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的蛰伏,六年的隐藏,她成为了真正的儿童,憧憬,纯洁又美好。
六年中,她在班上的存在感最弱,没有优异的成绩,没有漂亮的脸蛋,没有朋友,没有闺蜜。
显然,她的伪装无懈可击!
没有人记得角落的女生,就像是她的家人从不记得杂货间的孩子一样,习惯真是一个可怕但又有益的人体功能,因为它可以麻木了所有。
就像是这虞城的夜一样,盼了这么久,它却麻木地不肯褪去。
十二!
小学毕业的她十二岁了!
再等等,再来个六年,时间再快些,伪装得再好些,十八岁,她终是可以卸下所有,娉婷袅娜地去追逐晨曦,光明。再等会,就六年……
小学的毕业典礼,她没去参加。没人记得她,无人邀请她,被世界遗弃。她没有朋友,去晚会是去看他们真实的笑,还是真挚的不舍,亦或是真诚的拥抱。
她不需要。
残忍一点说,就算她需要,谁能给?真一点?就算是假的她也愿意!
但是,不怕。她可以给自己最真实的微笑,她可以送自己最真挚的爱恋,她也可以展开双臂,靠在墙角真诚且紧紧地拥抱自己。
别人能给予的,她同样可以给自己,甚至更好,以至于最好。
她知道,明天那“善良”的母亲又将会打开杂货间的门,给她洗澡,穿衣,梳头。
庆祝小学毕业这么好的理由可以请出自己那名义上也是实际上的“父亲”。那个“善良”,“仁慈”,“宽厚”的男人。
今晚的夜空格外的黑。
侵骨的墨黑,没有边际,没有温度,缀着的满天星被墨色侵袭,染上黑,散尽光。
她搂紧自己,试图给自己分享一丝温暖,分担一缕恐惧,她带些惧怕的眸子望向窗外,寻找光亮和光明。
远处的霓虹灯在夜色的衬托下愈发明亮,仿佛敛尽所有光泽,有些刺眼。这么亮这么亮的光可以照透人心吗?
那些肮脏的心思,邪恶的想法,杂乱的人心,将呈放在最阴暗的地方,将掩埋在最深处的土壤,把它放在最接近地心的位置,用它来渲染大地,土壤,空气,以至于整座城市,虞城将和她一样浸入这无法全身而退的黑。
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