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瑾,就你我二人了。不必装了。”
韩瑾明显顿了一下,“瑜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没装。”
楚瑜一步步慢慢的往前走着,步步紧逼,一直把韩瑾逼到距办公桌两三步的位置。
“韩瑾,几年不见,你还是没变。呵,还是那么喜欢玩弄别人,无论是感情还是别的。”楚瑜笑了笑,眼中充满晦暗。
韩瑾愣了愣,想不明白为什么楚瑜要说自己捉弄他。大概以为是几年前那个事情,其实韩瑾猜错了。是前段时间见面,又或者是耳钉的事。
“瑜哥,不是,你听我说,那件事我不能告诉你。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真的不能说。”
楚瑜看着面前这个惺惺作态的人,嘲讽地笑了笑,“怨你也好?恨你也罢?韩瑾,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吧。你算什么东西。”
想了想楚瑜继续道“哦对,韩瑾你的感情真特么廉价。”说完楚瑜便笑了起来。
而韩瑾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不是因为楚瑜的讽刺,是韩瑾自己心虚。为了安慰自己,便问“瑜哥,这些年,你还好吗……”
“好啊,没你肯定好喽。”
“那就好。”说完,便松了一口气,而这一下也被楚瑜看到。
“呵,怎么?少了亏欠了。呵,韩瑾,你真恶心。”楚瑜嘲讽的意味增大,而且又往前迈了一小步。
此时,韩瑾已经被楚瑜逼到办公桌的边缘。忽然楚瑜往前俯身,看着韩瑾的嘴。韩瑾下意识闭眼,楚瑜又忽而离身,到了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
楚瑜抬手摸了摸韩瑾的嘴唇,嘲笑道,“宝贝,下意识闭眼啊。你在期望什么。期望我去吻你吗。哦,那抱歉,我嫌你脏。”
“没有。不是的。还有楚瑜,你性子耍够了吗?如果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嘲讽我或者是来恶心我的,那恭喜你,你做到了,你也可以走了。”韩瑾强忍心中那点怒意,温声说道。
韩瑾是脾气好,但不代表一点脾气没有。几次三番被楚瑜嘲讽,他也确实生气。即使是家教再好的韩瑾,也忍不了。
楚瑜从沙发上再次起身,到了韩瑾正坐着的椅子那里,低头。两人鼻尖只差几毫米,韩瑾只要微微仰头便会触碰楚瑜的鼻尖。
“韩瑾,告诉我,当年为什么。”
“我告诉你楚瑜不可能,你就不能理解我一次吗,你就当那件事我是为了你好,可以吗。别在问了,你也别查。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听我说这些。因为你特么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你永远都是以自己为中心,楚瑜你太自以为是了。我真的是受够你了。”这是韩瑾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对楚瑜用这种态度说话。
说的时候确实是痛快,说完他看见楚瑜的脸色,便后悔了。
“很好,韩瑾。不过你没资格跟我讲这些。”楚瑜快步走出韩瑾办公室,摔门离去。
韩瑾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伸手便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文卓哥,楚瑜找我了。”
“对,是那件事。”
“不,我觉得他不会。他那么偏执的一个人,怎么会去理解别人所做,就算是为了他好,他也不会理解。”
挂了电话,韩瑾直愣愣的看着门的方向,刚刚楚瑜就是那样摔门走的。
楚瑜出去时,天空下起了小雨,虽然雨点小,但是密。楚瑜也不躲,仰起头,呆呆的站在那 ,任由雨拍打在脸上。
韩瑾,你就真的不愿同我说吗。
“爸,你跟妈有什么要买的吗。晚上回家看看你们。”
“嘿,你这小子,你回家还带什么东西,都不是外人。”楚瑜听楚彦说着,秦淑妤好像打了楚彦一辈子还埋怨着楚彦不会说话。
“臭小子,我老婆要跟你说话。”楚彦微装作生气的样子。
“老头子,死一边去。”
似乎,爸妈的相处就是这样,时不时会打闹一番,像个孩子一样。但是却恩爱的很。
“鱼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七八年不回国,你爸跟我可想你了。”楚瑜听着秦淑妤的声音,多多少少有一些梗咽。大概是哭过……
楚瑜有很多想告诉他们的,告诉他们这些年是怎么活的。或许告诉他们,这些年他偷偷回来过,待了一天便走了……最后也只换来楚瑜的沉默,来应对刚刚秦淑妤说过的话。
秦淑妤倒也没在意,自顾自的“鱼啊,早点回来,妈让王嫂给你做你爱吃的。”
楚瑜在车上挂了电话,随手抹了把眼泪。便让司机开车走。
到了一个偏窄的胡同,楚瑜下次便让司机走了,一直往前走,便是许清的花店。
楚瑜跟许清聊了很多事,一直聊到许清店将要关门才算聊完。而许清跟楚瑜讲了这些年韩瑾的事,包括他外婆的死。韩瑾也算是不容易。
可他楚瑜难道就容易吗?一个人在北美,没有任何关系,资金,从一个在公司最底层的小员工,一直做到了白领,而又因为种种原因,被打压。自己却不能抱怨现在的生活,因为他必须生存下去。
不管是什么手段。
“水哥,酒吧去吗。”韩瑾对着电话那头的人道。
“瑾,又难受了,我听亦清说楚瑜回来了。”那个被叫做水哥的人语气挺不耐的,尤其是到了楚瑜二字的时候。
“宋亦清?”
齐水寒啧了一声,“我大学同学。”
韩瑾没在说话。
“还是去老地方?”齐水寒缓了缓语气问道。
“去爸妈家看看。好几年没回来了,想家了啊。”楚瑜看着许清说道。
其实刚刚许清问他要去哪的时候,他不知道该说哪,他现在想去飙车,想去酒吧,想去疯狂……
后来还是觉得该回家。
许清看着楚瑜这个样子,莫名觉得他很可怜。本想给他顺顺毛,楚瑜像是提前知道一样躲开了。许清想去了楚瑜不喜欢别人触碰,之前算是除了韩瑾,可现在,大概也只有亲人罢了。
“许哥,不用可怜我,这一切的一切,多半是我咎由自取。大概这就是命里的劫,可能是从一遇到韩瑾这个劫就开始了。”楚瑜到了路口就跟许清分开了,他就这样一个人,漫无目的走着,想着走累了,就回家。
不过,他走着走着就到了之前他跟韩瑾生活的地方,有着一切回忆的地方。烦躁的很。随脚踢了一下路边的卫生纸团。踢的很远,到了大概二三十米处的草丛中,便也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