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凌穿过人群,小心的避开与他们的接触,忽视某些妖怪的打量。在这个世界里,只有少部分人能看见妖怪,比如那个孩子。
阿凌停下脚步,驻足望向那个咖啡厅里与一个男人相谈甚欢的少年。在世界剧情里,那个男人是个除妖师,叫作名取周一。
阿凌想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事一般睁大了眼睛,他又凑近两人看了看,低下头对昭说:“那个人身上的蜥蜴是什么,昭你知道吗?”
阿凌的话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名取周一走到阿凌面前,问道:“你能看见我身上的壁虎?”
“嗯。”阿凌很快进入角色:“除妖师离我远些!”
名取周一有些无奈,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对着阿凌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见阿凌问他:“为什么你一笑身边就会开花?”
夏目贵志也听见了,边笑边往这边走:“名取先生,还有这位妖怪,我们先找个无人的地方再说好吗?”
“你看起来好像很好吃!”阿凌一进名取周一的公寓里就忍不住开口说道:“你可以让我吃一口吗?”
少年死死地按住怀里要蹦起来的猫咪老师,一边警惕的看着阿凌。
“不行就直说嘛,我又不是坏妖怪。”阿凌很不开心,一方面是因为少年不给他吃,另一方面:“我讨厌这个妖怪,比讨厌这个除妖师还要讨厌!”
“妖怪先生,您先介绍一下自己好吗?”夏目一如既往的温柔,毫不介意刚才这个妖怪说出了要吃他这样的话。
阿凌可惜的看了他一眼,才开口:“我是雪女,性别男!”虽然他也不想,但事实就是这样,他是个性别为男的雪女。
“那你会在晴天消失吗?”名取周一忍不住提问。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雪女,也可能是唯一一次见到这样特殊的雪女。
“名取先生,你这样太无礼啦!”夏目贵志连忙拉住还想问些什么的名取周一:“抱歉,我叫夏目贵志,这位是名取周一,还有猫咪老师。”
“没什么,除妖师都很讨厌。”
两人刚看到雪女是就愣了一会,不是因为他是妖怪,而是因为他实在太漂亮了,尽管他现在对名取周一和猫咪老师态度不是很好,他们还是讨厌不起来这样精致的少年妖怪。
阿凌这副皮囊,虽比不上真身,但也很好看。因为是雪女的缘故,发色、睫毛、眉毛、瞳孔都是白色,就连皮肤也是冷白的样子,宛如中国古代上好的白瓷。只有嘴唇嫣红,仿佛抹了胭脂红。
“不过,我不会消失。”阿凌随意的说出这个在人类和妖怪看来都很不可思议的事实。
他刚刚收到任务:让这具身体在晴天死亡消逝。
“所以,你们能帮我吗?”阿凌坐在暖炉旁,像一捧误入的风雪:“你们能帮我吗?”他又问了一遍。
夏目猜到了些许,但还是问道:“你想让我们帮你干什么?”
“你不是猜到了吗?还问我干什么。”阿凌直直地望向夏目,眼眸里似乎隐隐含着讥诮。
斑窝在沙发上出声了:“为什么想死呢?”他的声音很冷静,听不出太多情绪。
“这是我的宿命,我存在的意义。”
名取周一看看斑,又看看阿凌,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幸运,他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但也不会像这位雪女一样以死为生。
“这就是你想去死的原因?真是可笑!”斑毫不留情地嘲讽他的信仰,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无论我愿意,还是不愿意,我在一般情况下,永远不会消逝。”阿凌阖上眼睛,又缓缓睁开,看向名取周一:“哪怕是除妖人也无法让我受伤。”
“这就是你讨厌除妖人的缘故?”
名取周一问道。
“嗯,除妖人存在的意义不就是除妖?你们连我都无法出去,你们的存在是没有价值的。”
“不,并非没有价值,除妖人的存在,是为了让妖怪不干扰到人类的生存,让妖怪和人之间能达到一个平衡。”名取周一望向阿凌,感叹造物主的不公,竟赐予一个妖怪永生,虽然他并不愿意:“但你不同,你游离于规则之外,所以你可以忽略时间的存在,时间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数字,而这个世界,与你而言,不过是一个会随着时间而变化的普通的环境。”
“所以,你们能帮我吗?我想在一个晴天从这个毫无意义的世界上消失。”阿凌不为所动,他只想完成任务,但刚才那个人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只不过还是太片面。
不过足够啦,他感受到他的能力在逐渐柔化,他已经可以运用一些简单的关于时间的术法了。
“但这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自己沉睡的500间不停煅化能力的原因,下次就不会这样简单了。”阿凌在心里想到。
“你可以永生?”斑突然之间又来了兴趣,他本来以为不过是个年少轻狂的妖怪想找刺激:“有什么代价?”这样的能力不应该没有限制。
但事实就是这样,阿凌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眸:“没有,只是不能死亡。天灾、人祸,无论是哪一个,对我而言都没有用处。”
“夏目贵志,你是不是有一本交友人帐的东西?”
“是的,您要拿它做什么?”
“写下我的名字,然后命令我死亡。”
“这种方法理论上是可以,但是这个小朋友不会愿意的。”名取周一还算了解夏目,仅凭他知道的一部分,夏目是不会愿意这样做的。
“那先把我的名字写上吧,之后的事再说。”阿凌才刚到这个世界,还不想这么快就走,他虽然想到了一个方法,但还不想离开。
“只是写的话,也可以。”夏目想了想,还是把友人帐拿了出来:“你叫什么名字?”
“凌,我写给你看。”阿凌在友人帐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但不一会就消失了。
夏目还没来得及写,就听见名取先生公寓的电话响了,便停下了动作,等名取先生挂断电话后与他说这次要解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