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繁华缓缓睁开眼睛，光线透过窗子照在她的脸上，可她却感不到丝毫的温暖。
“你醒了。”杜繁华的心猛的一紧。
这声音她已许久未听了。
会是她吗？
她不可置信地坐起身，看向身旁的人。
“若霜——”
“我小姨病了，也在这家医院。昨天看望她的时候，不巧，正好看到你被推进急救室。”
比起前者的欣喜，后者更是冷漠。
杜繁华望着她，心中五味陈杂。
“看到你现在这样，我真是觉得”季若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挣扎“我曾经想过我们再见的场景，却没想过你会变得如此狼狈。”
杜繁华没有讲话，她深深地意识到自己当初的愚蠢。
“我当初劝过你的。”季若霜喃喃道，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杜繁华，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是你将你的人生过成了这个鬼样子。”
杜繁华陷入沉默，低下了头。
季若霜看着这样的杜繁华，本想打击她的话噎在了喉中，怎么也说不出口。
看着昔日密友脖子上紫青色的伤痕，她的心头闪过一丝悲哀和愤怒。
“就算被家暴你也不必自杀来博取怜悯。”安慰的话到嘴边却转成了讽刺的言语。
“他没有家暴我。”
杜繁华依旧低着头
“呵，没有家暴你。那你告诉我你脖子上的伤痕是哪来的？都这时候了你还在为他辩解。”季若霜眼中充满失望。
杜繁华看着季若霜张开嘴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选择继续沉默。
“扣扣扣”
“小姐，请问您今天方便做笔录吗？”警员走了进来。
“笔录？”季若霜有些惊讶“她犯什么事了？”
“这个目前我们也不清楚，笔录还没开始。”
杜繁华看着警员，眼神中透露着挣扎与抗拒。
警员显然也看出来了。
她走近一步说道：“小姐，您也不想侵害您的人逍遥法外吧。请配合我们做笔录，让他受到应有制裁。”
杜繁华的心理不断挣扎着，她开始有些暴躁。
“小姐，还请您配合。”
季若霜仿佛也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难道... ...
她抚了抚杜繁华的肩，希望能给她安慰。
杜繁华震惊地看向季若霜，她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深呼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能说一下您前天的事情经过吗？”
“前天，我出去买菜时，走到一条小路上就莫名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被捆了起来。身边围着一群... ...一群... ...”杜繁华有些反感，不欲再多言。
季若霜拍了拍杜繁华的肩，此刻，她已经预料到了这个虚弱地倒在病床上的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
杜繁华强迫自己压下那股反感，继续描述：“我向他们求饶，求他们放过我。他们不肯，开始对我施暴。再然后，其中有一个壮汉就朝我扑了过来... ...”
杜繁华似乎再次陷入到那时的场景，她紧紧地攥着自己的领口。
“我拼命反抗，可是没有用。他的力气太大了，我被他按在地上... ...”
杜繁华止住了描述，她好像重新回到了那一夜。她开始颤抖，眼中泛起泪光，衣服早已被她攥地起皱，昨天手上的伤口也因用力过猛而重新流出血液。可她却像感觉不到痛一样，即便如此也不肯放手。
“繁华”季若霜搂住了杜繁华“别怕，别怕，我在这。他们不会乱来的，别怕。”
怀中的杜繁华依旧不能冷静，她拼命地深呼吸，可眼睛还是一点点的泛红。
“对不起警察同志，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季若霜看着这样脆弱的杜繁华，心中十分不忍。
警员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出去了。
“繁华，没事的，都过去了。不会有人再伤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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