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你准备好面对易睿了吗?”炎宇问道。
轩辕攸宁笑了一下,“有什么准备不准备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进山之后直接进斗,有他们的人为我们探路也省去一些麻烦。”
全队人马除了小陶,再无第二个女子,萧萧看着她,“这次就你一个女子,害怕吗?”
“不害怕,跟着姐姐经历这么多,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我早就不是当初的小陶了。”
牡丹在她身后作妖,小陶嘴角轻轻一笑,狠狠将他向后推了一把,牡丹倒在地上四平八躺,“哎哟,我的老腰啊,赔钱,赔钱!”
“你以为我们会像配合云容那样配合你吗?自我陶醉还行。”丁老四笑着跨过倒在地上的牡丹。
“我说你这蜀国人,见风使舵!”
小陶拍了拍丁老四的肩膀,“有觉悟。”
牡丹回忆起几年前自己逃出来的经过,那个夜里瓢泼大雨,他也是这么四平八躺得倒在地上大口喘气,不禁有些世事难料的感慨。
萧萧拉起这个修炼千年的狐妖,暗自感叹天资聪颖又如何,道行再高又如何,脑袋笨啥都做不成,还被凡人女子欺负。
小陶带着粉青色的玉镯,眼神坚定地走着,牡丹又跟上前来,“挺好看的,他给你的?”
“哪个他?”
小陶凶神恶煞地看着牡丹,牡丹吞吞口水闭上了嘴巴。
小陶低头说道,“这是姐姐给我的。”
“想起来了,在夜郎国的时候给你的。哎,对了,轩辕攸宁说你喜欢上一个蜀山道士,是真的?红杏出墙真的会传染啊?”
“你!”小陶气不过,对前面的轩辕攸宁喊道,“死变态,你在背后说我小话,你给我记着!”
丁老四边走边给炎宇和轩辕攸宁介绍周围的植物,山势走向。钟离带着镖局的人手有序地走着,没有说话。
出汗之后初夏的风吹起来,轩辕攸宁还是感觉有些微凉。停顿休息之后,当天下午就赶到了裂缝处。
周围全是被打伤的蜀山弟子,奇怪的是郑家人并没有先他们一步进去,而是围绕在裂缝处讨论着什么。
大家互不拆穿,丁老四问道:“看来公子要把家父葬在这里面?”
比较高的青衣男子笑道:“正是。”
气氛开始有些尴尬,众人纷纷握住了刀把。
另一个脸上带疤的男子说道,“大家不必紧张,咱们来这里一趟都不容易。我们只是为了些小钱,不会管其他的事,大家各取所需,之后必当报答各位。”
轩辕攸宁笑了笑,“公子说的是,咱们出来混,多几个人就多几分安全。”
青衣男子看着轩辕攸宁,露出复杂的神情,郑家的家眷除了一个老妇人和哲成,都来了。
如果蜀山上的太上三尸是他们放出来的,那么这幅棺材里又是什么呢?
这个裂缝下面很深,人不能直接下去。郑家人中一个老头拿出探洞的烟雾棒扔下去,惊出了一阵蝙蝠。
等绳索系好后,众人纷纷下斗,里面比外面还要阴冷,蜀地潮湿,估计墓室也会有积水。
牡丹说道,“不是吧,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萧萧走在旁边躲开青苔和藤蔓,“这个裂口会灌水进来,你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不是,我当时走的不是这条路。”牡丹看看轩辕攸宁。
周围并没有岔路,参考在苗疆古墓的情况,轩辕攸宁对牡丹说道,“这是种机关,前面小心。”
上古时代还没有形成正式的墓葬风俗,根据当地人的传说和丁老四的说法,地宫虽然大,但是结构简单。分为殉葬坑,椁室,有可能会有一些模拟生活场景的地方。
牡丹说的棺材,可能在殉葬坑,可能在椁室。能够抓住狐妖当陪葬,也可以抓些别的东西。
“你是灵物,会唤醒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现在不用你带路了,让钟离把你放在口袋里,他会一些简单的法术。”轩辕攸宁指了指后面的钟离。
牡丹欲言又止,主要是和钟离不熟。
钟离露出憨厚的笑容,“怕什么,又不是不放你出来。”
牡丹点点头飞入钟离的口袋,里面还装了些柔软的棉花。
甬道里的青苔渐渐减少,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就没有了植物。小陶看着墙壁上的石刻,那些古老的象形文字已经无人能识。
“别碰他们。”钟离说道。
小陶看看这个中年人,眉宇间有一种魄力和英雄气概,让人感到非常有安全感。钟离走向前面,一个手下突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怎么了?”钟离问旁边的人。
“我也不知道。”
突然一支箭从后面射向钟离,黑暗中,青衣男子拿着弓箭。
“列阵。”钟离走了这么多镖,自然清楚怎样对付这种把戏。众人分成两部分,钟离对付郑家人,轩辕攸宁带着人继续走。
“椁室会合!”
两个青衣男子见久持不下,上前踩着混战中众人的肩膀,飞到前面,钟离追随他们往前跑去,跟着钟离后面,又追来一个人。
蜀山
蜀山弟子虽然感谢我们救出了掌门,但先师有禁令,蜀山弟子不得进巫山,此次他们也没有给到轩辕攸宁一行人帮助。
晚饭时,没有了炎宇和小陶做饭,菜都不香了。话说回来那个叫哲成的男孩那么小,刚拜师第二天就被家里人拉走了,他不会也进斗了吧。
易胜善于伪装,或许那根本不是个小孩。
我因为害喜一直食欲不佳,看着满桌子的素斋难以下咽。
钟仪从怀里掏出一个陶罐子,将里面漆黑的东西倒在碗里,“试试这个,很下饭。”
我夹起一块看了看,“这不是山羊屎吗?”
蜀山弟子低声笑起来,钟仪解释道,“这是蜀国人用黄豆做的,叫做豆豉,你吃吃看。”
放入口中非常咸,咸中带香,和着米饭吃刚好,我向钟仪点点头,“不错不错。”
听芙蓉说,阴阳家与蜀山结仇主要是因为蒲元纵容美人蕉买通术士四处捣乱,另外也借机想进巫山。蜀山道士杀了那些术士后,下令本门不得与阴阳家弟子接触。
蜀国的道教信众很多,蜀山道士羊角卦素来有名,吃完饭我找敬德长老占卜此次进巫山的吉凶。
“你要占卜谁的?”白发苍苍的敬德长老问道。
“不能几个人一起占卜吗?”
敬德长老摇摇头,“选一个你最在意的人占卜吧。”
“轩辕攸宁,占卜他此次的吉凶。”
我看着敬德长老在张天师神像的注视下嘴里念念有词,示意我将手中的羊角卦抛到地上。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我看着敬德长老,他点点头,将羊角卦收敛。
这是易经中一个上六的卦象,父王的谋士说过龙战指阴阳交战,玄黄分别是天地的颜色,天地为最大的阴阳。其血玄黄,说明此卦为凶卦,用在人身上,指死伤流血的情形。
我心有不安,向敬德长老告辞,然后和芙蓉散了一会儿步就回到房间休息。
我叫钟仪到我房间睡,他断然拒绝,“孤男寡女怎可共处一室,再说公主千金之躯,又有孕在身,齐国太子知道了也不会让您这么做的。”
哎呀,真是一个傲娇的男子。
“芙蓉也在我房间里睡呀,怕什么,三个人总行了吧。”
钟仪摇了摇头,“一男二女更不行。”
“两男一女?”
“……”
“两男两女?”
“……”
“那,”我敲了敲桌子,拍出一段节奏,“今晚你就给我弹曲子吧,一晚上不准停。”
“什么?”钟仪看着我,不敢相信我这么面慈心善的公主居然说出这么残酷的要求。
“你说什么?”
“没有,我弹就是了。”
我暗自笑笑。
旁边的芙蓉表露出无法理解的神情。
我用隔空传音告诉她,“等你以后成了婚,就知道整天面对一个人,就算那个人再好看,也没有外面那些野花花好看,好看也只能看看。”
芙蓉诧异地看我一眼,转身去打了洗脚水。
虽然命钟仪弹琵琶,但没让他真的不停地弹,有时也摆摆龙门阵。
“钟仪,看你把这把琵琶当宝贝似的带在身边,可是有什么名人轶事的古琵琶?”
“不是,它就是一把普通的琵琶,只是这一把是我娘生前留给我的,所以一直弹到现在。”
见钟仪把琵琶保存得很好,我点了点头。母亲真是每个人一生最难忘的人物。钟仪幼年丧母,从小跟着父亲长大,除了长相像钟离,待人接物、脾气秉性都不同,可能都是随母亲的缘故。
芙蓉将自己房中的东西搬进了我的房间,在房门上贴起蜀山弟子给我们的黄符,拿包袱的时候露出了里面红色的一角,像是一个小人偶。
即墨后来又送了芙蓉小人偶吗?
我正琢磨着那小人偶的模样,外面再次妖风大作,一道天雷劈了下来将院子里那颗老松劈倒了。
芙蓉心中一惊,七七四十九道天雷,每一道不会都这么厉害吧。即墨一去已经半个多月,也不知道天劫过了没有。
风把窗户吹来,风夹杂着雨打湿了我们三个人的脸,黄符在风中颤巍巍地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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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作者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