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歌自小孤身一人,哪怕到这里有阿姐和阿爹,但也已陨命所以她还是不习惯这些,打发了营帐里的两个丫头自己跳进已经备好热水的浴桶里……
明明是柔然的营帐却布置得和北魏的房间一样,想来也是南绝尘的手笔。越歌淡淡的叹了空气
“现在无牵无挂却不知道要去哪里咯……”
越歌出来后发现屏风上的衣服也是北魏的服饰,看来是怕自己穿不惯。但在越歌看来,柔然的衣服还简单些……于是挑了身简单些的白色
就在自己坐着妆台铜镜前发愁头发该怎么办的时候南绝尘却进来了
越歌见来人是南绝尘也没做什么反应,依然手杵下巴发呆……
“怎么了?”南绝尘柔声问道
越歌也发现,南绝尘除了自己,对别人似乎都冷淡得很
“头发!”
南绝尘瞧见她一头青丝散落,嘴角上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走到她身后为她挽发。倒也是巧手一双没多一会儿简单好看的发髻就出来了,直到南绝尘替她插上了越汐给她的白玉簪子,越歌才从惊讶中醒过神来……
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瞧瞧欢喜得不得了“没想到啊你,还挺心灵手巧啊!”
南绝尘见她高兴,露出一个微笑“夫人喜欢便好!”
越歌心想,南绝尘怕是还不知道,在现代心灵手巧大多都是形容女生的,想到这就更加藏不住嘴角的笑意。
“夫人若是喜欢,日后为夫日日替你挽发!”
越歌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拉倒吧你,我才不要!”
越歌忽然想到了什么,柔然这等草原能让一般人如此听命于他,那他到底是何等身份?何况相识到现在越歌都没搞清楚南绝尘到底是谁……
南绝尘见越歌忽然愣住了,“夫人怎么了?”越歌面色凝重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极其认真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南绝尘微微皱眉“夫人不信我?”“好好说!你能在柔然的地界上如此风光,定然不是一般人……莫非……”南绝尘看了她一眼让她继续说下去“莫非此处是柔然王帐!”南绝尘听越歌说出这句话后便是笑了“方才进来你也瞧见了,若真是王帐又怎么可能只有这点人?”越歌一想,,倒也是都怪自己糊涂……但还是要搞清楚南绝尘的身份!
“你到底什么身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南绝尘瞧着她这一副妻管严的模样倒是心中甚慰,干脆就势坐在地毯之上,抬头望越歌“你真想知道?”
“少废话!”
南绝尘看越歌微怒,“此处只是一名柔然将军部落的分支营帐罢了!”越歌见他答非所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南绝尘知晓越歌想知道什么,便继续道“在下只是一介白衣书生,恰好得以和少将军称兄道弟拜得军师,所以还是承少将军恩!”
“我信你个鬼!”
越歌不傻,他这套说辞看似没问题,实则漏洞百出。但像南绝尘这样聪明的人故意漏出破绽自然有他的道理,越歌也懒得追问,就真当他是这少将军的军师罢。
南绝尘见越歌不再追问,起身拍了拍手就有几人将食物送了进来
“过来吃饭!”南绝尘便拉着越歌过去
“今日你且尝尝这柔然的饭食,明若是吃不惯明日换北魏的”南绝尘竟是如此细心,其实对于越歌来说以前生活困难还不是长大了?所以现在都无所谓吃饱就行。“不用不用,我看挺好的!”
吃完饭南绝尘便带着她出了营帐,越歌见这些人眼神时不时往自己身上飘“怎么他们都看我,我脸上有花么?”自恋非常的问南绝尘
“有!夫人就是花!”
南绝尘无奈的瞧着她自恋的样子笑着答道
南绝尘接过夜舟递过来的马绳翻身而上,越歌瞧见这马高大雄壮,毛色上乘却是围着它打转“不愧是草原上的马儿,果真好看!”
没办法,职业病犯了……
南绝尘递手给她“如若喜欢,送你可好?”越歌眼睛一亮“当真?”南绝尘没说话只是笑着点头示意她上马!
越歌在现代是兽医,骑马自然是会的,只是有些日子没上马了自然是怀念,就着南绝尘的手发力而上……
天气甚好,几朵白云慢悠悠的飘,微风吹起二人的衣袍似盛开的白花,越歌垂下的青丝被吹起与南绝尘的墨发交织在一起,南绝尘闻着身前她的气息,嘴角扬起淡淡的笑……
来到先前的山坡“他们怎么样了?”
南绝尘摇摇头“不得而知,但北魏朝廷自会处理!”越歌望着远处的荒城淡淡的问“我还回得去么?”
南绝尘没说话,也望着那座城琉璃色的眼眸微闪
忽然越歌像想通了什么“也好!自此了无牵挂闯荡江湖!”
“闯荡江湖?”南绝尘偏过头问,“可不是,人有感情寸步难行!感情恩怨什么的真的很影响我们行走江湖啊!”南绝尘重复着她的那句“人有感情,寸步难行……”心想自己日后岂不是有牵挂了?
南绝尘本想是好好开解她,不曾想她这么快就通透了
越歌明白自己是个现代人,在社会上独立生存了二十多年早就通透了,再加上自己的家庭对于感情都已经麻木了。而且他们希望自己好好活着,死者为大又何必拂了他们的心愿?
越歌侧头看南绝尘,完美的侧颜,高瞻远瞩的目光,倒也不失为一个美男子……
“看什么?”被抓包了却是更加坦然的凑上前去“你这么好看,当然要多看两眼嘛!”
两人一路谈笑风生归来惹了不少目光,还未来得及下马就听见传来阵阵破骂的声音,越歌在南绝尘之前翻下马闻声寻去。只见一人拉在缰绳,一人用皮鞭往一匹枣红马身上招呼,马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流出暗红色的血
“住手!”越歌那看得这场面,当即便跑过去护住马儿“哪来的臭丫头,滚开滚开”说着就一把推开越歌,还以为要结结实实的摔到草地上,却跌入一个香甜的怀抱……
那二人见是南绝尘,立马恭敬的行礼“公子!”
南绝尘淡淡的睨了他们一眼,琉璃眼眸中满是寒意“胆对夫人不敬,拉下去!”那两人还未来得及求饶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侍卫拉下去
南绝尘瞧见越歌皱起的眉“可能医?”越歌灿烂一笑“没问题!”
南绝尘还以为越歌救不回这马儿,其实越歌是在想,他们为什么要打这匹马。
南绝尘让人牵走了马,带着越歌回了营帐,越歌倒也自来熟候在的人给她找了些药材,二人手脚利索,片刻便来。越歌叮叮咚咚一整拉着南绝尘去寻刚才的马儿
“可是我大显身手的时候,看我的吧!”
敷了药喂了草便也回去了,营帐中只有一名侍女,见南绝尘眼带笑意拉着越歌进来,交握着手紧了紧……
此后越歌倒是勤快,日日跑去看那匹受伤的马儿,不是给它治伤就是喂它草料马儿似乎也不排斥她。在她这专业兽医的照料下日渐恢复。
越歌也顺道治治其他有问题的马匹,草原之上本就适合养马,何况这块水草肥美,马也也好养所以没什么大问题,有问题也是她能解决的问题。倒也不是这地方没人会治只是她比较专业而已,短短几日,她倒是成了公认的兽医……
所有人都叫越歌为夫人想来也是应了南绝尘那声公子!
她这如鱼得水的日子过得舒坦,“我倒适合留在这养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