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急救室门口的红灯显示病人正在手术中,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将何欢整个人围在中间。
“何小姐,如果您再不签下手术同意书,顾先生就会有生命危险。”
“顾先生的性命攸关,您先签了字,其他一切以后再说。”
“何小姐”
“何小姐”
何欢低着头,栗棕色的卷发垂下来,将她整个脸都挡住了,看不见她的神情。
她缓缓的抬起头,嘴角微微挑起,“我为什么要签字?我就是想要他死啊。”
何欢笑了起来,眼泪顺着脸部的轮廓滑下滴在地上。
“啊”何欢猛的从床上跳起来,满头汗水,看了一眼旁边睡着的男人,起身下床倒了杯水。
她坐在椅子上,回想起刚才的梦境,惊魂未定。
“怎么了?”
声音从身后传来,顾盛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在厨房门口睡眼惺忪的站着。
何欢走上前双臂环住顾盛安的腰身,头在他的胸口拱了拱,带着哭腔,“我梦见你在医院急救,医生让我签手术同意书,我吓坏了”。
顾盛安眼里划过一瞬间的狠厉,继而轻拍着何欢的背,低声安慰,“只是个梦,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乖丫头,听话,不伤心了”。
何欢抬起头下巴刚好抵在顾盛安的胸口,一双杏眼已经哭肿了,红红的像两颗晒干的大枣。
“我就十岁的时候做过一次梦,特别真实,就好像我亲眼见到一样,我看见我妈妈被一群混混围在一个角落,他们打她,踢她,我就一直叫,一直哭,可是我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就跑啊跑啊,怎么也跑不动,后来我醒过来就是三天后了,才知道我妈妈真的去世了。”
“怎么办?我好害怕,我怕这次的梦会和十年前一样,会成真的!!”
顾盛安拦腰抱起她,朝卧室走去,轻轻的放在床上,“丫头,那只是个巧合,或者那是你根据别人告诉你,你臆想出来的。总之,梦都不是真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在你身边吗?我是你的丈夫,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何欢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等再醒来,天已经大亮,顾盛安也去上班了。
何欢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翻身下床洗漱,洗漱台上牙膏已经挤好了,何欢心里暖洋洋的,她的顾盛安就是这么好,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何欢没有工作,上午出去买了点菜,下午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趴。
推开包厢的门,一群男男女女叫嚷着,有点久违的陌生。自从嫁给顾盛安,何欢就很少来这种地方了,不为别的,只是顾盛安不喜欢而已。
以前的何欢是控场女王,哪个场子都能看见她的影儿,如今她可是有夫之妇了,何欢笑了笑,找了个地儿坐下来。
“哟,哪来的良家妇女?”安米率先看了过来,调笑一番。
何欢斜了一眼,安米本就是这样的性子,也不在意。
“大小姐过生日我怎么敢不来?”何欢愤愤的说。
安米挤过来,一把揽住何欢的头,神神秘秘的说。
“你和你们家那位怎么样啊?还和谐吗?”
何欢红着脸,想到昨天晚上顾盛安的表现,支支吾吾的回嘴。
“什么啊?什么和谐不和谐的,说什么,我听不懂。”
“哎哟哟,就是那方面呗,看来挺和谐,不然你也不会这么长时间不来见我,真是见色忘义。”
安米笑着就去挠,何欢作势躲,两人打做一团。
正打闹着,包厢的门被人打开,顾盛安身着褐色的大衣,带来一阵冷气,面色不郁。
“你在这干什么?”顾盛安眼神横扫过沙发上,最后皱着眉头,看着何欢。
“安米过生日,我就过来瞅瞅,这就回去。”
何欢上来挽住顾盛安,小声的回答。
安米立马就急了,这何欢刚来就要走哪成,她俩从小玩到大,还没这么长时间不见面。
“不是,我说姓顾的,也就看在何欢的面子上才没给你赶出去,你还管起何欢来了?何欢出来玩怎么啦?”
顾盛安停住脚步,眼中的厌恶更甚。
“她是我的妻子,我不想让她整天跟一些狐朋狗友在一起。”
安米从小飞扬跋扈惯了,闯了什么祸也有她那老总爸爸顶,除了何欢还没谁跟她这么说过话。
“他妈的,不过是何欢喜欢你,不然你他妈就是何家的一条走狗,拽什么拽?老子和你说话都他妈是看在何欢的面子上。”
顾盛安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薄唇紧泯。
他就是何家的一条狗,一条养不熟的狗,总有一天会把整个何家人都咬死。
“安米”。
何欢怒了,转头看着安米。
“安米,他是我的丈夫,我不想以后再听到这种话。”
安米自知自己说的话过分了,面子上又不想过不去。
“顾盛安,何欢从老爷子那跪了整整一天才和你在一起的,她看上是你的运气,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绝饶不了你。”
顾盛安冷哼一声,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