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深冬,刚下了一场雪。从未想到她会打电话问自己会不会去接她。
四年前的那个夏天。他接到她的电话说要来找他冒充男朋友去一个饭局,尽管有些难为情,但还是精心打扮了一下,拿出不轻易戴的隐形眼镜,小题大做到连自己都惊讶。
她的玩笑他总是太当真。当真到真的以为是真的。
每每面对她说的话,总不辨识真假。而这样的时刻,他几乎没得选择,本能的在她的朋友面前扮演起男朋友这个角色,也得到她朋友们的调侃与祝福。那位在医院上班的朋友还让他讲讲他们的故事,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她白了她一眼,他就知道该他上场表演了。
他把故事的时间线拉到七年前,一件件小事,一句句对白,娓娓道来,说得和真的一样差点连他自己都相信了。
酒过三巡,和她的朋友道了别,还留下了联系方式,毕竟他们也说过结婚的时候叫他们去喝喜酒。
"没事,我能自己回去"
"嗯"
他把出租车车门关上,汽车缓缓驶动。
"……,我不是说了我能自己回去吗?你跟着上来干嘛?"
他抿笑起来真的像流氓一样。
"当然是去你家"
"你这个混蛋,流氓啊?!"
"过奖过奖"
到了楼下后目送她进入小区电梯,准备返回时,发了一首给她,接着又打了一个电话和她说。
"榴莲"
"嗯?"
其实我有句话一直想对你说,但是一直没有勇气,今天趁着酒劲,我想把我的话表达在这首歌里面,这可能有些唐突,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听听。
"嗯,我现在听"
几秒钟后,他接到了她的电话,电话里面传来阵阵骂声。
"哈哈哈,还以为我要表白呢是吧?我又不是真的喝多了…哈哈哈"
. "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要死了。"
原来他发了一首lost river过去,真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病态。
手机这边传来阵阵笑声。
他何尝不想大声的告诉全世界,爱了,但他的自知之明告诉他,也许不正经才能掩饰他的苦笑和无奈。
时间线拉回的深冬。
坐在慕婷路往北的客车上, 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态面对即将见到的她。记得送她回家后的那晚,曾很绝望地想给她寄一张明信片,写上这么一段话: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两件事,一件是时间终于将我对你的爱消耗殆尽,一件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天,遇见你。
但最终还是没有寄出去。
撕碎那张明信片时,看着窗户外被雪覆盖的夜晚失声。
那也是最后一次接她。
其实和她之间,不知道算不算故事,既没有浪漫的相识,也没有刻苦铭心的伤害。
故事好像就是这样没有了结局。
到后来书没有读好,喜欢的人也没有在一起。
"等到山茶花开,你带我去看云和大海好吗?"
" 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