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条街,原以为跟丢了,只见那人弯腰拾起几根青椒放在卖菜老伯秤盘里,脖子上系的铃铛叮呤作响。长长的乌发用一根束带打了一个结,带给人一种干净的美。
我看着她掏出银两付给他,青椒放入背篓,转身明亮的眼眸和我对视了一眼,仿佛早就知道我在看她。
我假装走我的路,她在我前面走着。两人走了很长一段街,没有掩藏的地方,以至于我尴尬地买了些花低头走。长街走完,我抬头见她走进我们借宿的客栈对面,一家药铺。
心里暗想,真巧。她和那个痞里痞气的男子是什么关系?
我回了客栈,店小二热忱地招呼,“今天太阳还真大啊,姑娘真是好心情,又买了六月雪。”
“嗯,挺香的。”
小二笑着边抹桌子边说,“姑娘要是喜欢,城外山上满山遍野都是,天气晴朗的时候可以采一背篓。”
我应了一声,走上楼,将六月雪放到陶罐里,掺上面盆里的水摆在窗前。
众人回来,在楼下发出吵吵嚷嚷的声音,声音最大的莫过于炎宇了,吵着下午不去。我闻声下楼,除了我们的人,还有一些赌注赌赢了的看客和店主、小二两个人。
“吵什么,吵什么?”我喊道,众人朝我看来,我淡定地走到炎宇身前,揪起他的耳朵,“吃那么多粽子,下午让你去赛下龙舟怎么着?不去就给我去后面跪搓衣板儿!”
“原来家里有个母老虎啊!”众人发出一阵叹息,我在叹息声中扯着炎宇的耳朵往楼上走。
关上门,我看看外面的人慢慢散去,问炎宇,“为什么不去参加龙舟赛?你、轩辕攸宁、易睿,正好三个男人,难道让我们几个女的上去比试?”
“反正我不去。”炎宇躺倒在床上,肚子撑了老高。
“你没事吧?”
我不见他回答,走上前去,一阵呼噜声就已经传来了,看来是雷打不动的架势。我让小陶打了几盆水,泼在炎宇身上,炎宇噌的一下坐起来,“你疯了吗?!”
接着三盆水泼在了他身上,从头到脚湿了个遍,“让你清醒些,为什么不想去?再不说我这里还有几个桶,小陶?”
“姐姐。”
炎宇抹一把脸上的水,摆了摆手,“打住打住!”
小陶拿了一张波斯毛毯披在他身上,然后转身出去,只留我和炎宇在房中。
“这件事,你要对天发誓,不得告诉别人。”
“什么事?”
“有关本神兽尊严的事!”
我伸出右手对天启示,“说吧。”
“我从小就怕水。”炎宇用毛毯搓搓湿哒哒的头发,“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某种原因时而非常暴躁时而非常消极,大家都说母亲生完孩子的头一年都会经历这种情况,所以没有特别注意。后来有一天,她抱着我投湖自尽了,凤凰族的族长也就是即墨的外公将我救起,我娘死了。”
炎宇突然笑了笑,“重明鸟本来伴水而生,可我自那以后就被寄养在凤凰族,再未涉水。”
我看着他,“你不想试着克服对水的恐惧吗?”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