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出门,就看到旭凤站在殿外张望,见着她,一下子大步上前,将锦觅揽入怀中。
“觅儿,你终于肯见我了,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有多想念你。”曾经熟悉眷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锦觅心中有了稍许安慰。
但只是一瞬,就被压抑阴暗的情绪所占据。
旭凤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眸中满是深情。
可是一靠近他,就会不受控制地想到爹爹死不瞑目的眼。
那双抚摸过她眉间的手指,也让她从心底所透出不适来。
就是这双手,沾满了爹爹和临秀姨的鲜血。
“为什么不帮爹爹报仇!”
他是你的杀父仇人,不会错的!
锦觅已经被折磨的几近崩溃,急迫地想找一个地方宣泄。
锦觅的手慢慢抱住旭凤,他今日只穿了一件朱红色锦袍,可以说是毫不设防。
旭凤只当她是想通,原谅自己了,将锦觅报的更紧,轻轻吻着她的脖颈。
锦觅的眼睛像一团浓墨,眉心紧皱,眼角几乎渗出了红血丝。
她暗暗催动灵力,玄冰匕首从手中浮现。
锦觅僵着身体,将匕首对准旭凤的心窝,一点点靠近。
脑子中的那根弦越崩越紧。
终于,那根弦断了。
利器刺穿血肉的声音在空气中格外清晰,仿佛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旭凤抱住锦觅的手放开,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贯穿自己胸口的匕首。
锦觅将匕首拔了出来,她的手指颤抖,几乎握不住匕首。
一缕青丝从旭凤的胸口飘落,那是……
旭凤受了重创,几乎无法站立,跌倒在地上。
他抓住锦觅的裙摆,艰难地开口问道:“觅儿,你可有爱过我?”
锦觅心中似是被撕裂一般的痛苦,爱过吗?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啊!
她终是闭上眼,一滴泪水滑过眼角,淡声道:“从未。”
旭凤自嘲一笑,手指从她的裙摆悄然滑落,闭上了双眼。
锦觅一时承受不住这样大的刺激与伤痛,一口淤血从口中吐出,鲜血中包裹着已经破碎了的陨丹残片。
太微正在闭关中,突然察觉到旭凤的气息就要消散,急忙寻着方向感到现场。
见到奄奄一息的旭凤,太微心中哀痛,终不忍爱子就此魂飞魄散,遂化作一条金龙,冒着自毁元神的代价,追回旭凤一魄。
不过一日间,天帝火神竞相陨落,天界一时间被低落的气氛所笼罩,乱成了一锅粥。
锦觅受情伤过重,已经昏厥,被抬着回了洛湘府。
此时,一个白衣神君眸中含笑,从树后走了出来,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
他眼中笑意明明如春风化雨,冰雪初融,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战。
“一石二鸟,此番甚好,不曾想太微竟然也是个“慈父”,倒也免去我一番筹谋了。”
远在浮望岛的赵瑟瑟看完系统给她放的直播,竖起了大拇指“妙啊,妙啊。”
“对了,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儿啊?”
熏池说赵瑟瑟此番虽飞升成功,但毕竟因为红莲业火,元神出现了一些问题,需好生调理才是。
没恢复好以前,任她撒娇嘤嘤嘤,在这件事上熏池却是一直保持同一态度,不让分毫。
“娘,我……”
“行了,娘知道你那小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
“不过,说起来,那个人,她喜欢你吗?”
“他他他……我怎么会知道。”赵瑟瑟脸皮薄,支支吾吾道。
熏池失笑,揉了揉自家女儿毛绒绒的头发,指尖轻弹她露出来的一对小角。
她对此恶趣味,乐此不疲。
“想做我的女婿,可不简单,得先过为娘这一关。”
“哎呀,当年的上古神邸我也见过不少,哪个不是模样又好,灵力高超,不是什么凡夫俗子都能入眼啊。”熏池拨开两颗莲子,顺手投喂给赵瑟瑟。
“殿下他,生的很是俊秀呢。”赵瑟瑟小声道。
她刚说完就被熏池狠狠地揉了揉头“还没嫁呢,团团!你怎么胳膊肘就向外拐了,光长的好看有什么用?不能打架那也不行。”
赵瑟瑟心中默默道:“其实,他打架也挺厉害的。”
不过她没有说出来就是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天帝火神陨落,为今,也只有夜神能担此大任了。
因天帝初登帝位,座下又有诸多火神旧部,他们心念旧主,表面上恭恭敬敬,背地却还当他是从前的温润夜神,根本不将天帝放在眼中。
人心不齐,内忧外患。
润玉确是凭借雷厉风行的手段,行事狠绝,排除异己乱党。
他手中的赤霄剑不知饮足了多少鲜血,此后,部下无人不畏惧敬重。
天后母祖以及旁系的势力更是被连根拔起,斩草除根。
天帝年纪轻轻就将帝王权术玩的是登峰造极,行事有些地方虽稍显严苛残酷。可不得不承认,在他继位几年中,天界秩序井然,四海风调雨顺,内政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