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

“到了，前面就是了。”落儿迫不及待地打开院门，邻居伯伯好像还没回来。

“婆婆！。”推开门，四周没什么变化。空空的篮子摆放在床边。“丈母娘不会还没回来吧。”唐慕枫把药放在了桌子上。

“我知道了。婆婆应该是去塘边或是去集市上了，篮子都没拿，大概是忘记了吧。”白落儿关好门，向塘边跑去，唐慕枫紧紧跟上。

“落儿，这里好惬意，虽然已经晚秋了，好像没什么莲花了。”慕枫闭眼吸着新鲜空气。

“是啊，好久没过来了。上次同慕容……同姐姐过来时莲花便不剩什么了。”落儿看着眼前再亲切不过的地方……

前方近年迈的老人杵着杖子走来，落儿连忙走近:“何姑？！”

老人腿脚有了些毛病，看着她时眼里竟有些光亮:“你是，落儿？”手伸向她，落儿连忙抚住，“落儿，都长这么大了。这是……”

“喔老人家，我是落儿的相公。”唐慕枫笑了笑，微微弯下了些腰。落儿害羞地点了点头，“对了何姑，您这脚……”

何姑垂头道:“唉，前些日子拔藕时不小心扭伤了脚，还有你王叔在，不大碍事的。”

落儿转头说道:“世…相公，带的还有补身子的药没？”唐慕枫笑了笑:“好嘞，娘子等会我啊～。”

“落儿谢谢了，真的不打紧的……”

落儿四处张望了下，回来的路上却还是没有人影，“何姑，这时已过了收摊的时辰了，为何还不见婆婆回来啊？”

何姑看着落儿期待的神情，似乎有些为难，话到嘴边却迟迟不忍心开口……“怎么了何姑？”

“落儿，你去儿时孤婆子常带你玩儿的地方瞧瞧吧……”何姑拍了拍落儿的手，步履艰难地走去了。

静静的湖面上布着稀稀拉拉的荷叶，它们已经老去，一池无声的歌……它们曾像母亲一般保护着叶下的花朵，使她平安绽放。

“落儿，可找到你了，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唐慕枫手里攥着刚取来的药，落儿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风吹过头顶的上的树，叶片打在冰凉的木碑上，上方刻的黑字是如此令人鼻酸心痛。

眼泪从冰凉化为滚烫，从小小的抽噎声慢慢声张，她没有说话，只是趴在慕枫怀里，像个刚被人抛弃的孩子……

落儿跪在墓碑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婆婆是她从小最亲近的人，如同生母一般，对她来说，她早就视婆婆与生母无二了。

“丈母娘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落儿的！我会一辈子对她好，下辈子，下下辈子亦是如此！……”唐慕枫的语气很坚定，紧紧将落儿抱在了怀里，“我在。”

“我连婆婆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落儿越想越自责，难受。

“婆婆在天上一定会替你高兴的，因为你有我这么帅，这么好的相公～你刚刚叫的，再叫一个来听听？……”

“唐慕枫！……”

孤婆之墓旁处也有一墓，从痕迹中看得出有人经常打扫过，虽简陋，名字却不显生疏——薛芙蓉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