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兴双指并拢,在空中画一个圈,光圈随即扩大,将三人围起来。
白兴脱下外衫,套在上官景身上,拍了拍上官景肩膀,道:“我在阵法虽不及长忧师姐,但抵制此处邪物还是可以的,不远处有条小溪,我去给你取些水来。”
上官景瑟瑟发抖,急忙摇头,拉住白兴的手。上官景睁大眼睛,恳求白兴,道:“不不不不不,陪陪我。”
白兴将上官景按在树根上,让她坐好,道:“你等我一下。”
白兴小心翼翼的掰开上官景的手,转身扶起莫怀谦。让莫怀谦挨着树根坐好,并给莫怀谦把脉,看了看莫怀谦脸色,难以言语地摇了摇头。
莫怀谦看见白兴神情不对,道:“这个你先别管,你怎么在这?你又怎么能进入这个幻境?”
莫怀谦猜想,那时裴时并没有把白兴带上。
三人陷入沉默。
莫怀谦认真观察白兴的每一个表情、动作。白兴双手不知何处安放,脸色的不安与忧虑都快溢出来了。
莫怀谦立马抓住白兴的手,双眼盯紧白兴。
白兴立马甩开莫怀谦的手,不安地转头看了上官节一眼,又立马低下头来。
本就没什么力气莫怀谦,被白兴一甩,手狠狠地砸在树根上。砸得一阵生疼。
上官景无意识地向后缩了缩,眼睛死死地盯着白兴的背影,双手环抱住肩膀,神情恍惚。
“我去取些水来。”话音未落,白兴便火速离去。
莫怀谦将视线投向上官景,挑眉斜笑道:“还装?”
上官景褪去刚才的担心受怕,再现往日端庄仪态。即便衣服脏乱,发髻不整,她还是能保持淑女风范不便。
莫怀谦很满意她不否认的样子,笑道:“无论你刚刚是否受什么邪物所控,你对我的杀意绝对出自本心。”
上官景微笑。看似无异的笑容,却让莫怀谦毛骨悚然。莫怀谦又道:“杀意从何而来呢?”
莫怀谦细想,脑子一个念想闪过“他们”。
上官景嘴角含笑, 道:“恨。”
莫怀谦扪心自问,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上官景或上官家的事,莫家更没有做出对不起上官家的事,恨从何处来?
上官景虽嘴角含笑,但眼睛已经红了,眼眶里还看到泪光闪现。上官景道:“为何父亲会愿意镇守还楠城。”
莫怀谦再清楚不过了,当年逍遥王上奏更姓,将裴更为上官,自降爵位为候。谣言四起,遥宥侯府遭世人唾弃,上官姐弟也因此不与外人接触。
几年后,以泷帝顶不住压力。遥宥侯被封为镇南候,镇守还楠城。
莫怀谦,道:“你该知道的。”
上官景眼泪不禁落下,故作淡定道:“为何我要把仙遇给莫缘?”
莫怀谦一怔,如梦初醒:“……”
此事莫怀谦全然不知,惊讶却不露于面。
上官景哽咽道:“为什么我们要为了他们,自小勾心斗角?为了他们被关进暗无天日的水牢?”
莫怀谦隐约记得,为此上官景的母亲上官鑫玉,与莫怀谦的母亲上官温玉大吵了一架。此后两府再无来往,不久莫怀谦母亲上官温玉病逝。
上官府差人送来一扇屏风,便再无表示。镇南候府迁往还楠城后,上官家与莫府在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