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3 鲛人族长

我告别雅楠，走出村子，渔民们互相微笑着谈论着什么，我沿着海边走到码头，看到一批人正在拉沉入泥沙里的大船，轩辕攸宁在旁边说着什么，易睿也在帮忙。

　　“我们船什么时候破的？”我走过去问轩辕攸宁。

　　“就在我们下斗的那几天，船底全破了。你身体那么弱还不赶快回去。”我看那些正在拉船的男子，都是壮年，有些人的面孔有些生疏。

　　“你们在哪里抓的壮丁？我看渔村里也没多少青年呀？”

　　一个黑衣男子走到轩辕攸宁面前，近一看是闻天。

　　“他们为了感谢我们救鲛人部落，答应帮我们把船修好，反正也是他们抓破的。”

　　闻天看向我，“是，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被感染的鲛人除了伤情太严重的，其余的轻伤都活过来了。海底现在又恢复以前的生机，我们帮你们修船也是应该的。”

　　我点点头，“那太好了，闻天你过来，我跟你说。”

　　轩辕攸宁古怪地看我一眼，继续指挥大家修船。

　　闻天和我走到远处，“云容姑娘有何事？”

　　我拿出手札和天雷戒交给闻天，“这是鲛人族的宝物，一个是记载你们历史的手札，一个是天雷戒。如今我将他们交在你手上，希望你能把鲛人一族复兴壮大。”

　　“可我不是族长，”

　　“我知道，但是你们的族长已经变成尸僵老早就死了。”

　　闻天皱眉，我继续说道，“其实那些海神号的骷髅水手可以解脱，他们除了被巫师申菽下咒，还被临死前的巫马桑下了咒。”

　　“果真？”

　　“嗯，在海神号里我被关在棺椁里看到了巫马桑写的咒语。”我让他摊开手心，在手心画了解咒的咒语，“你需要重新回到海神号里，帮助骷髅水手解除咒语，海神号里还有大量的金银珠宝，可以供你上岸去赎回那些被贩卖的鲛人和那些鲛珠。”

　　鲛人族人丁稀少，遭此一劫必定会花费很长时间才能复原，而岸上还存在相当一部分被捕捞的鲛人，这样做一来可以减少鲛人、鲛珠的交易；二来可以帮助闻天树立威信，再加上天雷戒，他就会成为新一任的族长。

　　闻天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去做这件事。”

　　“你为何不做鲛人族长？如果你想的话，你一定是当之无愧的族长。”

　　“我不是你们部落的。”我朝岸边倒着走着玩儿。

　　“可你明明有一条漂亮的红色鱼尾，红色鱼尾在鲛人族的历史上只出现过一尾，那就是，”闻天的目光追随着后退的我，我对他摆手。

　　“我不是她。”

　　再次回到大船边，我对轩辕攸宁问道，“有什么帮忙的吗？”

　　“活倒是没有。”

　　“那就好，你们忙吧，我再逛逛。”轩辕攸宁拿出算盘，甩甩，“逛什么逛，来咱们算算账！”

　　算账？我狠狠踢他一脚，迅速跑开了。

　　跑到看不见轩辕攸宁的人影，发现腹部还有点痛，于是捂住肚子跑到远离码头的一个大石头上坐下，静静地吹吹海风。空中又出现了海鸥，阳光下海浪一拍接着一拍地游上沙滩。

　　我好像从没感觉到有一个小生命在我肚子里一样，转眼它已经不见了。我的心开始抽搐，带来心痛的感觉。

　　过了片刻，一双手突然蒙住我的眼睛，“你猜我是谁？”

　　我笑着拉住姬洺的手，“听都听得出来是你。”

　　姬洺也坐在大石头上，握住我的手，“姐姐不要伤心。”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知道姐姐是和我哥哥性格相似的人啊，都不愿意把感情表达出来，其实你很伤心对不对？”

　　我点点头，“你这么小，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因为我娘很厉害啊。”姬洺笑笑，“我哥哥叫剧辛和乐毅即刻启程带我回去，我马上就要走了。姐姐好好保重。”

　　想到剧辛，心里总有些不爽。燕国与赵国交好，赵国有我的通缉令，他回国定会把我在南海的消息带到赵国。“嗯，你也是，好好保重。”

　　“此番偷偷跑出来，回去以后肯定少不了哥哥的一顿臭骂。但是我已经有了应对的策略。”

　　“什么策略？”

　　“我跟他讲啊，这次出来，虽然没有嫁人，但是经历了一些事故，明白了”姬洺叹了口气，“意图和结果是两码事。”

　　“何解？”我看着她，海风的吹拂下，姬洺显得比初见时更成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