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便有人端着饭菜进来,他已许久未进食,如今看到热气腾腾的饭菜,才知这食物不易。
他问小二:“那位披着斗篷的姑娘呢?”
这大热天的,谁会披着个斗篷走来走去?
小二恭恭敬敬道:“那位姑娘出去了,如今应该还是没回来。”
看他这样恭维样子,江澄也不想再问下去,如今温氏纵横,什么样都不管了,只顾自己便可,万一今天你还能见到太阳,明天可能就见不到了。
吃完饭后打坐,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胸前这戒鞭痕却是永远也去不掉了,真是屈辱。
他一遍又一遍的摩擦着紫电,心口阵阵酸痛,如海浪拍打,如重轮碾压,这样的感觉,好像是梦,他倒希望是场梦,只是场噩梦而已,醒来时他依旧双亲依在,而不是这般困境。
黄昏时她回来了,斟了杯茶,道:“怎样?恢复得差不多了吗?”
江澄点头,却又不明,他与她不过萍水相逢,为何她会对自己这般好?
“林姑娘为何对江某这般好?”
林鹿至在唇边的茶杯一顿,道:“你是否有个海螺?还是南海的。”
江澄惊道:“你怎知晓?”
林鹿放下茶杯:“我就是你救的那个小女孩啊!”
江澄在九岁那年救了个失足落水的小姑娘,小姑娘调皮,不小心跌到了水中,临走时送给自己一个海螺,说只要吹响它,无论多远,她都能听到,敢来报恩。
虽然当时答应,但稚童忘事能力大,一忘就忘了八年,如今才想起来,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吹响,他已经是没有什么可依赖的了。
不成想,竟是叫成了前辈的那人,只叹岁月苍田,这或许还真是种缘分,相隔几年,总能遇见,指引方向。
林鹿道:“所以啊!我现在就是来报恩的!”
“你有什么愿望都可以说出,我想我能做到。”吧……
后面那字没说出,毕竟她知道如今的江澄失去双亲,极易被仇恨蒙蔽双眼,只希望她的要求不要太高。
“我要复仇。”
果真,他的愿望就是这个,林鹿早该想到,起身走到他面前:“你若真想复仇,那便别拖我的后退,我报恩可不是随便说说,若是在战场上你太弱,还得我去救。”
这话是激怒了江澄,她这样一说便是在否定他的能力!怒瞪着她。但一反过来,她的确很强,强到他都望尘莫及,看来还真不能拖人后退呀。
林鹿道:“叫你恩人不习惯,叫江郎如何?江郎,江郎。”
江澄未答话便是默认,林鹿笑道:“江郎,江郎。”
只是她未注意到江澄通红的耳朵。
郎,可是夫君的意思。
江郎,江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