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新的工作

第十一章新的工作

离面试过去已经快一周了，付晨曦还是没有收到DF公司的任何消息。

她自己原本就没抱太多希望，所以对这样的结果也谈不上有多失望。

但还是难免失落。

如果当时自己高考没有失利，或者现在自己有机会读研，那么应该有机会进入这些大公司工作吧？也许人生也将从此不一样吧？

但一切都已经只能是假设。

付晨曦决定整理好心情，按之前录用她的公司通知的，下周开始去上班。

“这图纸的尺寸标注是不是没标全啊？”看到付晨曦在发呆，陈教授从身后探过脑袋。

付晨曦这几天一直在教授的工作室帮着一帮学长学姐打杂。

“哦，我还没标完。”

付晨曦的家庭情况，陈教授很了解。面对这个年纪不大，却背负着生活重担的学生，陈教授不仅有老师的爱才之心，还多了一份长辈对晚辈的怜悯之情。所以一向清高的他，破例动用自己的关系给学生求情，让她得到面试的机会。

陈教授把一个文件袋递给她，“这是DF设计部的王经理上次交给我的设计图稿，他让我帮忙看一看，提点意见。我已经把修改意见放里面了。你帮我交给他。”

陈教授还在给付晨曦争取在王经理面前露脸的机会。D.F公司一直没给答复，他让付晨曦去送资料，就是想以这种方式，再一次提醒对方自己的请求。

付晨曦拨通了陈教授给的电话：

“王经理你好，我是陈教授的学生。教授让我把一份图纸转交给你。”

“哦，小刘啊？”

“我不是刘师姐，我叫付晨曦。”

“哦，那我现在在新区CBD这边，你方便过来吗？”王经理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好的，没问题。”

“那好，你到XX路56号，顾氏集团大楼的5楼来。我在会议室开会，到了你给我打电话。”

“好的，那到时候和您联系。”

王经理放下电话，想起“付晨曦”就是上次陈教授给他提起的那个学生，他笑了笑，“这个老陈。”

“怎么了？”旁边工程部的经理问。

“XX大学的老陈你知道吧？他推荐一个学生到我们公司上班，我看了作品，孩子倒是挺优秀的，但是是本科，不符合我们招用条件嘛。这不，又让这个学生来给我送东西，嘿嘿，这个老陈。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破格录用要有理由，我找什么理由？”

两人正说着，丝毫没察觉到身后什么时候进来两个人。

“几位是D.F公司来的吧？”一个穿正装的年轻人打断他们。

年轻人微微鞠了一躬，然后手指向身旁身姿挺拔的年轻人，“这是我们顾总，顾总亲自负责这次度假村设计方案的敲定。”

王经理连忙站起身来，和眼前气宇轩昂的年轻人握手，并介绍公司一起来的其他几个人。

“感谢你们百忙之中抽时间亲自过来一趟，这次度假村项目我们集团很重视，所以我想亲自听听你们的设计方案。”顾承彦开口道。

王经理听闻顾氏不仅在征集D.F公司的设计方案，还接触了国内外其他几个大型设计公司。

“如果你们准备好了，那我们开始吧，”顾承彦转过身对旁边年轻人道，“崔秘书，你通知企划部和相关参会人员现在过来。”

眼前的年轻人虽然年纪不大，但举手投足间却有一种久经历练的老成和干练。王经理原本听说新上任的总经理是刚回国的顾氏太子，本觉得对方初出茅庐，经验不多，更有可能是个纨绔子弟，所以对今天的解说会信心满满。

而此刻，眼前这个年轻人强大的气场让他的信心打了几分折扣。

但他必须得到这个项目。这个项目声势浩大，拿下它，不仅可以给公司带来丰厚的报酬，还可以让公司在业界的地位更上一层楼。公司高层对这个项目志在必得，这次成败会影响他的职业前途。

解说会开始了，参会的顾氏集团各员工结合手中的资料和D.F公司员工的宣讲，做着记录。顾承彦听得很认真，他身边坐着一个中年外国男子，看起来应该是专业人士。顾承彦不时回过头和他低声讨论。

但他的表情一直平静如初，从他的神态，看不出来他对这个方案的任何喜恶。

王经理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出乎意料的老练，他看不出对方到底是否对他们夜以继日辛苦设计的方案感到满意。

王经理的电话在桌上轻轻震动。

他看了看来电提示，拿起电话：“喂……哦，在会议室外面了？……你稍等，我过两分钟出来。”

听见王经理的话，顾承彦不经意地转过头向外看了一眼。

他偏过头的瞬间，忽然觉得百叶窗的间隙透来的身影有几分熟悉。

他重新转过头，透过百叶窗的间隙，观察会议室外几米处那个单薄的身影。

她的轮廓在间隙的光影中影影绰绰。

“小姐，你可以坐在这边的沙发等一下。你想喝点什么吗？茶还是咖啡？”会议室外工作台的员工看见付晨曦等在原地，走过来轻声说。

“好的，谢谢。白开水就可以了。”付晨曦随她走到沙发边坐下。

身影渐渐往远处而去，又忽然下沉。

会议室的窗沿挡住了他的视线，视线及处，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

崔秘书看见顾承彦眼睛盯着外面，以为顾承彦有点累了。

“顾总，要休息一下吗？”

“好的，休息一下吧。”他点头。

会议室里紧张的气氛中断，大家慢慢散开。

王经理拉开椅子，朝会议室外走去。

“谢谢你啊，同学。”

付晨曦闻声从沙发上起身，面试时，她见过王经理。

她微笑着把文件袋递给他：“不用客气。”

“我们会还没开完，我要进去了。你回去帮我谢谢陈教授。”

付晨曦点头：“好，那你忙。我先走了。”说着提起包，准备离开。

“你好。”一个高大的身形迎面走来。

“你好。”付晨曦反应过来，是他，那天在筱然家见到的人，今天他穿了一身棕色的西装，“没想到在这遇见。”

他的眼神有种让人心慌的魔力，为了避免他的直视，她不自然地点头笑了笑。

看见他们打招呼，王经理很错愕。

“那天回去的路上还顺利吧？”他找话。

“嗯，很顺利。”她有点莫名的慌张。

看着眼前有点腼腆的女孩，他想起刚才会议开始前，在会议室里听到的王经理的话。

他开口问：“你母亲还好吧？”

他故意在王经理面前说这样的话，显得他们俩很熟。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准确地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这样做。他在帮她，下意识的，又一次。

她有点惊讶他这么问，就好像他们俩不是才见过一次面，而是两个认识很久的人，连彼此的家庭情况都已经有所了解，而且关系已经好到可以相互关心的地步。

“嗯……还好。”她还是回答道。

“你现在在这家公司上班？”他明知故问。

付晨曦刚想开口否认，王经理忙插话道：“没想到你们认识啊。”

顾承彦继续对一头雾水的付晨曦道：“今天我有点忙。改天叫上筱然，一起吃个饭吧。”

说完，他向旁边一脸惊讶的王经理微微点头：“我先过去了。”

他转身回到会议室。

“你和顾总很熟啊？”王经理觉得，他就是专门出来和眼前这个女孩打招呼的。

顾总？她只知道他的名字，她连他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算不上熟吧。”

王经理愣了一下，笑道：“什么叫算不上熟，看起来分明是朋友嘛！”

“你叫付晨曦是吧，”王经理脑子转得飞快，“陈教授向我提起过你很多次，听说你一直很优秀。”

付晨曦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陈教授一直推荐你来我们公司工作，虽然你学历不符合条件，但我看过你面试时提供的作品，我觉得很棒，我们打算破格录取你。”

破格？对这突如其来的幸运，付晨曦有点惊讶：“真的吗？公司录用我了？”

王经理已经找到破格录用她的“理由，”他已经想好怎么去给公司总经理和人事部说，他还能顺便给陈教授做个人情。

“今天周三，明天公司会有人给你打电话，你按他们说的办一下手续。下周一到设计部报道，开始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