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脸色很是不好看,温晁身边的人比温旭强上不少,尤其是那个化丹手温逐流,江澄落到他手里,怕是不好。
夷陵的监察寮里,江澄被封了灵力架着带到了温晁面前。
“江大公子,我们又见面了。”温晁喝酒一口酒,端着酒杯走到江澄面前,“你们云梦江氏当真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联合各世家举行什么射日之征,天上的太阳是你们这些东西能射下来的。”
江澄冷笑着,“呵,你们温氏算什么太阳,我呸,真是好大的脸面。”
温晁被江澄呸了一脸,王灵娇赶紧为他擦,却被他一把推开,他用手擦掉口水,“这种情况了还这么嘴硬,你莫不是以为那个魏无羡还会来救你吧?他来救你正好。温逐流!”
江澄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金丹被化丹手温逐流捏碎,身体的疼痛和精神上巨大的打击之下,昏死了过去。
温晁可有可无地让人将江澄丢到乱葬岗去,便又和王灵娇一起饮酒作乐。
魏婴赶到的时候温晁和王灵娇已经滚作一团,魏婴心急火燎,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一把抓了温晁,王灵娇惊呆了赶紧躲到一边整理衣服。
“江澄在哪?”魏婴狠狠地瞪着温晁,他方才已经用神识扫过了整个监察寮,根本就没有江澄的踪迹!蓝湛在魏婴身旁,跟温逐流打的激烈。
“江澄?”温晁醉眼迷离地看着眼前的人,“呵呵……乱葬岗里玩儿呢。”
魏婴气势骤然猛涨,乱葬岗他听说过,是上古战场,尸山骨海,有去无回的地方。魏婴不敢有停留,抓着温晁,叫上蓝湛,趁着温逐流愣神的功夫,出了监察寮。
“魏婴。”蓝湛看着魏婴冷峻的神色,心里不太舒服,他竟然不愿意看着魏婴为了旁人而心急担忧。
魏婴转头看了看蓝湛,以为他担心自己,笑了笑,“蓝湛,我无事。”
夷陵距乱葬岗近,魏婴和蓝湛抵达乱葬岗,眼前浓郁到遮天蔽日的黑气,心里一紧,江澄若真的入了这乱葬岗,怕是会凶多吉少。魏婴手狠狠地一扔,将温晁扔了下去。
“蓝湛,你……”魏婴本不愿他和自己一起冒险,但想到温氏的人怕会追来,蓝湛虽然修为不低,但若被围攻也是危险的。更何况,蓝湛怕也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冒险,“罢了,蓝湛,你小心些,跟紧我。”手指一点云纹玉心,蓝湛周身顿时萦绕一层薄薄的光雾将其护住。
可是蓝湛与魏婴找遍整个乱葬岗也没能找到江澄的半点踪迹,只看到了被魏婴扔下来死相凄惨的温晁。魏婴有些暴躁,自己与江澄相识虽然不长,但自己把江澄当朋友兄弟,如今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他又该如何向江叔叔他们交代。
“魏婴,莫急,未找到,说不定是个好消息。”蓝湛安慰道,若是江澄被丢下来,不可能全无踪迹,最大的可能就是江澄为人所救。
“对对对……瞧我,这都急傻了。”
蓝湛抿了抿唇,有些不悦,“你很在意江澄?”
魏婴呆了呆,感觉蓝湛情绪不太对,不确定地问:“蓝湛,你吃醋了?”
蓝湛不自在地扭过头不看魏婴,他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可是就是心里不舒服。
“蓝湛,我只把江澄当朋友,只有你,才是我时时刻刻想要,一刻也不想离开的人。”蓝湛听着魏婴的话,耳尖绯红,不自在地蜷缩的手指被魏婴抓了个正着,“走,我们回夷陵监察寮。”
“姐,你帮帮他吧。”温宁看着躺在床上面色雪白的江澄,对自家姐姐说。
温情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阿宁,不是姐姐不想帮,而是无能为力。他很快就能醒过来,魏无羡抓了温晁,他在这里就是安全的,不必再转移了。我想,魏无羡很快也能找来。”
“姐,真的没办法吗?”温宁不死心,当初和魏婴一面之缘,他就很喜欢魏婴这个人。后来知道魏婴和江澄的关系好,在岐山教化寺时才几次暗中帮江澄。这次江澄被抓,也是他央求了姐姐温情,才能在江澄被丢乱葬岗前救下他。他和江澄不算熟悉,但是多少还是有些了解,这个人最是不服输的,如今金丹被毁,怕是会大受打击。
“你姐姐我虽然是医师,又不是神医。金丹被毁这种情况,天下间怕是也没人能治。好了,你的药喝了吗?”温情之所以会救下江澄,不单单因为温宁,还因为她要找一条退路,温家如今是众矢之的,能坚持多久还不一定,她要为自己弟弟和自己那一支的族人早做打算。
一出乱葬岗就被温氏围堵,魏婴心急压着火气,陈情威力巨大,所以他换了嗜血。
蓝湛跟在魏婴身后,两个人默契攻守,这些温氏门人弟子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温逐流飞身攻向蓝湛,他看得出来两人的破绽在蓝湛这边。魏婴虽然杀得痛快,但还是时时刻刻关注着蓝湛,温逐流对蓝湛出手的瞬间,魏婴冷笑着接下了。
“温逐流,你还真是一条好狗啊。”魏婴一剑击退温逐流。
“知遇之恩,不能不报。”温逐流飞身攻向魏婴。
“那就用这条命来报吧。”魏婴左手按在温逐流胸口,“听说你是化丹手?呵呵……这金丹不错。”一颗浑圆耀眼的金丹在魏婴手中旋转,“留给你可惜了,我收下了。”右手嗜血刺进温逐流胸口。
温氏门人见温逐流都不是魏婴的对手,一个个吓得落荒而逃。温逐流眼睁睁地看着金丹被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身气血被嗜血剑吸食殆尽,最终错愕而又惊恐地睁着眼死去。
蓝湛收了避尘,有些疑惑地看着魏婴。
“不知道,总觉得这金丹有用。”魏婴耸了耸肩,“我们快回夷陵吧,江澄如今不知怎样了。”魏婴取出一个封灵玉盒,将金丹放了进去。
夷陵监察寮不大,温情也故意给魏婴留了线索,找到温情他们藏江澄的地方并不难。
江澄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的灵力犹如一潭死水,想起自己被温逐流化去了金丹,大受打击,不言不语不吃不喝;见到温宁便疯狂地赶他,摔东西。
魏婴赶来时,正好看着被江澄赶出来地温宁,像只小兔子一样躲在门外,用细小微弱的声音安慰江澄。
“江澄。”魏婴越过温宁直接进了屋子,手轻轻一挡,一个杯子摔落的声音传来。“这是怎么了?”
江澄见是魏婴来了,只闭眼不言。
温宁磨磨蹭蹭地进来,小声地回答,“江公子被温逐流化去了金丹。”
听到温宁的声音,江澄恨恨地睁开眼,怒道,“滚,我不用你们温氏的人猫哭耗子!”
魏婴让温宁先出去,蓝湛看了看江澄,叹了口气,也跟着出去了。
“江澄,”魏婴虽然心疼江澄这样子,见他如此对待救命恩人,虽不忍心责备,却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句,“若不是温宁他们救了你,你可知你进了乱葬岗会有什么下场?”
“我宁愿被丢进乱葬岗,也好过为温氏的人救。如今形同废人,还要欠仇人的情!”江澄知道自己不该将对温晁温逐流的恨转嫁到温宁身上,但是一想到温宁是温氏族人,就控制不住心里的恨。
“江澄,”魏婴见不得他这幅自暴自弃的样子,拉住他的领口,逼他看着自己,“你非要这样自暴自弃吗?金丹被化又如何,你这样自暴自弃就能解决吗?”
“不这样,我又能如何?”江澄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我知道我修为天赋不如你,心性灵性不如你,可我还可以努力修炼。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没有金丹我就是个废人!”
“你好好休息,我会有办法的。”魏婴抱了抱他,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你若不养好身体,到时候我找到办法了,你身体却支持不了,我看你怎么办。”
“真的会有办法?!”江澄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盯着魏婴。
魏婴给他一个自信地笑,“那是自然,我是谁,我可是我所不能的魏婴。”
“好……好,我我一定养好伤。”江澄激动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