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眨了眨眼睛,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苏颜“别生气了,我跟祖母才不是一伙的,我跟你才是一伙的,真的。”
刘彻想到昨夜的温存,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情绪稍微有些稳定了,但还是烦躁得很
刘彻“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来问我干什么?”
苏颜“知道你要削诸王,知道你要立儒学,知道你要扩军队,知道你想打匈奴?”
刘彻一时有些怔愣
刘彻“祖母把什么都告诉你了?”
苏颜“知道你要削诸王,知道你要立儒学,知道你要扩军队,知道你想打匈奴?”
苏颜“你别老冤枉祖母,你的那些新政目的性多强啊,是个人都知道你想做什么了,你跟我说,你现在最想的是不是强军政,你想跟匈奴打仗。”
阿娇的眼神是全然信赖的,带着一点猜中的小得意,却很干净,不带丝毫朝堂诡谲的阴影,刘彻不知不觉有些放松了下来,他早就很习惯和陈阿娇平等对话了,故而也没有觉得她的语气有什么不对,叹了一口气,说道
刘彻“这确实是我最想做的事情,但其他的那些也很重要,自从高祖开国,诸王的封地一天比一天多,实力一天比一天强,也是迫在眉睫,如今百家学说各有各理,人心不聚,若天底下的文人都是儒家君子,天下可稳,黄老之治是为休养生息,如今盛世太平,无为只能平添贪腐,使政局混乱,朕有那么多的事情想做,祖母却觉得我在胡闹。”
他越说越觉得不忿,阿娇一边给他按着肩膀,一边说道
苏颜“我今日和祖母谈了谈,你也知道,祖母并非是吕后那样独霸大权的妇人,她坚守黄老之治无非是因为这样的治道能安生,你刚刚登基就忙着什么新政,这边也要插一脚,那边也要松松土,老人家哪知道你想做什么,你要是真的想去做,先紧着一样来,祖母是听得下人劝的。”
刘彻“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走,我们去写新政表,告诉祖母我想做什么!”
要是平时,刘彻压根就不会听旁人说什么,他脾气大,受不了气,但如今仔细想想,好似确实是这个道理,他推行新政的时日过短,几乎每天都是在朝上和臣子置气,从未去和祖母深入地交谈过。
刘彻忽然一把握住了阿娇的手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刘彻拉着手跑了出去,她也是跑了几步才想起来,陈阿娇的记忆里,她和刘彻小时候常常就是这样手拉着手在宫中四处跑来跑去。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她的嘴角微微地弯了起来,刘彻回头看她,见到那张盛气凌人的面容上绽出笑来,如同三月微阳,笑靥生花。
苏颜主少国疑,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刘彻虽然称不上少主,但他的年纪对于一个掌控天下的帝王来说,实在是年轻得过分了,不仅仅是朝臣不信他,连窦太后都是把他当成孩子看的。
所谓雄主,才能和谋略不可缺其一,为君主者,有才能就已经具备了成为明君的实力,何况是谋略,这种谋略并不同于谋士,而是凌驾于臣下之上的谋略,这就更为难得,同时拥有这两项品格对于普通人来说都算得上百年一遇,何况是出在一个君主的身上。
苏颜他虽然负了与陈阿娇的金屋藏娇之诺
苏颜仍然是一位一代雄主
实际上如果不是陈阿娇的记忆,苏颜也不大相信这样一个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的张扬少年会有成为一代雄主的实力,她见过的男人太多了,但凡天生尊贵毫无波折的,无论外表装得多么谦逊君子或者沉稳风度,凌驾众生成了习惯,便不能够正视自己,想到什么就去做是他们共同的特质,且不惧失败,但往往异于常人的骄傲会让他们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