗老太长大,这么大也没出过这片地方,要说去得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附近的镇上,至于再外面的世界,她只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过,自己则从来都没有去过。
我们聊了许久,苗老太总算是回来了,她杵着根蛇头黑仗,缓缓进屋,看了我和徐老头一样,然后自顾自地坐在火炉边,喝了一口茶之后才缓缓说道:“两位远道而来,不知道所谓何事。”
苗老太很典型的老妇形象,头发用发网裹着,发髻上插着一根黑色木棍,就像是插了根筷子。
至于身上,一席黑色苗布,没有什么装饰,看起来很平常。
这时候的话,自然不是我能说得上的了,徐老头拱拱手说道:“既然来了,那也就不拐弯抹角。”
之间徐老头从他肩头上的布袋里摸出一个圆溜溜的东西,用红布裹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是啥玩意。
将这东西放在一旁的小木凳上之后,他缓缓将红布解开,里面露出一个黑色的小陶罐。
揭开陶罐的盖子之后,徐老头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这东西,应该是养蛊人梦寐以求的吧。”
一边的苗秀秀看到这东西,惊讶地说道:“九节金蚕蛊!”
我倒是不知道这是啥玩意,罐子里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硕大透明,发着金色光晕的大肉蚕。
不过,听苗秀秀说出名字后,我数了一下,这金蚕还真是有九节,一节不多,一节不少。
苗老太看到这东西的时候,神情也是一变,不过转瞬即逝,随后开口问道:“无功不受禄,说吧,你们需要什么条件。”
徐老头拱拱手,开门见山地说道:“用这九节金蚕,换一滴鬼蛊精血。”
苗老太听到这话之后,直接冷哼道:“那还是请回吧,鬼蛊精血的价值可不是一只九节金蚕就能够比的。”
徐老头有些尴尬了,话语放柔和些说道:“苗老太,我们大老远跑来这儿一趟不容易,您要是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我们能够做到的,那一定是全力以赴。”
苗老太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徐老头一眼,这才说道:“鬼这东西本来就没有血,鬼蛊炼制出精血,那每一滴都是无价之宝,这么拱手送出去,于情于理都不现实啊。”
苗老太的这话,并没有把我们给一口拒绝,也就是说明现在这件事还有余地。
徐老头一脸无奈,又从肩头的黄布包里拿出一个东西,说道:“这是能够拿出的最大筹码了。”
这是一个白色小瓷瓶,瓶口塞着个红色布团子。
苗老太太接过这东西,拔开瓶塞,抽到鼻子边闻了闻之后,满意地说道:“没想到啊,你们道家现在还留得有这东西,我以为这东西已经在这世上绝迹了。”
徐老头松了一口气,这才说道:“这可是下血本了,我师父那里唯一的一颗,再想要多的,那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苗老太点头道:“放心,我苗老太做事讲究,十五天后就把鬼蛊精血交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