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

何欢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好像偶尔还能听见海浪冲击砂砾的声音，她心里算了算时间，应该就是现在了。

月光高悬空中的西北角处，皎洁的月光随涌动的海水酝酿着黑夜的波涛汹涌。

黑夜过于安静，警笛鸣起的时候何欢正睁着眼睛数到了第两千三百四十七只羊，以往一晚上她可以数两万只羊甚至更多，因为数着数着就忘了数到哪，于是从头开始数。

慕白看了眼她，拽起她来从床头垫子和靠背的夹层里面抽出一支枪，是一只黑色的手枪，何欢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那是一把枪，可以杀人。

他拽着她踉踉跄跄爬上顶楼，顶楼一整层装修的如同一个古老而豪华的藏书馆，屋顶是画着一条金色巨蛇的壁画，像是在古希腊的战场上，一个身着铠甲的男人骑在巨蛇昂扬的身躯上，手持一柄长剑保持着砍下的姿势。正对的巨蛇下方，仅剩的一名战士布满伤痕骑着一匹毛色被鲜血浸湿的白马，踩在成堆的尸体上方，举起长剑，意欲拼死一搏。

一行行的书架摆满了整个顶楼，何欢是第一次上到顶楼，这里如果玩捉迷藏的话一定不好找。

慕白停在了蛇头下方左侧第五排的书架前，这里的书并没有根据什么类别放置，何欢看了一路，各种书陈列在一起，没有任何规律。

慕白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写着英文书名的书，在书后面正对的柜子上伸进去手转动了几下，后方的几列书架立刻自动推开，从地上显示出一条通向黑暗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