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最为在意自己的容颜,一丝一毫的损伤都不能有,可不能留下半点疤痕才是。”
“嗯。”
“公子,药煎好了。”侍婢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轻声提醒道。
刚一闻到那味,赵瑟瑟差点没吐出来,她别过脸去,面露难色。
她前世为求子不知试过多少汤药偏方,不仅没什么效果不说,还很是伤身子。
无数个暗无边际的夜晚,等到药已凉透了,慢慢饮下,流入肺腑,苦的一整天吃东西都没有任何味觉,只有不曾消减的涩然。
所以现在闻到药味,都想干呕。
“我来吧。”齐衡接过玉碗,那侍婢如释重负般呼了口气,行礼退下。
药材的微苦飘入口鼻中,她看着被勺子搅动的一碗深褐色药汁,跟上刑一样。
他以为她在使小性子,便温和道:“药确实很苦,我小时候也是怕极了,母亲亲自盯着我把药吃下去才离开,不过不为会为我偷偷拿一碟莲花酥,倒也觉得那苦尚能忍受。”
“你要尝尝吗?”
“嗯。”
然后齐衡端着一碟莲花酥,给她喂一口药,一口莲花酥,巴巴的,等到药碗见底了笑问道:“嫣儿,还苦吗?”
“咳咳咳,不……不了。”
赵瑟瑟喝了药,格外的困,她半梦半醒间感觉床榻间有人,借着月光强睁开眼一看,却发现齐衡握着她的手,头靠在床榻的一小角位置,他束发的玉簪滑落在云枕上,漆黑的青丝似流水倾泻而下,散落在牙白脖颈间。
月光落在青年隽逸如山河的眉眼,高挑的鼻梁,弧度柔和的唇上。
但他似乎在梦中也不怎么快乐,剑眉不知因什么烦心事微蹙着。
手被握地有些久,感觉血脉都不流通,她轻轻起身,想将手抽出来。
刚一动,就把他弄醒了,齐衡睁开眼,眸光清亮带着一丝初醒的朦胧,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月下美人,实在是,赏心悦目的很。
“郎君?”
“我想守着你,此番劫后余生,是上天眷顾,将你完完整整的带回我的身边,可我总是害怕,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