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y 哥!”安宁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起来。她做了一个恐怖的梦,梦里张艺兴浑身是血地被吊在一个昏暗的屋子里,她只有凑近才能勉强看清他的样子。她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着步子,张艺兴的面容逐渐清晰,他紧闭着眼,胸膛没有半点起伏。她小心翼翼地晃了晃他的胳膊,试图将他唤醒。
突然,张艺兴睁开眼睛,安宁欣喜地看向他,入目的却是一双灰白的毫无生气的瞳仁……
“阿宁,做噩梦了吗?”边伯贤也坐了起来,扶着她的肩膀,温柔问道。
“没、没事,睡吧。”安宁有些躲闪地看到边伯贤担心的神色,勉强地笑了笑。她不敢说自己梦到了张艺兴,否则他必定会生气。白天她不过拜托他问一下张艺兴他们的情况,他就跟她生了好久的气,不过好在他答应会去找朴灿烈说说,她也不用那么担心了。
边伯贤皱眉看着她躲闪的样子,终究是温柔地将她额上的冷汗擦干,抱着她躺在床上。
安宁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竟也慢慢平静下来,不一会儿她便再次入睡。
感受着怀中人儿逐渐平稳的呼吸,边伯贤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他看着女孩儿头顶的发旋,轻轻落下一吻,神色意味不明。
一封信,用黄色的牛皮纸包着。安宁看到它时,它就静静地躺在客厅桌上。边伯贤已经答应了朴灿烈去进一步研究抗体,信不可能送到这里。那么,这封信就是给她自己的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安宁心里又升起一股不安,并且伴随着她的靠近,那股不安愈发强烈。她的心跳疯狂加快,终于,她的手指触碰到了那个黄色的信封。
封口被撕开,里面似乎是一叠照片,安宁忐忑不安地拿起照片,目光在接触到照片内容时,瞳孔骤然一缩。心跳似乎瞬间停止,她屏着息,双手颤抖地翻着照片。
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终于翻完了所有的照片,同时她的脸上也已经布满了泪痕。
她的手指突然脱力,照片像雪花一样飘飘扬扬掉到地上。上面赫然是一个个浑身鲜血的人,而那些“血人”前面站着的身着一丝不苟的白衬衫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每晚与她同枕而眠的边伯贤。
安宁向后踉跄了几步,她不敢再看那些血腥的照片,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胡乱地擦干眼泪,转身跑出门。
殊不知,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在看到她出来后连忙躲到一旁的阴影处,拿出了手机。
此时实验室内,边伯贤纤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根细细的针管。他身着洁白的实验服,俯视着实验台上被绑着的男人,那男人俨然是前段时间打断他与安宁的医生。忽的,他露出一个轻佻的笑容,手指夹着针管在男人的胳膊上比划了几下,男人被吓得大哭起来,奈何嘴已经被边伯贤用针线缝了起来,只能发出阵阵呜咽声。
“呜呜呜呜呜呜!”求你饶了我吧!
“想让我饶了你?”边伯贤俯身靠近他,看着他满是伤痕的身体,神情悲悯地说。
“嗯嗯嗯!”男人看着边伯贤的样子,眼中突然燃起希望,疯狂地点头。
“好啊!如果你能扛过这一针我就放过你。”边伯贤看着男人充满希望的眼神,无情地说道,“不过,温馨提示一下,这一针下去,你受得苦会是之前的几千倍,甚至几万倍。”
“你会觉得有无数只蚂蚁钻进你的肌肤,爬过你的骨头,噬咬你的内脏。”
“呜呜……呜呜呜……”不要……求你了……
“然后你会感受到剧烈的头疼,像要将脑袋撕裂一样。最可怕的是这样的痛苦你会持续整整24小时,且这24小时你会觉得过得无比缓慢。”边伯贤看着男人惊恐地摇头哀求时,笑容变得更加疯狂,“我还没说完呢,这些痛苦还只是前菜,主菜还在后面,你自己慢慢体会吧!”
说完,不顾男人疯狂的挣扎,粗暴地将针头扎进他的血管。不一会儿男人开始嘶吼起来,由于太过痛苦,那些缝在他嘴上的线甚至都被他挣开,整个嘴血肉模糊。
边伯贤表情疯狂地欣赏着他的杰作,聆听着男人痛苦的哀求就像聆听这世上最美的乐曲一样。
躲在门外的安宁看着眼前骇人的一幕,用手死死地捂住嘴。
一切都是那么疯狂,他们像是这世界上最卑劣的求生者,用尽最卑劣的方法求得生存。他们浮沉在这个漩涡里,明明谁都可以出去,他们却谁也不肯离开。