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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明渊陨落

玄界之域界临天

  两股能量产生的冲击波横贯无灵星表面,竟使得大地崩灭,河海倒流,犹如人间地狱。

  

  此时的明渊已经将气海中的罡气抽完,全身虚脱无力,皮肤龟裂染血,已然是强弩之末。

  

  整个交战过程看似经久,却只有不到五息的呼吸时间,明渊没有丝毫耽搁,立马取出吞天玉鼎,疯狂的吸纳其中孕存的罡气。

  

  玄源圣塔虽然也能存储能量,但却不能为明渊所吸纳,这种能量并非天地罡气,而是最纯粹的能量,只能用于加持他物,比如说用在九劫囚魂阵上。

  

  仅仅再过去五息时间,明渊猛地睁开眼睛,这一刻,他的全身被罡气充盈饱满,不再虚脱,肉身也以可怕的速度复原。

  

  他得到的这些传承至宝,全部与他灵魂相连,意念一动,便可使用。可以说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无人可动用。

  

  前后十息已过,那面符篆终于碎裂开来,随即一道高大的身影从中踏出。

  

  乍一看,是一位身穿乌黑斗篷布衣,手持神杖的糟老婆子。

  

  此人正是那几个金甲战士口中的巫神婆婆。

  

  她那满脸的皱纹,像一条条蜈蚣爬在脸上,显得阴森凄厉,两只浑浊的眼睛就像是一滩浑水,似是不可明视。帽檐内的缕缕银丝无风自动,周身气息煞是恐怖。

  

  这一刻,她将目光投向了一语不发的明渊,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而后便慢悠悠的踏出了步子,欲走向明渊,她每走一步,似乎都要很久,让人仿若隔了半个世纪的时间般,但又像是一瞬间,驰至眼前。

  

  但就是这第一步,竟让明渊喷出一口血箭,脸色更是苍白到了极点,犹如一具刚出世的冰尸。

  

  这一切仅仅还只是表象,同时在明渊的识海内,一缕高比山岳的巫婆身影叱咤天下,挥手间便山河破碎,陨星沉月。

  

  这是灵魂冲击!

  

  那似乎要撕裂灵魂的巨痛遍布明渊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他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只觉得意识模糊之时,一缕清凉之感传达他的灵魂深处。

  

  这看似平淡的清凉,却是让明渊顿感压力大减,身体亦是能活动自如。

  

  “这是……吞天玉鼎?”

  

  明渊能感觉到,他的灵魂中,那一尊宝鼎正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磅礴气势,将四周围来的黑雾给绞杀一空。

  

  但这种轻松的感觉还没过三息,巫婆娘娘就迈出了第二步。

  

  这一步,竟是让这片天地法则都崩碎消失,形成了一片虚无,隐隐可见暴乱空间中的狂暴之力电闪雷鸣。

  

  这一步,亦是让明渊神色一暗,再次喷出一大口血箭,还夹杂着破碎的内脏。

  

  他的全身肌肤布满了细密的裂痕,渗出丝丝晶莹剔透的血液,仿佛下一刻就会爆体而亡。

  

  巫神婆婆面无表情,眼中除了刚开始的惊讶后,就一直是不屑和冷漠。

  

  一条生命,对她来说无关紧要,死在她手中的生命,几乎比明渊见过的人还多!

  

  而此时的明渊无力动弹,心中咆哮着不甘心,为何会有这等强大的人降临?为什么?

  

  尽管可以看出这个老婆子只是分身投影,但还是将明渊镇压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样下去,他只有死路一条!

  

  他真的不甘,为什么他会这么弱小?为什么像被禁锢一般不能动弹?

  

  这一刻,一股发自内心的怒火瞬间点燃他全身,每一处毛孔都散发出大量热气,就像蒸汽机喷出的热浪一般。

  

  在巫神婆婆降临这么久以来,明渊终于第一次动了!

  

  他抬起了头,一双眼睛早就猩红一片,看得人心生恐惧。

  

  这双眼,好似能够洞穿天地,揭发一切虚伪!

  这双眼,好似一尊立世神魔,无视天地规则!

  这双眼,好似直达人心灵魂,焚烧掉贪婪罪恶!

  

  与此同时,巫神婆婆却只是稍一愣神,随即踏出第三步。

  

  这是她最后一步,亦是终结明渊的最后一步!

  

  “任你再如何挣扎,在我面前,也终究只是蝼蚁!”

  

  “给我灭吧!”

  

  巫婆娘娘难得开口一次,再看向明渊时,她却瞪大了一双牛眼。

  

  只见明渊原本在她踏出第三步时已经全身瘫软跪在了虚空,而下一刻,明渊却强忍着焚心噬骨之痛站立起来,就那般矗立在巫神婆婆不远处。

  

  在巫神婆婆高大的分身投影之下,明渊就像一粒尘埃,弱小的不堪重负,他全身都在剧烈颤抖,鲜血更是如同溪流一般不停洒下。

  

  明渊依旧抬着头,双目猩红好似失明般无神的注视着身前百米远的巫神婆婆。

  

  那一眼,竟让巫神婆婆的分身突地颤抖了一下,而后更是不可思议的飘忽闪烁起来,似乎就要消失。

  

  巫神婆婆心神大震的同时,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以免再生事端。

  

  “能逼老妪动用天星杖,你是第一个人类!”

  

  在她的潜意识里,域界之人都是下位面的弱小人类,而他们玄界则是神灵盘踞之地。

  

  她自认为自己就是一方神灵,身份地位要高过明渊这个人类不知多少。

  

  同时,这个叫明渊的人类,竟能逼她动用天星杖的力量,这让巫神婆婆认为,足以让明渊死而无憾了。

  

  只见巫神婆婆伸出布袍之下的枯瘦手指,一指点向天星杖,天星杖上顿时散发出一股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四散而开。

  

  这速度竟是不下于光速!眨眼间就冲出了无灵星,飞向了周围的虚空,经过数个星球后才渐渐消失。

  

  而后过了两息,明渊全身便爆碎炸开,化为漫天血雾!而明渊身上的诸多神族至宝尽皆破碎!无数至宝碎片宛若流星飞逝,远遁虚空深处。

  

  巫神婆婆一眯眼,大手一卷,就将天空中的血雾尽数带走,她的身影在这一刻也终于力有不逮,闪烁数次后彻底消失。

  

  过了须臾,以无灵星为中心,竟然如星云大爆炸一般轰隆炸开,爆炸直至先前的冲击波范围!这片空间,最终只剩狂暴的空间乱流撕裂天穹,再无其他。

  

  至于那座传送门,也是不堪重负塌陷下来,域界与玄界,从此,终于一刀两断……

  

  这一刻,时间凝固在了次神时代9500年,明渊限年317岁,修为半神境满级,域界霸主执掌者,陨落!

  

  同年,域界举界悲歌,悼送明渊!典籍记载这一天为神罚之日,定每年七月初一悼念。

  

  从此,关于明渊的传说流传域界,或是一人对抗诸神,拯救域界于水火,或是英明大义,舍身救友……

  

  玄界某处。

  

  只见巫神婆婆脸色惨白,全身气息迅速枯萎,不肖片刻,竟然比之尸体还要可怕,她恶毒的注视着手中玉盒内的一团婴儿拳头大小的精血,不断咆哮着。

  

  “明渊!你竟敢伤我寿元根基!让我生命力大量流失,我恨,我恨啊!”

  

  也许,她就要死了……

  

  域界中,一颗星球上,张泽浩失神的望着一处空间乱流,他能感觉到,他的兄弟真的陨落了,再也不见了……

  

  明渊兄弟为人正直,从未有过狂妄架子,而且仪表堂堂,娶妻生子都不曾有,竟英年早逝,无一遗物遗亲存世,可惜!可叹!可恨!

  

  如此又过不知几载光阴……

  

  次神时代9800年,域界天道复苏。

  

  在域界的虚空中,无人可见,一点星芒闪烁着微渺的柔光,稍纵即逝……

  

  无人知晓的一片地方,隐隐响起一道叹息声:“唉,未来征途又将风云大变,岂能就此沉沦?”

  

  一只若隐若现的大手,掌着一块紫色晶石,点向一缕星芒……

  

  那点星芒随即划过天际,飞向域界一颗叫流云星的边际星球,没入流云大陆的一个叫灵皇帝国的地域中……

  

  随后,大手烟消云散,紫色晶石化为灰飞。

  

  一抹似有似无的意识渐渐苏醒,只是却感到彷徨和不真切。

  

  “巫神老狗,我绝不甘心!”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我一定,一定要你死!”

  

  这一缕意识疯狂的咆哮着,咒骂着,恨不能亲手血刃仇敌。

  

  “唉……可怜的孩子……”

  冥冥中,似乎传出一道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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