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身上为何会有这个印记?”老头神情瞬间紧绷了起来,刚坐下的位置都没热乎,立马站了过来。
落儿看着老头惊讶的表情,现在遮住也已经来不及了,况且一个船夫知道了也不会如何。于是便自若答道:“老人家,我这是胎记。”
禾素也睁大了眼睛:“我记得这个!芙蓉娘娘,你这胎记和那画纸上的简直一模一样!”
落儿有些疑惑,看着老头莫名其妙的样子,开口问道:“你莫不是是那位娘娘的什么人?”
他接过船桨,一路上的叙述伴随着湖水划过……“芙蓉,是我们薛府的小姐。我当时还是薛府的管家呢!”随即又叹道:“我们薛府本就历来只许配给亲王,小姐本来也欣悦于…欣悦于现在的陛下,谁料他登上了皇位,陛下又要守孝三载……”
落儿听得越发入神:“然后呢?”
只见老头儿一脸叹惋模样,摇了摇头:“后来,太后不满先帝遗旨,私自带甲想要刺杀陛下。硕王虽然没有出手,但……那年小姐日日茶饭不思,夫人是怎么劝也劝不动啊!
后来陛下亲自处罪了太后,硕王也被贬到香溪镇了。小姐与陛下小时候有过几面之缘,那时小姐嘴角就没见她放下来过!怎知后来又有了身孕……”
落儿眼眶有些湿润,虽然是从船夫的概况听取,却也令人惋惜。
老头儿看向落儿,又点了点头:“像,确实是像。”,“姑娘啊,我与你也算是有缘。说罢便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瓶:“这是老夫用完药的空瓶,你今后若是遇着困难,尽管来这湖边上找老夫。
“老人家,多谢了!”落儿笑了笑,接过那稀见的空瓶,小巧玲珑,倒像是个姑娘用的。
禾素凑过来碰了碰落儿的肩:“落儿,没想到长得好看老天爷都格外照顾呢~”
镇上没太多的变化,只是比往常冷清了些。
路过空着的硕王府,落儿还是会忍不住驻足。她轻轻一笑:“若是你没有被贬,我倒还不会遇见慕枫了。”
她最想做的事,莫过于去看望已埋成土的婆婆。“禾素,给。”落儿将手里的铜钱都给了禾素,“你先去找个客栈,我一会儿便来。”
禾素点了点头:“你去吧,我一会在门口等你。”
一路上大树的树枝叶片差不多快落完了,只剩稀零地几撮还挂在枝头。湖面平静带着冷冷的色调,让人忍不住打个寒碜。
“婆婆,我来看你了。”同样的一句话,调却显得有些低沉。不再是期待与兴奋,而是面向一座冰冷的坟……
转头的一瞬,却看到些惹眼的东西——旁的碑上明晃晃的五个大字:薛芙蓉之墓。
走进一瞧,四周好似都干净得很,像是有人打扫过,不过墓却看着与寻常百姓家差别无两样。
莫不是连真正的娘娘都没做成?。落儿摇了摇头,不知是同情还是感触。“可是,芙蓉娘娘之墓为何会在这小小的莲塘村?”这墓怕不是个同名之人的罢。
可若真有如此巧合,那她会不会就是当年那被奄奄一息生母遗弃在莲塘中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