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我们何时攻打蒗城?”胡人的将领们集结在一起,一起讨论着攻占蒗城的计划。沈芫枭手里握着酒杯,摇晃着杯里的酒,一脸不屑的说:“蒗城,兵力远远不敌我们塞北,那国主也是病弱寒蝉,三日后,召集四分之一的战士们,血洗蒗城,扩张我塞北边疆土地。”“大王英明!”将领们欢呼起来。
“牢里那罪人今日可好?”沈芫枭虽说要陈聿死,但终究是放不下,喝尽杯里最后一口酒,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问侍从。“大王,那人终日嘴里念叨着,什么,‘身在曹营心在汉’‘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留取什么来着。属下愚钝,不知这话是何含义。”侍从如实禀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哈哈哈,莞成还是这副样子,死到临头还嘴硬,我一会儿去看看他。”沈芫枭眼里充满戏谑。
对于塞北人,沈芫枭其实并不怎么处罚,牢狱一直是个摆设,上一个犯人被监禁还是三年前的事。人人都将这处所忘在脑后,没想到被陈聿打破了。
沈芫枭只身探监,牢狱环境恶劣,陈聿依靠在墙角,头发不及之前柔顺,衣服也有不少拉扯的痕迹。“莞成。”沈芫枭有些心疼,但想起陈聿之前的话,愤怒占了主流。
陈聿听见沈芫枭的声音,头都没动一下,依旧只是喊着“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一遍又一遍,声嘶力竭。“陈莞成!本王来看你,为何不领情?”沈芫枭失望的喊。陈聿由坐变为跪,缓缓磕了一个头:“大王赐罪。”“你就这么想死吗?本王把你关起来,以为你能痛改前非,换做别人,早被砍了头,你该谢我。”沈芫枭右手扳住陈聿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来。“见不到方烠,还不如让我死了。”陈聿眼里没了光,悠悠的说。沈芫枭心如死灰,松开了手。
“告诉你,三日后,我准备血洗蒗城,你既然这么想死,我就让方烠来陪你。”
“你说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不再攻打蒗城了吗?”
“不攻打蒗城,是因为你还留在这。今日攻打蒗城,是因为你的心不在这。我早就告诉过你,蒗城百姓,方烠,全看在你的面子上苟活于今,你死了,他们也得陪葬。”
“我只是想回家,只是回家而已。沈芫枭,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早该明白,我并不是言而有信的人。我能当上胡人的首领,你就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什么好人。我强迫你那一晚,你不就已经知道我的真面目了吗?”
“那如果我求你呢?”
“求我?拿什么求?”
“我留下来,一直到大王准我死为止。”
“我拿方烠逼你,你就从了我?”
“与国主无关。是,是我自己心甘情愿。”
“好一个心甘情愿。”
沈芫枭突然拿起鞭子,对着跪在地上的陈聿一顿乱抽,毫无章法,打的陈聿倒在地上,头埋在怀里,缩成一团。
沈芫枭扔了鞭子,冷笑一声,说:“我会让他们放你出来。”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陈聿一人疼的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