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子画取了莲花以后,便将它放在墟鼎之中时时蕴养,如今不过他一时之念,便徐徐开放了,莲花初开的那一瞬的灵气最是精纯。肉眼可见的那一股灵气缓缓没入了霓凌裳的腹部,霓凌裳喘了口气,感觉肚子里的小东西终于消停了下。
苏蕊心疼的用帕子给霓凌裳拭了满头的汗,又喂了饮了一盏仙露,看女儿的脸色好了一点才转过头问另一边的白子画:“可以了吗?天儿,受不得了。”
白子画点了点头:“可以了。”
苏蕊退开几步,让白子画上前去。
外面突然传来几许震荡,白子画神色一变,“这个时候。”苏蕊自然也感受到了异常,她看向白子画,
“是妖魔。”
长留与蓬莱联姻乃是大事,魔界一直没有动作,没想到是留到了今日。
苏蕊一想便想通了其中关窍,大婚当日,众仙齐聚,魔界纵然蠢蠢欲动,却也知晓除了让长留,蓬莱不快,也不能让正道有何损失,今日便不同了,长留掌门夫人生产在即,白子画必然分身乏术,乃是打击正道的好时机。
苏蕊秀眉一横,很有几分铁娘子的风范,对白子画道:“外面自有我,你要让我女儿和外孙都平平安安的。”
白子画脸上凝重了许多,
“您放心,凌裳和孩子都会平平安安的。”
苏蕊一出去,房间里便只剩下白子画跟霓凌裳两人了
霓凌裳已疼的神智都要不清了,她腹中的灵胎本就与丹田相连,这几个月里,她又用自身精纯的灵力滋养灵胎,灵胎与她联系更是紧密了起来。
如今灵胎要出世,对霓凌裳来说,不亚于撕裂她的神魂,剜去她心头的肉。可她却不能阻止这种疼痛,因为她的孩子要出生。
霓凌裳迷茫间,意识到外面似乎出了什么事情,她娘亲也出去了。
霓凌裳隐忍不住的低低痛呼了一声,一把抓住了白子画的手,
“孩子还要多久才能出来。”
白子画隐藏在长袖下的手无人可见的微微蜷缩了一下。
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终是反握住霓凌裳发白的手道:“就快了。”
又道:“你莫怕,有我在!”白子画的声音仍是清冷的,神色却是不曾有过的轻柔,像是生怕增加女子一丝半点的痛楚。
只可惜,在这里的两人,一人并不自知,一人因疼痛已是无力张开双眼。
白子画的另外一只手飞快的掐算,指尖一片残影。
像是终于得出了结果,白子画停下了手,顺着交握的手,白子画扶起霓凌裳。将她揽入了怀中,将床榻上方已经完全盛开的莲花移开。
白子画以指掐诀,在霓凌裳的耳边道
“忍着些!很快就好了。”
疼痛中的霓凌裳听到了白子画的声音,将下唇咬的发白几欲出血,才缓过一口气来,她用力的握了握白子画的手,示意可以了。
对于霓凌裳来说她已经用尽了剩下的力气,可白子画却只感觉到虚弱无力的一握。
他不能将霓凌裳的疼痛承担,因为这会影响他的施法,但凡有一丝一毫的不妥,后果都不是两人所能承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