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已府上
周显已躺在房间的地上,身遭没有什么伤口和血迹,屋内也无打斗的痕迹,今夏在尸体边上观察着,环顾了屋里的陈设
“想不到这周显已身在官位,屋里陈设竟如此简单,想必也是个清廉的好官啊。”
今夏边在房内踱步边说着,她又看向窗户,窗户是开着的,今夏走过去,窗上没有什么脚印之类的痕迹,今夏朝窗外望去,并无什么异样,今夏有些苦恼:杀人怎么会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陆绎看着今夏愁着的表情。
“没有线索?”
“大人,屋内无打斗挣扎的痕迹,窗户开着但没有翻越的迹象,但也不一定,可能凶手被擦去了,至于中毒,待卑职剖尸后才能得知。”
陆绎点点头,走向窗前,略微蹲了蹲,刚好与周显已的视线高度一致,发现正对过去有一处阁楼,陆绎紧了紧眉头脑中思索着什么…
“陆大人,那官银的钥匙仍在周显已身上,可如今官银失窃,这周显已很可能是同谋,最后遭到同伙的毒手啊,还请大人治这周显已的罪。” 一旁的刘狱司恭敬的说道。
“刘狱司倒是很很清楚官银的失窃过程啊,这么着急定罪,是在掩饰什么吗?” 陆绎回过头紧盯着刘狱司。
“下官只是根据现在的情况下的结论”
“眼前的真相不一定是最后的结果。”
陆绎说完便走了出去,留下那刘狱司钉在原地,刘狱司看了看今夏,哼了一声,便拂袖离开。
“欺软怕硬!” 今夏嘀咕着,又开始思考陆绎的话:真正的结果?表面的真相?
陆绎从周显已府邸出来后,对着身旁的岑福说:“去查一查那个阁楼,还有周显已的人际交往。”
回到驿站,陆绎刚进门便遇上了林辰,看着陆绎这一身的飞鱼服“出事了?”
“官银被盗,保管官银的周显已也遇害,就在昨晚。”
“昨夜……看来这严世蕃是故意让我们将注意力放在生辰纲,他真正的目的是那十万修河款,只是我们没有证据,想必他定会反咬一口,将此事率先报给皇上,让皇上给我们定办事不力的罪。”
陆绎深知严世蕃的阴谋,只是当务之急,是找到那贼人,寻回官银。
次日
皇上的密旨便到了驿站,皇上龙颜大怒,命陆绎十日内追回官银,不然便要降罪下来。
今夏知道后,为陆绎鸣不平
“这怎么能怪我们呢,早知道不趟生辰纲的浑水了,这样也不会让贼人有机可乘”
杨程万也叹气道
“事已至此,现在唯有赶快追回官银,夏儿,周显已的尸体可有什么发现?”
“师父,徒儿查看了他的喉咙和胃,未发现中毒的迹象,实在蹊跷,就好像…中邪一般”
杨程万听完也觉得奇怪,这样的死法他也没见过,一个人怎会突然死去呢。
“大人,查到了”岑福将一份卷宗递了上去,“那阁楼,是扬州那些大户人家养瘦马的地方,这些穷人家的女子从小被买来,养在阁楼里,待成年后,便上花船接客,给一些愿意买她们的人做妾,而那阁楼上曾住的便是扬州城最有名的瘦马——翟兰叶”
陆绎翻着手中的卷宗,点点头:“那周显已的人际圈呢 ”
“大人,周显已最近与一瘦马来往密切,此瘦马正是翟兰叶”
陆绎一听:这么巧……
“去将袁今夏叫来”
今夏来到陆绎房内
“大人您找我?”
“看看这些卷宗”
今夏拿过卷宗浏览全部后“想不到这周显已还是个情种。”
陆绎饶有兴趣的看着今夏 “何来此说?”
“大人您看,这翟兰叶要一万两才能买来,而这周显已,从他的府邸衣衫可看出他断拿不出这么多银子,而这修河款到了他手上,这翟兰叶定是有了其他的买家才使得周显已开始着急,便想挪用公款。”
陆绎听完赞许地点了点头,“可周显已死亡怎么解释。”
今夏摸了摸头:“可能是翟兰叶的其他买家,但也说不通,那官银丢失说不通啊……” 今夏说完觉得矛盾,恼火地拍了拍头。
“总之,咱们去会会那扬州瘦马,你去准备准备。”
“是,大人” 今夏虽这样答道心里却在想:到时候别忘了给我报销啊…
次日
陆绎来到今夏准备的船上,看着今夏那一身丫鬟装,表情不禁跟着内心,露出嫌弃的神情
“你这仪容啊……真是…”
“大人,卑职的相貌确实算不上佳,但办案您就多担待点吧。" 今夏不乐意道
陆绎拿起茶抿了一口 “凑合吧。”
这时,门外进来一人。
“林大人!”今夏惊喜道
陆绎抬起头看着林辰“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某些人要不要帮忙。”边说边看着陆绎。
“既然来了,那就扮演船丁吧,正好缺一个。”说完笑看林辰的反应。
“林大人这相貌哪能当船丁呢?这般俊俏的船丁,恐怕会露馅啊。”今夏不禁反对起这暴殄天物的建议。
陆绎脸一沉瞪着一旁的今夏,今夏却浑然不知,乐呵呵地吃着桌上的糕点。林辰看着黑脸陆绎,弯了弯嘴角,又马上掩了下去。
“大人,人到了”岑福进来禀报着。
“按计划行动。”
砰的一声两船相撞,不一会儿,船外便起了争执声,陆绎起身走了出去,今夏吃几块酥饼的功夫,陆绎便又走进来。
“走吧”陆绎瞥了眼二人“注意言行,特别是你”陆绎冲着今夏语道。
船内
“姑娘,这便是那京城来的陆公子”一模样乖巧白净的粉衣丫鬟对着帘内的女子道。
“速速给陆公子看茶。”
“陆某听闻姑娘的琴艺了得,不知是否有幸听上一曲。” 陆绎对着帘内女子柔声道,今夏若不是早就认识陆绎,知道陆绎的本性,定会被这彬彬有礼谦逊的态度所打动,只是……此刻听到,今夏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禁一哆嗦,林辰低眸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笑,陆绎转头瞪了他俩一眼,有转而看向帘内。
“那奴家便献丑了”说完,抱起台案上的琵琶开始弹奏。
琴声中流露出种种愁绪,令人听了心生感伤,琴声续续地飘进听者的心,似诉流年似水,一曲思念常留,曲终人定,听者却陷入无限的回想。
“兰叶献丑了。”
一句话将听者的思绪拉回。“翟姑娘的琴艺精湛,陆某佩服,但世事难料,常常付出没有回应,皆是常事。”
“兰叶弹奏多年,今日能遇上一个读懂兰叶的人,实是荣幸。”说完便将手中琵琶放下,款款从帘后走出。这一见也是惊鸿一面,佳人眉眼如画,眸中柔情似水,令人一间见便是要倾心。
今夏痴痴的望向翟兰叶,这般女子只应天上有啊…陆绎看着翟兰叶也愣了几秒才回应道。
“知音难觅,这也是陆某的荣幸”
陆绎回头瞪了今夏一眼,打断了今夏的眼神,示意她别忘了正事,今夏急忙回过头,暗自观察起翟兰叶以及这船上的陈设……
待三人离开那花船,回到岸上,已过去了好几个时辰。
“大人,与如此佳人畅谈的感觉如何啊?我看那翟姑娘对大人您到是挺中意的啊”今夏笑着调侃陆绎。
“那需要我向你禀报下这次的结果吗?”陆绎反问着今夏,“况且,翟姑娘与我如何,与你何干”
今夏被这么一说没了兴致“大人可真是无趣,这样除了翟姑娘怕无姑娘敢与您交谈。”
“难道你不是人?” 陆绎问道。
“我……”今夏不再自讨没趣,转问林辰 “林大人可看出什么了?是不是也觉得那翟姑娘很……”今夏又看向陆绎,坏笑着问“很惹人怜爱?”
“不知。” 林辰说完面无表情的先往前走去,
“这……我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
陆绎看着林辰离开的背影 ,心中突有些恼怒:只是不知,没有别的感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