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罢了宾客们都寒暄着道别了。黄新亚跟忽然到来的同学们聊了很长时间,说上学的事,毕业的事,恋爱的事,有的孩子都有了,那谁百灵鸟还没结婚。聊啊聊,新亚时而若有所思,时而捧腹大笑。某个角落一男一……史薇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男生打扮,没有了伴娘服,没有了假发,只有帅气的样子。反正李博文他们俩那喝酒。这两个人听到新亚笑得太大声同时转过头,一双桃花眼,一双丹凤眼盯着那位貌美如花的新娘子看的挪不开眼。
“真好看!”“嗯……咳咳……你想干嘛。”李博文被史薇的感叹句呛了一口。史薇转过脸,对着柠檬精的李博文说:“别紧张,她都是你的人了你怕什么。”“我怕……我没怕好吗?她的确早就是我的人了。我劝你还是别惦记。”李博文果然见多识广,一下子就看出来史薇骨子里是个男魂,还喜欢新亚。“我惦记一下有没怎样,你们俩是情投意合,两心无间。我还能怎样?啊?”李博文骄傲地看向自己媳妇儿:“你这话说的很对,我们俩的确是情投意合两心无间。没什么能分开我们。这是我最最幸运的事……怎么样?是不是羡慕嫉妒?”
史薇烦躁的摆摆手:“行行行,这波儿你赢了。”想了想又笑了笑:“不过话说是我先先认识她的,从小学到初中她的名字刻在这里,这里。”史薇指指自己的脑袋和心脏,然后又说:“她是第一个容忍我的任性,无理取闹的女孩子,她也是第一个真正走进我心里的人……对了,她也是第一个我带回家的……朋友,第一次让别人进我房间,跟我一起睡的……”李博文喝了一口酒差点没被史薇这话呛死。“得得得……这波儿你赢了,你赢!”史薇噗嗤一声笑了:“其实……我也就是说说故意压压你的锐气,最后她还不是被我弄哭,伤心。我想她对我挺失望吧。李博文你应该庆幸。你遇到的是她。”
李博文忽然想到一件事,就试探地问她:“问你件事哈……之前你对我……那个……”“故意的,我就是很气,给你的加的料我也不知道后劲那么大,是我在酒吧一个朋友给我的,额……对不起啊,我也是第一次弄这个,一时没把握好剂量,话说你不得谢谢我给你增加一些生活情趣?”
“我谢你个球儿!你不怕……算了,我对你实在没兴趣,我对新亚忠贞不渝,就算再晕,我记得她的味道,她说话的语气,她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怎样可能那点剂量就能放倒我。”史薇手一摊:“那要不……下次再加点?”“得了吧,我谢谢你的虚心假意啊!那玩意儿有副作用的。”
“这么多年我听过很多新亚的流言蜚语,我想问但我没勇气,也没资格,她可能根本不想见到我,她也任由别人去说,她这样软弱,逆来顺受我很气。看到你时,我以为她变了,我试探你成功她就会跟你分开。”略微的迟疑之后史薇又说道:“是我太愚蠢了,新亚还是那个新亚,善良,单纯,不与别人争。而且我也知道我错了,也错过过了。在她照顾我的这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几天,以前我总是像只刺猬,小心,防备,算计。那几天我什么心思都没有,只是享受她给我的温暖,是她给我信心,她告诉我说我应该做真正的自己,活得轻松快乐。所以……你看到现在的我,就是这个样子。”
李博文看着眼前的这位,也不知道她又有着怎样的过往,反正不会怎么愉快和顺心,让她曾经迷失自己,迷失方向。而新亚就是那个把她又拉回来的人。也不知道新亚自己知不知道自己悄然地改变了一个迷茫的人,拉回一颗迷失的心。或许她并不知道自己对于身边的人有多重要,一切好像偶然,又像是必然。她总觉得是别人给了她温暖,其实她也给了别人太多温暖。这样的她很可爱。让人想要去接近她,拥抱她,给她呵护。
史薇转过脸无比真诚地对李博文说:“好好爱她。”“还用你说吗?这是我的责任。”“如果你让她受一丝委屈,我就会……”“如何?”“把她藏起来让你找不到。”“你没那个机会。”“但愿如此。”“一定如此!”两个人不约而同笑着举起酒杯,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那边几个女人还聊得火热。李博文站起来正要走过去,史薇揽着他说:“你干嘛,难得她这么高兴。”“该回家休息了,她身体不能这么撑太久。”史薇也站起来焦急地问:“生病了?”“不,她怀孕了。”说完李博文往那边走去。留下瞠目结舌的史薇。
李博文走到黄新亚身旁柔声问:“宝贝,累不累?”旁边一阵唏嘘。新亚脸都红了,一把年纪才结婚,老公比自己小四岁,过来唤她宝贝,别人只能羡慕嫉妒恨。新亚摇摇头说:“没关系。”李博文又转向众人:“怎么样?各位同学要不要到寒舍稍坐片刻,喝喝茶,聊聊天?”这几位也明白,这位新郎是心疼新娘,要回自己家,毕竟自家舒服多了。众人拒绝了说也该回去了。李博文又说道:“真的,家里还算宽敞,泡个茶喝着聊天,难得小亚今天开心,家里坐着舒服些。”百灵鸟丽丽出来说道:“谢谢啦,不过你们新婚,我们啊就不去添乱了,下次吧,一定不辜负你们的盛情。”于是大家一起走出饭店,告别,拼车的,自己来的都各自回去了。
史薇也自己回去了,她没开自己的车,停车都有点难,新亚想让李博文送她,被史薇拒绝:“算了,我也不想添乱,新婚燕尔的,看看你们如胶似漆的真是亮瞎我的狗眼。走了不送。”说着自己叫了出租车就走了。
史薇坐在出租车后座,靠在椅背上紧闭着眼睛,脸上无限地疲惫,内心无限惆怅,比回家的路漫长一百倍的孤独。她用十年习惯了做男生,一年时间年习惯了一个叫新亚的同学,又三年习惯了没有新亚的学校,四年大学习惯了孤独和想念……世界还是太小,在这个孤独城市遇到她,短短几个月史薇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刚刚才学会怎么去爱一个人,就要学着放弃,还要学着隐藏自己的心意。原来我是会心痛的——史薇这么想着抬起手捂着胸口,一直她以为这里是空的,没有感情,没有在意,但此刻它在抽搐,它在痛。
一滴泪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落入尘埃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